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真有這麼神奇?」愛莎溫柔的聲音傳來,此刻的她正攪動著剛剛甄簡同龍行收集來的喪屍血液,將它們均勻的塗抹在車身上。
「呵呵,等一下你就可以看到效果了。」邢景自豪的回答。
「這味道會不會吸引喪屍啊?」代萌擔憂的望著被血染紅的車身,眉頭緊皺。
「我的小車車啊啊啊啊!」鑰童鞋又一次無奈的體驗了何謂心在滴血—皿—
「不會,之前是因為有活人的新鮮血液,對於這些已經被病毒侵蝕過的血液,他們只會當成是同類。」邢景耐心的解釋道。
「呃,那豈不是也可以不需要遮蓋氣味的東西啦。」財叔連忙開心的說道。
「呵呵,只是不會吸引喪屍,不等於就能騙過他們,他們的嗅覺敏銳程度還不是我所能夠估計的,如果我們開車穿過屍群,難保不會被他們嗅到青苔覆蓋下我們活人的氣息。」邢景耐心的解釋,看到旁邊龍行正低著頭額角泛著汗珠。
「呃,剛剛辛苦你們了。」他連忙貼心的拿起水壺遞了過去。
「呵呵,就是就是!甄簡哥哥你太厲害了!沒想到你身手這麼棒呢,看來電影裡都不是替身啊!」愛妮在旁邊連忙拍馬屁,甄簡卻毫不領情,更是皺緊了眉頭,對他來說,這女人超煩,跟麻雀一樣嘰嘰喳喳不停不說,剛剛還非要吵著跟他們兩個去獵喪屍,去了又不停尖叫,一點忙沒幫到,還害的他們差點暴露行蹤。
他頗為同情的望了龍行一眼,真不知道他一個人是怎麼帶著這個麻煩脫離險境的。
「龍哥,你怎麼樣?累了麼?」代萌看到愛莎的擔憂,連忙接過她手中的工具,示意她可以離開。
「呃,我沒事,話說,今晚我們在哪兒過夜?」龍行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岔開話題。
夜宿?眾人腦中都蹦出來這兩個大字,面面相覷,大眼瞪著小眼。
不過龍行說的沒錯,他們這一天都筋疲力盡,本以為可以死撐著過境趕往a市,現在卻又鬧出一個部隊圍剿的事情,搞得心情全無,還是好好休整一番,從長計議。
「那個,我在商場裡拿了幾頂露營帳篷,不如我們把車停好,現在林子裡將就一宿?」財叔邊說邊指了指不遠處的山林,公路上目標太大,隱蔽一點方是上策。
「啊……萬一有喪屍怎麼辦?」愛妮故作恐懼的向甄簡身後縮了縮,卻被他不著痕跡的躲開,望著那人高大挺拔英俊的背影,愛妮氣得狠狠跺了跺腳。
「有登山繩,在附近的樹木上拴好,拉出一片安全區域,如果喪屍靠近,車內有報警裝置。」代萌乾脆利落的聲音傳來。
「好主意!不錯嘛小替身,腦子比臉蛋兒聰明多了。」鑰不懷好意的曖昧一笑,換來代萌惡狠狠的白眼。
心動不如行動,大家很快將車開到了公路旁邊的林子裡,依照代萌的說法用登山繩圍出一個安全區域,將兩台車分別放在兩角,他們在中間安營紮寨。
財叔翻了翻行囊,掏出了四頂帳篷,愁眉苦臉的望了望眾人。
「呃,不如另外幾個人住在車裡?」財叔好心的開口。
「青苔正是生長的時候,現在沒有太多的日光,他們要進行呼吸作用,車內的含氧量會嚴重下降,不想被悶死,還是住在帳篷裡為好。」邢景好心提示。
「正好!兩個人住在一起。」愛妮眼前頓時一亮,剛想要提出跟甄簡一起就被姐姐溫柔的聲音打斷。
「我們三個人擠一擠可以的。」愛莎擔憂的看了一眼龍哥,望著他額角的汗水,心道今天真是將他累壞了。
「嘖嘖,小替身和我一起好了。」鑰曖昧的擠了擠眼睛,代萌毫不客氣一腳狠狠的踩上他的腳背。痛!鑰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心道這傢伙怎麼如此不憐香惜玉。
「好,那景子……」財叔剛要開口,卻聽到邢景擔憂的詢問龍行:「呃,小龍兄弟,你有點發燒啊,愛莎姑娘,還是我跟他住一起吧,也好照看,你們三個人擠太不方便了。」
