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房間,安溪南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死人和被撕碎的衣服,那雙黑眸更加憤怒。再看看床上顫抖的人,安溪南又是滿心的不忍和悔恨。
「鳶兒。」安溪南伸手觸摸了一下那顫抖的被子。
可他剛一觸碰到那被子,被子裡躲著的人就開始驚呼起來:「我求求你不要碰我!不要!」
這一聲聲的驚悚呼喊深深刺痛了安溪南的心。「鳶兒,是我,安溪南。」這一句話噙著多少心痛,只有安溪南自己知道。
聽到是安溪南,顫抖的趙青鳶這才扒開一個小縫看著外面,直到她看到夾雜著無比心痛的傾世華顏。「安溪南!」趙青鳶彷彿抓到了救命的繩索一樣,撇開被子**著身體撲在了安溪南的懷裡。
「不怕,有我在呢。」安溪南把驚恐的人摟在懷裡,輕輕地安撫著。溫潤的唇貼在那佈滿汗水的額頭,一股踏實傳遍趙青鳶的身體。
過了許久,那驚恐萬分的人才被安溪南哄睡著。看著熟睡中擰著眉頭的人,安溪南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流血不止。林茉禎,林家,我們的帳又多了一筆。
「王爺,屬下失職,還請王爺責罰。」四個人跪在安溪南跟前。
安溪南沒有說話,用腳踢了踢躺著的那兩個人,許久他才開口。「剁去他們的手腳,還有挖掉他們的眼睛,給林茉禎送去。」
「是!」為首的鴻珞帶著另外兩個人把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還有屋子裡那個死得透透的人拖出了小院。
而另外一個侍衛蔡釗依舊跪在安溪南腳下。「王爺,今日是屬下當值,在屬下當值時出現此等事情,屬下任憑王爺懲罰。」
「剛才你去哪裡了?」安溪南不相信自己的人會做背棄自己的事。這四個人是他精心栽培的人,他們的忠心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屬下今日吃壞了東西,剛才如廁回來才發現院子裡進了人。」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可偏偏自己拉肚子,蔡釗的心裡不禁泛起了疑惑。
「飯菜誰送來的?」安溪南同樣也質疑這個問題。
「和往常一樣,是莊子的廚娘送來的。」
安溪南點點頭,現在想查飯菜的問題也不好查了,經手的人太多。「讓莊子的管事把廚房的人都遣散,從別處調來幾個妥帖的,派人暗中盯著林茉禎。」
「王爺!」蔡釗還在等著安溪南的處罰。
瞧著跪著的人耷拉著腦袋,安溪南哼笑了一聲。「有你將功贖罪的時候,以後你護衛好鳶兒的安全就是。她如果再有閃失,你就別活了。」
「屬下定當盡心護衛趙小姐的安全,請王爺放心。」今日之事對於蔡釗來說是莫大的恥辱。如果可以的話,他都恨不得手刃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
望著清朗的夜空,安溪南背手站在那不語,許久這個人才開口:「你下去準備下,天一亮我會帶著鳶兒去聽海的莊子那。你先過去把事情都安頓好,讓下面的人收緊口風,鳶兒的事不准外露。」
「是!」一陣清風旋過,蔡釗消失在小院裡。
安溪南轉身回到房間,可一推開門卻看見原本熟睡的人又躲在角落裡顫抖著身體。「鳶兒。」低沉的呼喚輕輕扣在趙青鳶的心頭。
「安溪南!你不要走!我害怕!」這個人從來沒有這麼脆弱過,此時的她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小貓溫順地偎依在安溪南的懷裡。
「不走,我會一直陪著你。」一雙大手緊緊摟住那顫抖的身體,心底的疼不比趙青鳶少一份。
天漸漸放亮,安溪南輕輕喚醒懷裡淺睡的人。這一夜,這個人不知道在噩夢中驚醒過多少次,每次口中都是呼喊著安溪南的名字,每次都是在苦苦地哀求著。那一聲聲的呼喚,那一聲聲的哀求,都似乎是一把刀在一刀刀地割著安溪南的心,流血的痛。
「安溪南,我們要去哪?」趙青鳶仍由著安溪南在那裡幫著她穿戴衣服,整個人沒了往昔的奕奕神彩,似有任人宰割的感覺。
安溪南瞧著這個人這個模樣很是心疼,不禁停下了動作將這個人攬在了懷裡。「帶你去聽海的莊子住,那裡有僕人和侍衛保護你。」他不敢提昨晚的事。可即使是這樣他仍能感覺到懷裡的人在顫抖,在害怕。
「鳶兒,放心,我一直陪著你,一切都有我呢。」一陣輕撫,懷裡的人的呼吸終於安穩下來,緊緊地抱著安溪南,一語皆無。
良久,安溪南接著開始為這個人整理衣衫,然後橫抱起出了小院,上了馬車。
馬車裡,這個人依舊倚坐在安溪南的懷裡,雙臂攬著他的腰,感受著他心口的跳動。「安溪南,多陪陪我好嗎?」
這是她第一次開口要求他多陪陪她。以往她覺得自己很強大,自己能忍受得了一個人的孤獨,更能忍受得了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的悲憤。可今天,她有了想徹徹底底擁有這個男人的想法。
「好,一直都陪著你。」薄唇輕留在趙青鳶的額間。
雨後的路有些顛簸不平,馬車緩慢行駛了快一個時辰這才到了聽海的莊子前。安溪南依舊抱著那個人進了莊子,眾目睽睽之下抱著那個人去了自己的臥房。
在眾多驚詫的目光下,趙青鳶這才覺得自己今日的光芒是多麼耀眼,可更礙眼。對於安溪南來說,他身邊的女人是很多,可他從來沒有寵著任何一個女人到這種地步。不要說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就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過。偌大的莊子都被醋意浸泡要酸掉了。
「這是哪裡?」趙青鳶環顧著這個極為奢靡的房間。
「我的臥房。」安溪南把人放到床上,脫了鞋子,按在床上。「乖乖休息,晚點叫你吃些東西。」
趙青鳶扯住那要離開的衣角。「安溪南,你陪我好嗎?我一個人害怕。」
「好。」低沉的聲音如同開封的醇香老酒,醉人心脾。
侍女靜靜退下,只留下兩個人相擁躺在大床上。
「安溪南,你還會娶我嗎?」經歷那種不堪的事情,雖然最後是有驚無險,可在這種朝代還是無法接受這種事情,尤其安溪南的身份是如此的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