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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錦南!」廉薇薇咬著牙低沉著聲音喊道。
看到廉薇薇那變幻莫測的眼神,又聽見那憤怒的聲音,安錦南不以為意,也不再繼續看她,依舊微笑著看著陳克然。
陳克然同樣也詫異地看著安錦南,這是他所認知的弘王嗎?
抓著逸兒的大手又緊了緊,逸兒的哭聲又大了一些,聽得廉薇薇不忍心去聽。「陳克然,我放你走,你只要把逸兒還給我。」
看著安錦南依舊不做聲,陳克然冷冷一笑。「人面獸心。安錦南,今日我也知道你是什麼人了。平日裡裝得那麼神聖,你不累嗎?」
「你不也裝嗎?彼此彼此了。」安錦南幽幽地回答到。
「那好啊,今天作為禮物,你兒子的屍體就送給你了。」說完陳克然把逸兒放到了自己懷裡低頭看了看,嘴角噙著點詭異的笑容。
「陳克然!」廉薇薇此時已經極其惱怒了,身上的怒火把體內的靈力膨脹了許多。「你敢動我兒子一下,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陳克然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絲毫沒放在眼裡。「試試看吧!」
「那我就讓你試試看!」說完廉薇薇從身邊的侍衛那裡奪了一把刀。
「音兒!」安錦南嚇得喊了一聲。他生怕她作出什麼傻事來。
面對廉薇薇的威脅,陳克然一臉坦然。
可他完全想錯了。在他正盯著廉薇薇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廉薇薇怎麼的就立刻到了他的跟前,揮刀砍向了他抓著逸兒的手臂。
所有人都被廉薇薇的速度給震住了。如同鬼魅般的速度,這是怎麼回事?
刀落下,陳克然的手臂斷了,與此同時逸兒的身體也跌落下去。安錦南邁著大步衝了過去。接住了孩子,可自己的頭卻撞在了桌角上,人昏迷了過去。
陳克然哇呀一聲,一腳把廉薇薇踹了出去。可與此同時,周圍的蒙面人揮刀刺向了陳克然。
一場本來就沒勝算的較量因為廉薇薇而改變了結局。
可安錦南卻因此昏迷不醒。
廉薇薇瞧了一眼他,再看了一眼他懷裡的逸兒。輕輕抱起孩子,便轉身離開了。
雲太妃想要攔住她,可張開的口眨巴了幾下也沒說出聲。最後還是讓廉薇薇抱著孩子離開了弘王府。
昏迷了一天一宿的安錦南終於醒來了。可醒來的第一聲就是喊著「音兒」。
可當他徹底清醒的時候,他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師父。
「你怎麼了?」鳳千林看著一臉茫然的徒弟,輕聲問到。
「沒事。就是覺得有些頭疼。」安錦南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傷口。
「我已經給處理過傷口了,沒事的。」鳳千林從桌上端來藥碗遞與安錦南。「喝了吧。」
安錦南也沒說什麼,斯斯文文地把藥給喝了。之後便又倒頭睡下。
一連幾日,安錦南都沒怎麼說話,總是一副想著心事的樣子。
雲太妃知道他在想念廉音和孩子,可廉音帶著孩子已經回了齊耀國,已經無法挽回了。
怕安錦南傷心。雲太妃和鳳千林絲毫不敢提前廉音離開的事情。而安錦南也就像完全沒這個人存在似的,把這個人的忘記了,隻字不提。
雲太妃越瞧越不對勁,終於還是在安錦南面前提到了廉音。「如果沒廉音帶人來幫忙,恐怕弘城真的會落入陳克然的手中了。」
廉音?安錦南的聽到這個名字,抬頭看了看窗外。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廉音。」
「這次齊耀國肯幫你。都是看在廉音的面子上,得好好謝謝齊耀國和廉音才是。」雲太妃看著自己兒子那茫然的表情,有些不明白。
「母妃。廉音是誰?」一雙柔目詫異地看著雲太妃。
什麼?雲太妃更是驚詫。他忘記了廉音?所以這麼多天他絲毫沒有提起過這個人。
「她?」雲太妃尷尬一笑。「她是齊耀國的廉王,是齊耀國女皇的姐姐。」
「哦,那派人去齊耀國謝謝她吧。」可安錦南總覺得心底有些不踏實。似乎有什麼東西就在眼前晃悠,怎麼也抓不住。
心底的那份空空的感覺緣於什麼?
鳳千林聽了雲太妃所述情況,沉思了一會。「可能是他內心深處不想記起來吧。」
日子過得很快。安錦南寡淡地過著自己弘王的生活。
因為有雲太妃的吩咐,沒有人敢在安錦南面前提到關於廉薇薇和世子的任何事情。所以安錦南一直不知道兩個人的存在。
可是心底的那份空洞是怎麼回事?