「這……」愛莎有些猶豫。
「嗯,財叔?我們一起吧。」甄簡冷冷的聲線突然傳來,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都給訂了。
愛妮不甘心的望了他一眼,但一見他是和一個老大叔一起,就沒那麼失落了。
財叔被點了名,有些發愣,看了一眼這小伙子心中暗忖是不是這傢伙和key那個大美女吵架了,不然怎麼放著如花美眷不要拋來跟自己這個糟老頭子一起住。
然而他不知道,甄簡盯著他發呆的摸樣玩味的勾了勾唇角,目光如狼,深邃難以捉摸。
這操蛋的住宿方式!在心裡氣出一口老血的當屬代萌童鞋無疑,但偏偏她無法提出任何異議,誰讓除了那對姐妹之外她和那個死人妖是唯二的「女人」。
「小替身,不要激動嗎,就算這麼快就給了你確定我性別的機會,你也不要表現的如此明顯。」鑰揉著腳背在代萌的耳邊呵氣如蘭。
激動個鳥!代萌恨不得撕爛身後那株自戀大水仙花的嘴巴。
※※
夜色如墨,涼風習習,登山繩圍著的安全區內,帳篷裡的人卻暖和的擠在一起……當然……代萌這頂除外。
「你轉過去!」代萌抓著衣角,死死的盯著鑰那張笑的無比欠扁的臉蛋兒,恨不得用眼神將他燒穿。
「哎呀,不就是b75嘛,我填胸墊的時候比你大多了,還怕什麼被看。」
叔可忍深不嬸不可忍!
代萌怒火中燒,一把扯過旁邊的背包狠狠的砸到鑰的臉上。
「你是想自己閉上眼睛,還是讓我給你砸到閉上?」代萌咬牙切齒。
「不如這樣小替身,你脫給我,我也脫給你,我們互相看看,不就都不吃虧了?」鑰童鞋無恥的開口,邊說還邊伸出丁香小舌,誘惑的舔了一下嘴角。
代萌覺得這人實在無法溝通,最後憤然倒頭,決心穿著一身臭汗的行頭就寢。
「嘿嘿……」鑰得逞了一般賊兮兮的一笑,也挨著她躺下。
頓時,一股涼氣從旁邊傳來,代萌暗自腹誹,還好意思說甄簡是個冰塊,他才是渾身涼氣好不好,轉念,想到三次元世界裡,吸血鬼貌似都是遍體生寒的。
思及至此,代萌下意識的向另一側挪了挪,她可不想睡到一半被凍起來。
「喂……怕冷了?」鑰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破擾人安睡。
「閉嘴,睡覺。」代萌累壞了,今天的體力嚴重透支,晚上又只吃了幾口壓縮餅乾,難得休息,卻還要被這個偽娘死人妖騷擾。
旁邊的人果然安靜下來,代萌沒有多想,混混噩噩的進入夢中。
「呵呵……」望著代萌漸漸睡熟的恬靜容顏,鑰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
他沒那麼容易閉上眼,因為只要一闔上眼皮,就彷彿看到mike扭曲的身形消失在光芒裡化作灰燼,那麼乾脆徹底,不留任何綺念。
那個陪伴過他生命無數春夏秋冬,教誨了他整個人生,如同生父一般的人,就這樣徹底的消失在他的生命裡,原本他以為身為魅族,不老不死,是強大而又彪悍的存在,那些所謂的生命脆弱,只是屬於渺小食物一般存在的人類。
然,這場病毒,成功撼動了他堅固的心牆,如今的他,只是感覺,這夜,很冷,很冷,下意識的向著溫暖的源頭靠近,伸出修長的雙臂將代萌摟入懷中,不顧她睡夢中不滿的哼哼,低頭將臉緊緊的貼在她的心口。
感受著她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莫名的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鑰終於緩緩闔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