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血腥味,代萌等人將車速放到最低,小心翼翼的前進著盡量避免打草驚蛇。
前方零散的遊蕩著幾隻喪屍,不斷徘徊在高塔的下面。
「砰!」一聲槍響,從塔頂傳來,一隻喪屍應聲倒地。
「上面有人!」愛莎抓著靠背,瞄向窗外。
「不止是上面,你瞧。」代萌踩下剎車,打起停車燈,示意身後的蘭博基尼,跑車上的甄簡也馬上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跟隨著她將車停下。
「啊!那……是個人?」愛妮驚叫,只見高塔下方,突然跑來一個背著大包黑乎乎的人影,看他嬌小的身材好像是個女人,可是塗滿了奇怪黑色泥狀的皮膚卻又讓人分辨不清他的性別。
「砰!」高塔上方又是一聲槍響,將那個奇怪人附近的喪屍爆頭,而那個人的動作越來越快,急匆匆的衝入高塔裡,伴隨著她的動作,代萌瞇起眼睛,發現她皮膚上的黑泥正在一點點的淡化。
「奇怪,為什麼那些喪屍不追他,反而躲得遠遠地。」愛莎道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此刻在跑車裡,財叔也問了同樣的問題,邢景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的說:「我懷疑,是驅魔蒜。」
「這又是什麼?」甄簡難得有興致的開口。
「你看他身上塗抹的黑色泥狀物體,有可能是驅魔蒜碾壓成的藥膏,《花靈史記》上記載這種植物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古時候人們慣用這種東西來驅魔防災,我本以為這只是迷信,沒想到……它真的存在,並且還有這樣的作用。」
「哦,這麼爽,那豈不是塗了它喪屍就可以視我們為無物了?甚至還得躲著我們。」財叔笑嘻嘻的開口。
「不,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有效時間非常短,一般碾壓成膏狀徹底破壞結構之後只能保留氣味一個小時左右。」
「呃……」財叔無語,看來這世上果真沒有完美無瑕的東西。
「難怪那個人的動作這麼快,原來是怕味道消失喪屍重新圍攻。」財叔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跑車裡的愛莎和代萌也在不斷猜測著。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前面看起來好多喪屍的樣子。」愛莎焦急的冒出了些許冷汗,要知道現在野原的濃霧已經散去,很快他們就要變成前後被喪屍夾擊的狀況,再不想辦法趕到a市,真不知道還會再突發什麼狀況。
「姐姐!快看!甄簡哥哥他們給我們指示燈了!」愛妮人在曹營心在漢,雖然坐在悍馬上卻是眼睛一直瞄著身後的空氣,彷彿能隔著隱形青苔看到甄簡似的,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她等到後面亮了亮車燈,雖然微弱,還是被她一下捕捉到了。
「估計是邢景大哥有什麼安排。」愛莎終於鬆了一口氣。
代萌於是果斷掉頭,跟著地上的車轍,向著偏僻險有喪屍的角落開去。
距離高塔不遠的樹林裡,大家觀察了四周都跳下車,準備商議接下來該如何前往a市。
「過了高塔那邊的喪屍太多了,如果硬闖,很有可能車子都陷入屍群裡,這樣根本脫身不了。」財叔嚴肅的分析著,大家都仔細聽著,神情凝重。
只有鑰賊兮兮的看了一眼代萌,發現她的表情十分淡漠,目光根本瞟都不瞟自己一下,不免有些失落,不滿的咬了咬嘴唇。
「或許我們該去聯繫上塔上的人。」邢景打斷財叔,「看看他們從哪裡搞來驅魔蒜,如果說儲備充足的話,就算只有一個小時,我們也能衝出去。」
大家點了點頭,都覺得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
