「鑰東西都準備好了麼?」邢景抬手拉開帳篷的拉鏈,正看到鑰匆匆忙忙的將一個東西塞到口袋中。
「呃,那是什麼?」邢景條件反射的開口。
鑰收拾好包裹丟到他的臉上,緊接著跳了出來,環顧四周。
「放心,附近的我都打發走了,我以他們不在正好清理為名義讓大家大清理,所以我們收拾東西不會引起很大的注意的。」
鑰聽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掏出懷中念珠一樣的東西放在邢景的手心,皺著眉頭遲疑道:「是在代萌殺死的那個野狼的脖子上發現的,你看這東西是什麼?」他一邊說一邊指著上面一處不起眼的刻痕,又是pc的字樣。
「相思子!」邢景根本無視了字樣,第一反應是這念珠的材質。
「相思子?」鑰皺眉,感覺這東西有點耳熟。
「相思子,又稱雞母珠,種子很漂亮,你看,這裡下部分三分之二是紅色的,頂部的三分之一是棕色,具有裝飾性。」邢景一邊解釋,一邊伸手撫摸著這串念珠。
「裝飾品?」鑰咧了咧嘴叫。
「嗯,不過相思子也有毒,在種子的外層有一層薄膜,如果薄膜完好無損,吞食不會中毒,如果薄膜被破壞……」
「就卡嚓了?」鑰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邢景被她形象生動的表情逗樂了,點了點頭,「跟佩戴者相比,不少相思子首飾製作工匠中毒的幾率更高,在製作過程中刺破手指就會導致中毒身亡。」
「有意思,既然有毒還要帶著。」鑰撇了撇嘴,有些驚歎,突然,想到自己被岔開的話題,連忙對邢景說道:
「呃,這個不是重點,你看這上面的刻痕。」他一邊說一邊指著pc的字樣再次提醒邢景注意。
這回,邢景終於注意到了那個刻痕,瞬間,他的眼睛陡然睜大,不可思議的開口:「這裡居然被破壞了……幸好,你沒有食用。」
鑰翻了個白眼,心道你當我是小孩子,看到什麼都非要咬上一口。
「不過……這個痕跡,我覺得有點眼熟。」邢景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看著那個刻痕拚命回想。
「眼熟?」鑰眼睛一亮,彷彿捕捉到了什麼蛛絲馬跡。
「沒錯,感覺在哪兒見過……」邢景閉上眼睛,努力思考,鑰將這一切收入眼底,目光也漸漸深邃起來。
之前在游輪上來自那個鋼絲女孩的金屬項鏈,他確定沒有讓其他人看到,邢景說眼熟……難道說除此之外他還在哪裡見過?
就在他暗自心驚之際,邢景突然大叫:「我想起來了!是喬!上次議事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上戴著一個腕帶,上面就有這個標誌,話說大明星,這是什麼奢侈品牌麼?誒?!喂喂,你怎麼走了,等等我啊……你還沒說清楚呢……」
鑰暗咒一聲,再也無心理會身後的邢景,在他說出是喬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恐慌瞬間席捲了他的心臟,一種山雨欲來的恐慌感瞬間讓他大失分寸。
不行,他要趕緊找到代萌。
代萌!糟了!小替身跟喬在一起!
「鑰,你怎麼了?」邢景的聲音在身後漸漸飄遠,鑰再也顧不得其他,風馳電掣的奔向他們的停車的位置,他打破了計劃,不能等代萌等人的通知了,更何況,傳音花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鑰?你怎麼了?」就在他疾步快跑之際,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湮涅眨著他漂亮的雙瞳色眼睛攔住了鑰。
「沒時間解釋,讓開!」鑰煩躁的拍開他的手,小替身有危險!
「等一下,我正好有事與你說。」湮涅死纏爛打。
「我沒功夫理你,滾開!」鑰急瘋了,惡言相向。
「是關於代萌的!」
果然聽到這句話,鑰瞬間冷靜了下來,星眸死死的盯著湮涅,表情驟變:「你認識喬對不對,你早就商量好的,把我們帶到這裡對不對?是你們設計好的?」
「你在說什麼?」湮涅皺起了眉頭,鑰的情緒看起來怎麼……這麼暴躁。
「哼,不要裝傻。」鑰冷笑,就在這時,米琪的聲音突然從旁邊響起。
「小涅!小涅你在哪兒?」
湮涅臉色驟變,連忙拖著鑰閃身躲入一棟建築的後面,厚厚的水泥牆阻隔了米琪的視線。
「我不放心代萌,所以來找你,我知道你肯定也一樣擔心,我們現在偷偷溜去法老陵墓的景區如何。」湮涅一邊說一邊留意著鑰的神情,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就感覺到心臟帶著負重感,十分的不舒服,這種感覺……就跟若干年前父母出事的時候一摸一樣,讓他不能不引起注意,他回去猶豫了很久,最終下定決心來找鑰一起行動。
沒想到聽到這句話,鑰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望著湮涅的目光帶著深深的探究,嘴角也掛上一絲冷笑。
「設計了多久?是從來世紀樂園開始,還是更早……」鑰盯著他,彷彿在看著犯罪嫌疑人。
「鑰,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湮涅一頭霧水。
「法老陵墓我會去,不過不是跟你,我告訴你,不管你們巫族打的什麼主意,我都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言畢,鑰一把掏出口袋中的金屬項鏈摔在湮涅的臉上,轉身就走。
湮涅漂亮的臉蛋兒被砸出了一道紅痕,他正欲發作,突然,遠處傳來了呼喊聲。
「不好啦!著火啦!」緊接著,就看到前方突然火光四起,大家都驚叫著四處亂竄。
望著鑰離去的背影,湮涅一咬牙一跺腳,最後還是無奈的轉身,投入到救火的陣營。
※※
陰暗的地下室,皮靴拍打著水流四溢的地面,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響。
伴隨著節奏感極強的皮靴聲,代萌徐徐睜開了眼睛,一抬頭,只看到光禿禿的天花板上燈棍忽明忽滅。
「嗯……」她悶哼一聲,掙扎著想要起身,瞬間睜大了眼睛。
原來她驚悚的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束縛在厚厚的鐵箍上,尤其是自己那只紫籐纏繞的手,上面繞滿了電網,稍微動作……後果不堪設想。
「舒服麼?我的容器?」一個似曾相識卻又十分陌生的聲線從耳邊傳來,代萌瞬間不寒而慄。
說似曾相識是因為這聲線她十分熟悉,然而十分陌生的是它的語氣,低啞,邪佞而又掩飾不住得意。
「是你!」代萌看著視野中漸漸放大的熟悉容顏,迅速的皺緊了眉頭。
「呵呵,不愧是同伴,那個女娃娃看到我的時候,第一句話,也是這個呢。」喬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眼底滿是精光,表情也十分詭異。
代萌不自在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喬盯著她的目光,就彷彿是獵物……又彷彿是……看著一個沒有生命的實驗品一般。
「那個女娃娃?你說的是誰?」雖然有些膽寒,但代萌仍舊開口問道。
「是誰呵呵……反正是你的熟人,你知道麼,死人永遠擁有著比活人更強大的能力。」喬一邊說一邊無法掩飾臉上變態般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