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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43褚雲濤 文 / 妖若驚鴻

    天漸漸冷下來,湛藍的天空飄蕩著清冷的幾朵浮雲,秋葉漫天飛舞,站在院中的人伸手接住落在面前的黃葉。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一陣掌聲響起。「好詞!」

    廉薇薇轉身過去,朝著來人福身,眉間含著點點溫情笑意。「世子見笑了。」

    「薇薇,我都說過你不用向我行禮的。」安竹南伸手拉起了廉薇薇。

    「薇薇可不敢。您身份尊貴,是成王世子,薇薇怎麼能逾越了身份呢?」廉薇薇低著頭。

    安竹南歎息了一聲。「薇薇,你我認識也有三個多月了吧?」

    廉薇薇點點頭。

    「可你為什麼還這麼冰冷對我呢?當初你把我誤認為你死去的朋友褚雲濤,死死纏著我。現在你知道我不是那個人了,可我也不想你整日對我不鹹不淡的樣子啊?」安竹南拉著廉薇薇坐下。「我是真的喜歡你。雖然你說你不是趙青鳶,我也相信你不是趙青鳶。真正的趙青鳶我見過兩次,她可不會把我誤認為是褚雲濤。她更不會像你這樣有這麼好的文采。」

    「世子。」廉薇薇打斷了安竹南的話。

    「叫我名字。」安竹南糾正著廉薇薇的稱呼,一臉嚴肅,把那原本俊秀的臉顯得沉重了許多。

    廉薇薇低低地喚了一聲「竹南」。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薇薇,我不像其他的世家子弟那樣。我沒有什麼雄心壯志,我只想自己能和自己喜歡的人相依相伴就好。而我喜歡的人就是你。」有些冰冷的手輕輕覆蓋在了那雙更冰冷的手上。

    「薇薇不配。薇薇只不過是這莊子裡的一個小小婢女,承蒙世子抬愛免去了去做粗使活的差事,留在世子身邊服侍。可是薇薇有自知之明,薇薇配不上世子。」安竹南,你是褚雲濤,相貌相似也許是巧合,你手上的痣絕對不會是巧合。你就是褚雲濤!可你是褚雲濤又如何?自己已非完璧,哪裡還再配得上你。

    一滴滴淚水滴在了安竹南冰冷的手上。

    瞧著那一滴滴的紅淚,安竹南歎息了一聲。「春朝節那天,我在成王府聽到趙青鳶唱過一首詞。我就想以後娶妻必要像這樣有才情的女子。可趙青鳶她是什麼底子,我還是知道的。那首詞也許是她誤打誤撞弄來的。可我遇到你之後,聽你彈的箏,看你寫的詩,我才發現你才是我想找的人。」

    「世子。」

    「叫我名字。」安竹南又一次倔強地糾正。

    廉薇薇擦了淚水,心下一橫。「薇薇是成過親之人,所以薇薇配不上你。」

    「成過親?那個男人是誰?就是你說的那個叫褚雲濤的人嗎?不對,你說他五年前就死了,你今年才十四歲。你不可能那麼小嫁人。」安竹南像是在問廉薇薇,可他又似在自言自語。

    「那個男人我不想說。他雖然沒死,可在我眼裡和死了沒有區別。一個薄情寡義的花花公子,還談他做什麼。」可雖說如此,安竹南聽得到那語氣間帶著的恨。

    一聲苦笑。

    「竹南,你是成王世子,我們身份天差地別。他日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子的。」她已是殘花敗柳,她即使是大將軍的女兒也已經無法嫁給他。

    「我會給你看到我的決心的。薇薇,我對你是真心的。在我安竹南的心裡,你就是最好的女子,世間難得。」微涼的手緊緊攥住那雙更涼的手。

    她還能再說什麼?這兩個月來他經常這般說。自己拒絕那麼多次,可他依舊堅持到今日。想離開,可她已經簽下契約。最終的原因是因為他是褚雲濤,她不捨得離開。

    瞧著這個人又低頭不語,安竹南的心真的很心疼。「薇薇,我餓了,想吃點東西了。」

    「好,我先給你準備些糕點如何?現在離午飯還有些時間。」廉薇薇抽了手轉身離去。

    低頭看著地上依舊隨風打著旋的落葉,安竹南真不知道這個人還在傷心什麼。開心的時候,她就如同一個小兔子活潑可愛。可傷心的時候,她又宛若深閨怨婦,總有那麼多苦楚說不出。

    「竹南,你看吃點這個如何?」廉薇薇從廚房裡端來一碟栗子糕。

    「薇薇,為什麼總是栗子糕啊?我想吃的別的。」安竹南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栗子糕有些不情願。

    「安竹南,你很難伺候的,你真不知道嗎?我明明只會做栗子糕,你還非要我給你做糕點。你現在還想吃的別的,你是不是成心為難我?」廉薇薇掐著腰一副要咬人的樣子。

    這才是她。安竹南抿嘴一笑,伸手抓了一塊栗子糕塞入口中。「我吃還不成嗎?其實我很喜歡吃栗子糕的。」

    「你耍我!」廉薇薇衝到書桌後面一頓連踢帶掐。疼安竹南連連往後躲,最後躲在角落裡任憑廉薇薇在那使勁地掐著。

    「輕點,太疼了。輕點掐!」安竹南淒慘的聲音在屋裡打著旋。好在院子裡沒有人,如果被人聽到,那他這個成王世子的面子可徹底沒了。

    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兩個人趕緊停下了手衝著房門那面看去。

    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等那兩個人進來之後,屋裡的四個人同時安靜了,相互瞪大眼睛了瞧著對方。

    「四,四哥,四嫂,你們怎麼來了?」安竹南趕緊從角落裡站起來,把廉薇薇揪著自己耳朵的手扯了下來。

    安溪南沒有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站在安竹南身邊的廉薇薇,眼裡有著太多的不可思議,有著太多的意想不到。

    林茉嫻看安溪南沒有說話,趕緊接過話。「我最近在府裡待著憋悶,王爺就帶著我出來溜躂溜躂,散散心。」

    「這樣啊!那四嫂可得小心呢。你這身子有幾個月了,可能馬虎呢。」安竹南瞄了一眼自己的四哥,那鬼魅的黑眸一直落在廉薇薇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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