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凡走出韓小熙的家門,被冬末初春的寒風一激,整個人到是迅速精神了很多,在韓書記那裡收穫的頹廢一掃而空。雖然心情難免仍有些鬱結,卻比在韓家房門前於小熙道別之時要好了許多。
默默的走到大院門口,門衛仍舊盡職的在崗亭前站著崗,崗哨旁的微光後,兩個模糊的身影還守在朦朧的冬夜裡。
「你們先回酒店吧,我還有些事要去辦。」走出大院,來到兩個身影旁邊,陳楚凡淡淡的吩咐了聲。
「老闆,我們做保鏢的哪能隨便離開你呢,有什麼事我們陪著你去吧!」老炮訕笑著說道。
不過諂媚的話卻只換來少年的惱怒的眼神,跟壓抑著憤怒的低斥:「少廢話,叫你們回去就回去,做保鏢的?你們不給我添亂我就阿彌陀佛了!」
「這……」老炮縮了縮脖子,因為某次酒後一時口快,將兩人故意讓人偷拍陳楚凡跟兩女走進房間的完整視頻的事實洩露後,他們的老闆在面對兩人時卻是越來越有老闆的氣勢了,可誰讓他們理虧呢?作為陳楚凡最親近的兩個人,自然大概清楚陳楚凡此時面對的麻煩,都是因為兩人的自作主張惹出來的。
一邊的強子拉了拉張嘴欲言的老炮,開口道:「行,那我們先回去了。嗯,明天的飛機票已經訂好了,上午要趕十點的飛機,您別太晚了。」
「嗯,球球呢?給我!」陳楚凡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後,從老炮手中接過了放著球球的小背包,便不再理會兩人,大步朝著大路走去。
「看樣子,老闆今天晚上這是又碰壁了,哎!好事多磨啊!」老炮望著陳楚凡略顯蕭索的背影。蔚然一歎。
「行了,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現在搞的老闆左右不是人,天天都愁眉苦臉的,連帶我們的日子都不好過了!」強子埋怨道。
「嘿,我哪知道老闆會這麼貪心?竟然想三個都給光明正大的娶了?這換哪個做爹的都很難接受嘛!其實以老闆現在的條件,方法多了去了,偏偏要選這麼一個費力不討好的方法,實在是迂腐啊!」老炮搖頭晃腦道。
「行了,你少在這裡感歎了!走吧!」強子丟了一句,率先朝著黑暗中走去。
……
走上大路的陳楚凡直接攔下一輛出租車。便朝著中北民大趕去。好不容易回一趟wh市,總要跟葉思穎見上一面才好。尤其是在鬧出那緋聞之後,一連一個星期女孩兒都沒接過他的電話,哪怕是跟韓小熙通話後,小熙把電話交給陳楚凡時,都會被女孩兒直接掛斷,這足以讓陳楚凡心懷忐忑。
當出租車趕到學校的東二門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雖然二月的wh市依舊寒冷,卻擋不住朝氣蓬勃的大學生澎湃的熱情。加上今天本就是冬日裡少有的晴天,東二門口顯得分外熱鬧,勾肩搭背的兄弟,手挽手的情侶。不時的從門看穿進穿出。
陳楚凡下了車,下意識的將頭頂的帽子壓低了些,蓋住整個額頭,將大衣的領子豎的高高的。遮住下半個側臉,緊了緊背著球球的小背包,將自己整的跟個混入敵後的特務般。才邁步朝著校園內走去。
穿過往日熟悉的籃球場,經過住了一年半的寢室,路過熱鬧的一排小店舖,便來到了他最為熟悉的音樂系女生寢室的院門外。一切都沒變,院子門口那亮騰騰的路燈,也就盡興的散發著它白炙的燈光,將整個院門口照的通亮,將守在這院子門口處的那一張張洋溢著期盼與熱情的少男的臉龐照的纖豪畢現。
好在路燈旁那顆大樹還在,樹後的陰影足以容納一個無情所困的少年。
陳楚凡直接拿出手機給給女孩兒的寢室撥了過去。如無意外,這個時間喜靜的女孩兒一般都會安安靜靜的呆在寢室裡,捧著一本雜誌,享受雖顯孤單實則充實的睡前時光。
陳楚凡沒有料錯,很快電話便被接起,女孩兒熟悉的聲音迴響在耳畔。
「喂,哪位?」
陳楚凡沒有立刻接話,他怕他一出聲,女孩兒又跟前幾天一樣直接將電話掛斷。只是即便不說話,微微的呼吸聲,也讓聰慧的女孩兒猜出了電話那頭的人,同樣沉默片刻後,沒好氣的說道:「說不說話?不說話我掛了!」
「別,思思,是我,我就在你們寢室樓下!」陳楚凡飛快的一口氣說道。
電話中沒有半晌沒有繼續發聲,陳楚凡似乎感覺到了此時女孩兒複雜的心思,可憐兮兮的繼續說道:「思思,不管怎麼樣,我們見一面吧。明天我就要趕回港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你真忍心不下來看我一眼?」
「好吧,你等會我!」女孩兒簡單的幾個字,聽在陳楚凡耳裡卻如天籟之音,就連隨之響起的電話忙音,陳楚凡都感覺如美妙的音樂般動人,就連球球似乎都感覺到了主人此時的雀躍,從沉睡中醒來,從背包中鑽出小腦袋,四下張望了一番。
感覺到背包中的異動,陳楚凡乾脆取下背包,將小傢伙從背包中抱了出來,放在手上,叮囑道:「等下你可要乖巧些,幫爹搞定你思思媽,回頭爹給你買烤紅薯吃。」
球球翻了個白眼。每次需要它時,這個當爹的總是如此一套說辭,還從沒實現過,小傢伙早就免疫了。況且小傢伙現在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烤紅薯這種東西早已經不放在它的眼裡,自然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你這是什麼態度?皮癢癢了吧?小心爹揍你!」望著完全沒有合作意識的小傢伙,陳楚凡惱怒的說道。
而懶得理會陳楚凡的小傢伙卻在此時開心的「吱吱」叫了起來,腦袋已經扭向女生寢室門口那一側,興奮的樣子就像見到美女一般。
陳楚凡順著球球的目光望去,的確有個美女,正直直的朝著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