「安錦南!」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安錦南回頭看了看。身後並沒有人。只有那漫天的柳絮在飛舞著。
「安錦南!」又有幻覺了。
安錦南無奈地撇嘴笑笑。
「我叫你呢!」鳳千林緊走幾步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
「師父,是你啊!有事?」安錦南這才知道自己弄錯了。
「你想什麼呢?我叫你你都不理我。」鳳千林拍了拍他身上的柳絮。「這個時候少在外面走,弄得滿身都是柳絮。」
那拍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似乎曾經有人這麼多自己做過,而且同樣這樣叮囑著自己。
「師父,你有什麼事?」安錦南輕聲問到。
「沒事,我就問你,你房間裡的那些東西還要不要了。我準備要把房間重新佈置一下。」鳳千林和雲太妃都不想安錦南再記起廉音,所以打算把有關廉音的一切都從安錦南的生活裡清除掉。
「應該沒用,師父看著辦吧。」自己有什麼他都不知道,何必在意那些呢。
「那我就看著辦了。到時候你別因為找不到什麼來找我算賬就好!」鳳千林笑瞇瞇地看著安錦南。
「不會。」安錦南繼續在王府裡遊走著,就像一隻找不到歸途的大雁。
鳳千林看著那落寞的身影,心裡也有點不舒服。她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我再小上幾歲,我能不能走進你的心裡呢?
突然狠狠地嘲笑了一下自己的癡心妄想。那個女人不是也比他大嗎?如果自己能走進他的心裡就早就走進去了,根本不是年紀的原因。
走到花園的搖椅那,安錦南感覺有些累了,順勢倒在了搖椅上。
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有些時候不禁意間總會有些習慣,可卻不知道從何而來。
「王爺!該用午膳了。」侍者輕輕地呼喚著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安錦南。
微微睜開了柔目,突然他想喝酒了,就在這。
「讓人準備些酒菜,端到這裡來吧。」
「是。」侍者應聲下去。
不一會,侍者便把酒菜準備好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把酒杯捏在了手裡,淺淺地品了一口。
「安錦南,你說我再發明點別的吃食,你說還會不會受歡迎呢?」
「安錦南我告訴你,我喜歡安崎南,我愛安崎南。如果讓我知道誰放的那把火,我要他十倍奉還!」
「自從認識你,我得喝下多少酒了?這對身體不好,我準備要戒酒。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因為喝酒弄得一身病。」
「安錦南,你輸不起。那是你一輩子的幸福。你何必執著這些呢。兩個人應該因為愛在一起,而不是嘗試。」
這個聲音究竟是誰的?安錦南有些迷惘。似乎這個聲音伴隨自己很久了,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那張臉總是很模糊,從來沒有清晰過。
「為卿紅顏一笑,甘願一命西歸。可我會好好保護這條命,我還想能與你秉燭夜話窗下,舉杯邀月竹園之中。」安錦南口中輕輕地念叨,卻不知道自己曾經對誰說過。
一杯酒仰脖飲盡。
「安錦南,怎麼獨自一個人喝酒了?」鳳千林又在旁邊的一個搖椅坐下。
「無事可做,就想喝上幾杯。師父,你不來些?」安錦南倒了一杯酒遞與鳳千林。
鳳千林接過酒杯,抿了一口。「挺辣的。」
「師父的酒量得好好練練。」安錦南往大碗裡倒了酒,抿了一口。
鳳千林幽怨地瞪了一眼。「弄得都和你似的,酒鬼一個。」
「徒弟這可不是酒鬼。」安錦南輕聲笑了笑。
有了對飲之人,雖然對飲之人的酒量確實不咋的,可安錦南喝起來沒有剛才那麼索然無味了。
鳳千林紅著臉,一臉醉態,媚眼波光流轉,修長的手指指向了安錦南。「你這小子誰都喜歡,就是不喜歡我,我究竟哪裡不如那些女人了?」
冷不丁聽到了自己師父這話,安錦南下了一跳,酒也醒了一些。
「你是我師父,我怎麼會喜歡自己的師父呢。」
「我才不想做你的師父呢。我肯去林茉嵐,你喜歡紫煙,可為什麼我就一點進不了你的心嗎?因為我比你年紀大嗎?」
安錦南尷尬笑笑。「師父,你喝多了。」
這麼沒酒量的人,以後再也不能找沒酒量的人喝酒了。
「我沒喝多。我比你大,比你大。」鳳千林喃喃自語,漸漸地倒在了搖椅上睡去,可臨睡前還是斷斷續續說了幾句。「可她也比你大。」
只可惜安錦南沒有聽到這句話,人早就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