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了林茉嫻,安溪南回了自己的書房。莫沉已經在那裡等了他許久了。
「有事嗎?」瞧著這個人有些焦躁不安。
別在身後的手揉搓了幾下,莫沉才緩緩開口:「王爺,似乎林家已經有所舉動。就不到半月,已經把除掉我們安插的幾個人了。」
「那幾個人沒事吧?」鬼魅的黑眸裡閃爍這如同鑽石般的光亮。
莫沉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大將軍突然把那幾個人調到了自己的身邊,清一色的安排了趙家軍裡。」
大將軍?薄唇挑了挑,露出不明所以的弧度。「大將軍那裡不用擔心,主要是林家。看看是哪裡洩露了消息。但凡被林家盯上抓到的人,想辦法除掉,不能留下一點信息牽扯出瑞王府。」
「是!」莫沉沒有離開,偷偷溜了一眼安溪南。「王爺,夫人命人把琵琶送回來了。」
聲音極輕,生怕被安溪南聽到一般,可這話就是要讓安溪南聽到。莫沉等著安溪南發火,可出奇地安靜。
「人怎麼樣?」許久,這個冰冷的人才開口。
「現在品月正在照顧,下面的人都懈怠了。「今日莫沉在莊子裡,瞧著下面的人早就沒了往昔的上心,就連悠然也怠慢了起來。莊子裡的人都明白這個夫人呆不久了。
莫沉瞧著趙青鳶那死氣沉沉的樣子,心裡都有些不忍。可他身為下人,又不好多說什麼。一個大將軍府的千金,如今卻是這般境遇,可竟然沒有絲毫抱怨,他不得不心疼這個人。可他也知道自己家王爺心裡未必就比趙青鳶好受,可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他不得不暫時放下她。莫沉心裡倒是希望兩個人的緣分不要到此結束,那樣有些殘忍。
安溪南沒有說話,擺手示意這個人離開。沉重地靠在椅背上,心裡的糾結無法解開。最後還是復仇和皇位佔據上方,他克制著自己沒有去看趙青鳶。可他卻萬沒想到在半個月後,悠然帶著品月從莊子回來了。
「你們倆怎麼回來了?鳶兒誰在照顧?」那雙熠熠生輝的黑眸死死地鎖住面前跪著的兩個人。
「悠然向王爺請罪!」悠然叩頭在地,身體在顫抖著。
一種不好的感覺襲過安溪南的心頭,他垂眸看著跪在那裡的品月。紅腫的眼睛,臉上還掛著淚花。「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品月,你說!」
憤怒的聲音震醒了品月。品月扭臉抽泣了一下,哽咽說到:「王爺,我家小姐離開了。」
「離開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安溪南緊緊攥著自己手裡的毛筆。
「昨晚入夜之後,我家小姐趁著奴婢不注意,她就把奴婢打暈了,然後一個人翻牆離開了莊子。奴婢今早醒來才發現小姐不見了。」說到這裡品月跪在地上又開始哭泣起來。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離開了莊子?那些守衛都幹什麼的?院子裡的人都做什麼呢?」
悠然聽到一聲清脆,分明是安溪南手裡的筆被硬生生掐斷了。
「莫沉!」安溪南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莫沉從外面進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一進王府就和莫沉說了趙青鳶的事情,想求莫沉幫忙。可莫沉哪裡會幫忙,他心裡很清楚悠然在打什麼主意。如果沒有悠然參與,趙青鳶是逃不出莊子的。這個傻丫頭毀了自己的前程了。
「王爺!」莫沉立在跪著的兩個人身邊。
「即刻派人去尋找鳶兒。還有在莊子裡凡是服侍過鳶兒的丫鬟婆子都一律處死,包括她。」纖長的手指指向了悠然。
「王爺,饒命!夫人回來之後,奴婢必定盡心伺候!」悠然愣了一愣,忙磕頭求饒。品月在一旁聽得真真的,那是頭硬生生撞擊地面的聲音。
「饒命?悠然,就因為你服侍本王這麼多年。你一而再對鳶兒做的事,本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可你太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你不是一心想做瑞王府的主子嗎?那今日本王就讓你去陰曹地府做瑞王府的主子。莫沉,帶下去!」安溪南瞪了一眼莫沉。
「王爺!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王爺饒了奴婢!」悠然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那些小算盤都落如了自己主子眼裡。
莫沉還算客氣地把悠然拉了出去。屋子裡只留下品月跪在安溪南的面前。
「品月,你就先留在府裡吧。你就服侍我的近身,別人不敢動你。至於鳶兒,我會去派人去找,找到之後你再回到她身邊服侍。」說到這裡,安溪南歎了一口氣。這個人還真不是虢隆朝的人,做事的風格一點沒虢隆朝女子的風格。可她能去哪裡呢?
「王爺,奴婢想斗膽問王爺一句話。」品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你不用問了。我就告訴你,我對鳶兒是真心的,只是我現在有些事要處理,暫時不能讓她做瑞王妃。等把這個人找回來,你幫我好好勸勸她。」此時的安溪南說話柔柔的,絲毫沒了平時的冷峻。
品月淡漠一笑。如果小姐聽到會怎麼想?估計這些話小姐也聽到過的,不然她不會心甘情願留在莊子上那麼久。悠然!之前肯定是她做了什麼事情讓自己家小姐誤會王爺什麼了。
「王爺,奴婢聽從您的安排。」品月依舊跪在地上。
兩天過去了,莫沉帶來了的消息一次比一次沉重。這個人就彷彿遁地消失了一般,搜索的範圍一次比一次大,卻怎麼也找不到人。
鳶兒,你究竟在哪?安溪南手裡攥著那份婚書,心裡沉痛無比。難道她回了自己的國家?那次她自殺都沒有死掉,那足以說明她現在無法回到自己的國家,那她就該在虢隆朝!
「王爺,剛剛葉秋園派人來傳話,姨奶奶突然腹痛,像是要早產了。」品月從外面進來傳話。
早產?安溪南心裡哼笑了一聲。「去請大夫來瞧瞧,也把產婆請來吧。」收好婚書,安溪南讓品月服侍換了一身一副,出了書房便去了合歡堂。
「王爺!」林茉嫻福身給安溪南請安。
「葉秋園恐怕要早產了,你去看看吧,畢竟姐妹一場。」安溪南拉住林茉嫻的手,十指相扣,一起出了合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