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昕和趙青薇又說了幾句話，可一轉身卻見自己爹爹站在不遠處，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爹。」兩個人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回自己院子去。」趙林德沒有多說什麼。都是自己女兒，哪有不疼的道理。他多疼趙青鳶是因為虧欠張笑顏太多，虧欠這個孩子太多。
「是。」兩個人趕忙離開了是非之地，都是一副死裡逃生的樣子。
趙林德邁著步子進了安湘苑，抬手敲了敲趙青鳶的房門。「嘎吱！」品月從裡面把門打開。「老爺。」
趙林德邁著方步進了趙青鳶的房間，坐到了一旁。
趙青鳶從後面換了一身衣服出來見到自己父親坐在了屋裡，上前施禮。「爹爹。」
「青鳶，過來。」趙林德有些不認識這個女兒了，何時變得這麼大方得體，真的很陌生。趙青鳶乖乖地站在了趙林德的身旁，確實真的很生疏的感覺。
「青鳶，你是不是在怨恨父親？」趙林德剛才在安溪南那瞭解到趙青鳶知道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她甘願離家出走難道和這個有關係？
「怨恨？」青鳶不知道趙林德在指什麼。
趙林德把趙青鳶拉到自己身邊，伸手摸了摸趙青鳶的眉眼，動作柔的不能再柔，就彷彿在撫摸一個稀世珍寶一般，生怕弄碎了。「你長得很像你母親，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母親？」原來說的是這個。
「你的親生母親，張笑顏。你是不是怨恨我毒死你的母親？」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有些哽咽，趙林德的眼裡噙著許許多多說不清的不捨和自責。
果然是他殺死了張笑顏。「為什麼？」這本身該本尊自己問的，但趙青鳶也想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得到趙林德多麼喜歡那個張笑顏。既然喜歡那個人，為什麼還下得了狠心？
「你也馬上嫁入瑞王府了，爹爹就把一切告訴你。品月，到外面守著不讓人靠近。」這關係著安溪南的生死，趙林德必須小心。
趙青鳶瞧著自己爹爹一臉的凝重，她感到事態好像有些不一般。果然，事情真的沒有她外表看的那麼簡單。
「青鳶，等你嫁入瑞王府之後，你要幫助瑞王奪回本屬於他的皇位，不然你母親和你兄長死也不會瞑目的。」趙林德的話把趙青鳶嚇了一跳。大眼睛不停地眨著，竟然說不出來一句話。
看著女兒不說話，趙林德繼續說下去：「瑞王本不是先瑞王和瑞王妃所生，他是先皇和先皇后所生。」
「什麼？」趙青鳶頓時迷糊了。「爹爹，這和我母親有什麼關係？」
「先皇后在生安溪南那晚，偏巧皇上重病臥床不起，宮裡所有事宜都是由現在的林太后打理。她收買了產婆和太醫，害死了分娩的先皇后，又準備害死安溪南。」說到這裡趙林德又有些哽咽，似乎又置身那日的夜晚。
「那安溪南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到了瑞王府？」這就是他的深仇大恨嗎？他娶了林家兩姐妹是為了報仇？
停頓了一會，調整了下氣息，趙林德這才繼續說下去：「先皇后分娩那日，偏巧你母親還有瑞王妃也分娩。你母親生下的也是一個男孩，我偷偷把孩子帶入皇宮把安溪南掉包換了出來，送到了瑞王府，對外宣稱瑞王妃生下龍鳳胎。」
「那我那個剛出生的哥哥後來如何？」趙青鳶都能想像得到結局。這種狗血劇情電視裡演得太多了。
「隨著先皇后一起去了。你母親知道以後，精神受了很大的打擊，在生下你之後更總是胡言亂語。終於有一日你母親在胡言亂語中說走了嘴，就因為她說出當初的事情，害得先瑞王為了保護安溪南的命而丟了性命。所以……」趙林德再也沒有說下去。眼角的淚水已經滴答滴答流了下來，止不住。
「所以您就毒死了母親。」事到如此，趙青鳶能說什麼。這事的錯在誰？
「對不起，青鳶。是爹爹無能沒能保護好你母親和大哥。」趙林德把女兒摟在懷裡。
這個父親會有多痛？趙青鳶真的無法體會。可她知道她一直誤會安溪南，一直錯看了安溪南。他真的有他的難言之隱，他真的有他的血海深仇。「爹，你為什麼要幫安溪南？皇室的爭鬥是很常見的事情。」
「現在的皇上安崎南根本不是先皇的兒子，他是太后和林成為的私生子。」趙林德無意給趙青鳶拋來一個巨大的狗血劇情。**！
「爹，太后和林成為是兄妹，他們**？」趙青鳶瞪大了眼睛，不自覺說了自己的想法。話一說出來她才發現那不該是她說的話，趕緊低下頭。
「哼！那時候我只是一個御前侍衛統領，還未有兵權，不然斷然不會讓安崎南坐上皇位！先皇后的父親是為父的授業恩師，對於為夫有知遇之恩。先皇后是恩師偎依的血脈，而先皇后又只生下安溪南一人。所以，青鳶，父親想求得你的原諒。父親也不想拿你兄長和母親的性命來換得安溪南的命，可事已至此真的無法改變。」
「林家人都是夠奇葩的！「趙青鳶不禁嘀咕一句。「爹，女兒確實也討厭過你。當時不知道真相竟是這樣，只覺得能殺死自己的女人，這個人的內心得多麼狠毒，更何況還口口聲聲那個女人有多重要。」
這些想法趙青鳶也按在過安溪南身上。他從來沒有把女人的命當回事，都不過是他的復仇工具而已。
「為父明白，這種事情難以讓你一時半刻能接受。終究還是為父太沒用了。如果有別的法子，為父斷然不會去犧牲你母親和兄長。」
「爹，這一篇過去了，以後您就不要再提了。」她又不是真正的趙青鳶，對於這些沒有太多的切身感受，只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諒解趙林德，也讓這個情感細膩的大將軍以後有一些寬心，不必總活在自責裡。
「好。」趙林德捏了捏女兒的肩頭。「明日瑞王會過來提親。原本還有納采，向名，納吉的過程。我剛剛和瑞王商量了一下，那些都省掉，直接納徵。」
「一切全憑爹爹做主就是。」只知道古人成親很講究，步驟也很繁瑣，這回算是能見識一下了。
「好。隨為父去安德園給你祖母請安，然後一起商量下明日的事宜。」趙林德起身牽著趙青鳶的手往外走。
恍惚間，趙青鳶想起了那世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總這麼牽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