不過……問題也出現了,該怎麼入塔呢,他們沒有驅魔蒜的掩護,無法驅趕喪屍,而且剛剛那人動作太快,他們都來不及看清暗門在何處就閃身進入了。
「我去。」在大家的沉默中代萌突然開口,她揚了揚手上的紫籐,「或許我可以上去。」
「喂!你不要逞能小替身!」鑰猛的一抬頭,不可置信的盯著代萌,這裡明明這麼多人,為什麼她總是喜歡衝鋒陷陣。
「呃,丫頭,還是我去吧。」財叔拍了拍胸膛,每次都讓代萌涉險他實在過意不去。
「我們一起,我負責引開喪屍,你去找暗門。」代萌簡明扼要的解釋完就開始整理行裝。
「為什麼是你!」備好背包的胳膊被死死的抓住,痛感讓代萌不禁側頭,她看了一眼眉眼含怒的鑰,冷漠的說:「我合適。」
鑰一時語塞,沒錯,擁有紫籐的她的確最合適,讓他根本無法開口反駁,他固執的沒有鬆手:「我跟你一起。」
「不需要。」代萌不想搭理他,只是走到淘淘的身旁,從懷裡掏出一根牛**,撕開遞到他面前。
「乖乖等我回來,不許添亂。」這樣的語氣彷彿是命令又彷彿是寵溺,鑰不禁一愣,隨機怒火中燒,什麼時候她跟這小屁孩兒這麼好了!而且還搶了他的寶座。
「嗚嗚……」淘淘哼哼了幾聲,有些不情願,心想這麼點肉乾就想打發我,卻被代萌粗魯的把牛肉條塞到了嘴裡。
「等我回來了就兌現承諾。」代萌覺得折磨這個小傢伙也蠻有趣,揉了揉他髒兮兮的頭髮,突然覺得特別心疼,她轉身對甄簡和邢景囑咐道:「我不在的時候,誰都不要動他。」目光有意無意,瞟向了愛妮。
愛妮被她的目光嚇的一哆嗦,下意識的跳到了姐姐的身後,愛莎連忙打圓場,微笑著說:「放心,不會的。」
代萌旋即點了點頭,跟著財叔向著高塔的方向前進,完全無視了一旁慍怒的鑰。
「小替身!」望著二人大步離去的背影,鑰狠狠的攥緊了拳頭,指尖插入手心,鮮血橫流。
「擔心就跟上去。」甄簡從他身邊走過,幽幽的飄來一句話。
鑰緊抿著薄唇,沒有回答,但是腳下的步伐卻是向著二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呵,自作自受。」甄簡在鑰的身後玩味的彎了彎唇角,突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喜悅感。
這一幕落在愛妮的眼中,就變成了情人之間愛慕的目光,當然這也怨不得我們的花癡愛妮,實在是甄簡一向對待任何人都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以至於她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愛慕的笑還是幸災樂禍的笑。
愛妮咬了咬牙,心情鬱結,不行,這個key她看著是越來越不爽了,早晚有一天要想辦法除掉這個眼中釘。
愛莎不知道妹妹心中的想法,但是她的目光也追隨著鑰高挑的身影,她在心底幽歎一句:果然啊,她和代萌的友情真不一般。從小她就很羨慕能有如此親密的閨中密友,因為她這種人外界俗稱聖母,鑒於圍繞聖母大多屬於小白蓮花的定律,愛莎這丫從小除了被坑就沒怎麼感受過閨蜜情深,再者一般人都忍受不了聖母的種種「優良品德」所以她的許多朋友最終都因自己太過「凡人」而放棄了她這個朋友。
偏巧她遇見了鑰,鑰的自私涼薄,鑰的冷艷高貴,全都是她在心底所隱隱羨慕的,每個人的心底都有陰暗的一面,往往越是聖母的人內心越有著對白蓮花的渴求,尤其是每每受欺負被羞辱時,她都更期望能夠有鑰這樣的朋友站在身邊替自己遮風擋雨。
思及至此,她也疾步跟了上去,走到鑰的身邊,真誠的開口:「我跟你一起,多個人多個照應。」
是多個麻煩吧?鑰默默腹誹,卻沒有開口,反正她自己願意送死,他才不會浪費精力去照看她,更沒必要浪費口舌去勸阻這個十分固執的女人。
愛莎見鑰不語,權當默認,心中無比雀躍暗喜,要知道,這是不是就證明鑰接納她了?她一定要好好表現,跟她成為最好的朋友,甚至……要超過代萌……她邊想,邊跟緊鑰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