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陳太聊完廣告的事情,後台又開始熱鬧起來¤:¤前台的晚會的開端歌舞早已經落下帷幕,此時已經是第三個節目開始播出了,而陳楚凡的節目被安排在了晚會的中段,一個語言類的小品節目之後。
當然在小品表演完後,主持人還要照例宣佈中心電視台的春晚上最受歡迎的語言類節目,在這之後,才能輪到陳楚凡上場,所以其實離陳楚凡出場差不多還有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不過後台的晚會工作人員,已經開始過來催促陳楚凡及時做好準備了。
其實對於陳楚凡來講,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準備的。雖說他從來沒有過在中心電視台上露臉的經歷,不過比起錄製節目來,明顯要求更高的現場晚會陳楚凡已經經歷過兩次了。但是陳楚凡頂不住工作人員那認真的眼神,他便開始裝模作樣的活動起手指。畢竟他在台上除了演唱,還要兼做古箏演奏,活動手指到也算是一種準備活動吧。
曾經有個笑話這樣形容過時間的快慢。甲問乙,一分鐘有多長呢?乙的回答是,那要看你在想要大便而且急不可耐的時候,是站在廁所外等待,還是蹲在茅坑中央。不過這個問題要來問陳楚凡的話,自然便會有不同的回答,那就是,那得看他是站在舞台之上表演,還是在後台等待了。
就像此時,陳楚凡甚至有了度秒如年的感覺。他只覺得他的手指都活動的快麻木了,才等來他即將登場的消息。當前台的中心電視台主持人終於談到他的名字,開始介紹他時,陳楚凡甚至能感覺到一種讓他眩暈的幸福感。
如果沒有工作人員在一邊催促,恐怕陳楚凡真會幸福的眩暈過去。雖然在得知晚會不是現場直播後,陳楚凡在無限失望之下。曾有過甚至懶得再晚會上露面的想法,不過隨後就因為想透徹後被自我否定。
而經過一天的排練,和眾多大腕一天的接觸,更讓他感覺到其實就算是錄播的節目,但是能在中心電視台其實也挺值的,起碼能讓自己的父母在電視中見到他。他相信元宵節的晚上,父母肯定會守在電視旁邊觀看這場晚會。
他甚至能想像的到當他的身影出現在晚會時,他的父母會有多麼激動跟興奮。陳楚凡一直以來都是個挺孝順的兒子,哪怕只為了讓家裡兩位老人的驕傲這一個理由。都足以讓他此刻感覺幸福,更重要的當然便是全力以赴。
球球照例被留在了後台,不過即便是在後台,以成熟期的球球的精神力量一樣可以幫助到他的主人。不過陳楚凡卻早已經在白天的時候嚴肅的要求球球在晚上他上台表演時要本本分分,不做手腳。原因無他。中心電視台太過嚴肅,他可不想球球一個沒把持住,鬧出什麼亂子。到時候難以收場,更重要的是陳楚凡現在對自己的能力,也有了足夠的自信。
跟排練時一樣,坐在了舞台正中央的古箏前,此時幕布前的主持人已經介紹完了節目。燈光沒有開啟,幕布卻已經緩緩的張開,台下觀眾禮貌性的掌聲還未完全停歇,陳楚凡的雙手已經在箏弦上拂動。淙淙的古箏聲如清澈小溪般滑進台下觀眾的耳中。
雖然只是錄製,晚會要在第二天的晚上才會現場直播,但是陳楚凡似乎有種錯覺,他的父母親人們。他的愛人們,還有他的一眾朋友們。此時都在電視前在看著他的演奏。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表演前產生這樣的錯覺。畢竟曾經不管是在m國,還是在港島,都離內陸太過遙遠,而這次不一樣,他坐在中心電視台的演播大廳裡,面向的基本上是內陸的觀眾,跟生活中離他最近的一幫人。
所以陳楚凡演奏的非常認真,甚至沒有球球的幫助,他便瞬間進入了狀態,完全投入到了音樂的感情中去。甚至可以說,雖然這次不是現場直播,卻是陳楚凡最用心演繹的一次。
當柔和的笛音插入古箏聲中,前奏已經演奏完畢,陳楚凡也終於第一次在中心電視台的舞台之上開始展現他有如天籟般的嗓音。
「風簾動,淒雨纏綿,愁思誰能懂。春逝水,朱顏漸老,白髮添多少」
此時大燈仍未亮起,在導演的安排下只有從舞台頂部射出一股朦朧的藍色燈光籠罩著坐在舞台中央穿著一襲青衫的陳楚凡,返古的裝束,配上古意盅然的旋律跟歌詞,加上台前漸漸揚起的淡淡青煙,讓整個現場氣氛顯得出塵寧和。
「一層層,是入山台階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淒雨惹人煩,一夜夢醒幾分」終於到了曲子的副歌部分,但是燈光仍舊沒有點亮,而是多加了幾道朦朧的光束,將在陳楚凡身後幾位伴奏的身影都顯現了出來。但是整體意境仍舊顯得朦朧而神秘。
而這時台下被歌聲所感動的觀眾,對於台上的樂者的好奇也達到了頂點。王導跟金導分析的沒錯,此時沒有觀眾去關注這首歌的風格是否跟今天熱鬧歡慶的晚會風格相牴觸,而是紛紛沉浸在音樂跟節目現場的表達帶來的視聽享受之中。
終於,當整首歌的前半段唱罷,趁著簡短的間奏,朦朧的燈光漸漸熄滅,隨後舞台的大燈開始漸漸亮起,陳楚凡的身影終於真切的出現在了觀眾的面前。不過這時,大多數的觀眾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陳楚凡的音樂本身帶給他們的感動中去,甚至很多在燈光漸亮時,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只為了繼續享受那朦朧美感中傳出的天籟之音。
「佛曾說累世情深,便需要苦等,而我能千年獨候,只為來世真,如你願等,來世過門,等夢長溫等我彈一曲古箏」
歌曲進行到後半段,現場鴉雀無聲。只有台上的樂者在從容的演繹,曼妙的歌聲在演播大廳中迴盪,帶給觀眾不止是感動,還有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