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南,你建這麼大的莊子做什麼?」這個人有些忘乎所以,直呼起那個人的名字。
那個人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就想起第一次在木蘭獵場這個人也是這般意氣風發。「煩了就來住住。」
「唉!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等以後我賺了錢,我也要蓋一個這樣大的莊子。」說到這裡,這個人把眼半瞇起來,想著心事。自己即使有錢了,建這麼一座大莊子給誰住?除了品月,自己就沒有朋友了,還真是孤單。
「走吧。到裡面轉轉。」安溪南看那張清秀的臉又浮出那淡淡的憂傷,知道這個人又在胡思亂想了,拍拍她的肩膀,獨自進了莊子。
負責的監工給安溪南講解著工程的進展,時不時提醒趙青鳶不能亂碰。生活在鋼筋水泥的世界裡,趙青鳶現在才見識到了原生態的建築方式,什麼都覺得新奇,如同一個活潑的小兔子到處亂竄。
溜躂了一圈下來,趙青鳶有些累了,明顯沒了剛來的時候的興致了。「安溪南,什麼時候能好啊?」
「累了,你就先到外面監工休息的地方去休息吧。」安溪南還在和監工商討著修改的方案。
這個莊子是他要送給他的母親瑞王妃的壽誕賀禮。老瑞王,也就是安溪南的父親,他對自己的王妃情深意重。當初他們成親的時候就是在這個莊園裡舉行的儀式,不過這個莊園後來因為一場大火都燒燬了。老瑞王一直想重建這個莊園,可惜知道他去世都沒有完成。安溪南現在也是在完成自己父親的心願,所以他事事躬親,不容得一點馬虎。
趙青鳶撇眼瞅瞅那認真的人,也不管那麼多了,勉強走到了休息的地方,自己倒了點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這人還真是好精力,生著病竟然還這麼有精神。
赤霞漸漸爬上了天空,趙青鳶再也等不下去了,她吩咐旁邊伺候的小廝。「去把安溪南給我叫來。」
那小廝吐了吐舌頭,竟然直呼瑞王的名字,真是大膽的。他忙跑了出去請安溪南。
過了一會,安溪南終於從外面進來了。「我們回去吧。」
趙青鳶終於等到這句話了。這句話就是個解脫啊!
一回到小院,趙青鳶第一件事就是躺在了床上,抱著枕頭睡覺。「還是自己家裡的床最舒服。」其實趙青鳶是想念在那個世界的床了。可這話偏偏歧義很大,安溪南坐在她身旁看著她那疲倦的樣子以為她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了。嘴角不自覺上揚,劃出一抹頗有味道的弧度。
等趙青鳶一覺醒來的時候,她才發現都已經入夜了。
「王爺,我睡了多久了?」趙青鳶睜著睡眼惺忪的大眼睛看著安溪南。
「一個多時辰吧。」那個人正在看書,頭也沒抬。
「王爺已經餓壞了吧,青鳶現在去做飯。」趙青鳶這才覺得自己這個丫鬟很不稱職。看來在大將軍府當大小姐當慣了,都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了。
她一個人在廚房裡撲騰了半天,終於做好了飯菜。不用說安溪南餓不餓,就是她自己早就餓的不行了。
「不好意思,讓王爺久等了。」兩菜一湯,這是趙青鳶給自己的規制。可這不是一個王爺的規制。
安溪南低眼了看了看飯菜,沒有說什麼,直接吃飯。好在這手藝還可以,安溪南吃的也算有滋味。
「王爺,那面熱水已經燒好了。您沐浴更衣,我去把換下的衣服洗了。」趙青鳶現在頭疼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連個換洗的衣服都沒有,還真是頭疼。
安溪南沒有言語,解開了衣帶把外袍甩給了趙青鳶。那人把頭上的玉冠摘了,青絲散披在肩上,一股魅惑之氣散開。
看著那個人的背影,趙青鳶突然想起昨晚看到安溪南那完美的赤/裸身體。男主就是不一般的完美。可如今自己這個女主卻落魄到這個地步,自己還是女主嗎?唉!仰面長長歎了一口氣。原本以為自己知道所有人的結局,知道所有人的性格,知道所有人的底細,現在看來和自己寫的小說完全不一樣了。穿越的黃金定律,劇情都在探索中改變!
安溪南沐浴完換好衣服站在窗前看著坐在偏房裡揉搓著衣服的趙青鳶。一個大將軍千金淪落到為婢子,她的心裡就真的一點也不怨恨自己嗎?
漆黑的夜色,就如同安溪南那漆黑的眸子,深邃而望不到邊際,時而隱現出不經意的無奈。
趙青鳶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了淨房準備洗澡。今日在莊子弄得身上到處是塵土,剛才又流了一身汗,現在都成了泥人了。
為了防止衣服被弄濕,趙青鳶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掛到旁邊的衣架上。泡澡是最舒服的事情了,雖然這種圓浴桶沒有那個世界家裡的浴缸舒服,但也是一種享受,想到這裡這人嘴裡又開始哼哼起調子起來。
安溪南正坐在那裡看書,突然從淨房裡傳出來的聲音還真是嚇他一跳。側耳傾聽,卻是那人又起了興致,薄唇微微勾起。
速戰速決,趙青鳶美滋滋地從浴桶出來,擦乾了身體。但她並沒有立刻穿上衣服,一個人拿起抹布開始打掃淨房的衛生。因為她怕把衣服弄濕了,不然就沒的穿了。
許久,安溪南聽不到淨房裡有動靜,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鳶兒?」
「啊?」趙青鳶警惕地忙扯了一塊布裹住自己,聲音有些發抖。「什麼事?」這個色狼不會要進來吧!
「你沒事吧?」安溪南隱約聽到那個回答帶著顫音。
「沒,沒事。你,你忙你的吧!」趙青鳶只覺得安溪南要推門進來,她可不想就這樣把自己交代了。
「哦。」安溪南站在門口沒動。側耳聽著裡面的動靜,他分明感覺到了那個人的害怕。
見他沒進來,趙青鳶這才歎了一口氣,這才放心下來,蹲在浴桶旁休息。喘了幾口氣,這個人才支撐著身體起來,殊不知道這地面到處是水,她又光著腳,身體一斜,整個人直接栽在了地上。「啊!」這個人躺在地上疼得只咧嘴,眉頭緊擰在一起。
「鳶兒!」站在門口的人推門進來,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原本他以為是淨房裡進了什麼人,她遭了挾持,沒想到竟是這樣。
安溪南橫抱起趙青鳶出了浴間,放到了床上。「怎麼回事?」
趙青鳶低頭瞧瞧自己的身體,幸好有塊布裹著,不然這下全走光了。她扯過了被子蓋在了身上。「沒事,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剛才沒人?」安溪南還是擔心有人。
「什麼人?」趙青鳶瞪著眼有些不解看著那張緊繃著的臉。
「沒人?沒人那你說話聲音發顫?你怕什麼?」那緊繃的臉這回多了一點生氣。
「我!」床上的人低下頭,紅著臉。「我不是怕你進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