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少,你怎麼過來了?」王子山剛剛聽到背後聲音時的臉色還苦如黃連,不過當他轉過頭衝著口中的石少說話時卻似是換了張臉般,隨意淡然甚至掛起了淡淡的笑意:.
「三兒,你要說還好我過來了。不然豈不是又要跟葉少失之交臂?早就聽說葉少回京城了,這還一直無緣見到,今天可真巧了!怎麼葉少不打算請我喝一杯?」這位石少用不陰不陽的語氣說道。
陳楚凡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石少,跟電視上總是出現的那位有一絲相似,不過多了幾份輕浮的味道。尤其是臉色有些發虛,像極了古代電影中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富家子弟,加上那一臉狂傲之色,把一個紈褲子弟的形象刻畫的淋漓盡致,絲毫沒有葉楓或者楊濤那麼內斂含蓄。說白點,難怪葉楓會揍這傢伙了,天生就是一副欠揍的相嘛。
這位石少身後跟著的兩個面無表情的黑衣隨從恐怕就是傳說中的保鏢了。陳楚凡從來沒見過葉楓和楊濤身邊有過保鏢,但想來恐怕也是有的,不過沒有放在明面上。就比如今天給葉楓開車的司機,在陳楚凡看來就是一把好手,那手頭上厚厚的老繭顯然不可能只是每天握方向盤磨出來的。
「請你喝一杯?你以為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在我這裡討酒喝?就算你大哥來了,我請不請他喝一杯還要看我心情,你算個什麼東西?以後說話前過過腦子,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葉楓看都沒看這位石少一眼,自顧自的拿著空酒杯在手上把玩著,冷聲說道。
陳楚凡一直覺得楊濤已經足夠會嘲諷了,不過今天聽了葉楓這話才知道一山遠比一山高啊。這種話一個普通老百姓聽了恐怕都會勃然大怒,更何況是眼前這位少爺,話說紈褲們的脾氣恐怕都不會太好吧?
陳楚凡的分析自然沒錯。站在王子山身後的石少此時臉色已經從白轉青,又從青轉白輪轉了幾次,顯然被葉楓這一句嘲諷氣的不輕。臉色都冷峻了許多,到是也有了那麼點不怒而威的味道。不過顯然除了王子山此時有些微感尷尬,在場的其他人壓根就沒人理會他。
楊濤自顧自的擺弄著手中刀叉一副對眼前場面興趣缺缺的模樣,李燦則從包中拿出了手機,在手中擺弄著,像是在發著短信。至於葉楓,這貨從石少說第一句話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看過這為自命不凡的石少一眼,自顧自的在那裡擺著酷。
「葉瘋子,你別以為現在還是三年前,衛戍軍因為上次的事情可都換了兩茬了!我可告訴你,真把臉撕破了,我擔保你討不到好!」石少冷著臉威脅到。有如毒蛇吐著蛇信般陰冷的聲音讓陳楚凡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
其實說起來,石少這話已經觸犯了圈內的規則了。
要知道紈褲之所以稱之為紈褲,自然在於他們身後深不可測的背景。一般來說,除非背後所倚靠的家族倒了,否則他們始終是這個圈子內的人。所以這群身份特殊的人們自然不可能像黑社會那樣好勇鬥狠,更不會肆無忌憚的翻臉威脅。
不過所有人都會原諒石少的,因為當面對葉楓時,這些規矩本來就不成規矩。葉楓從小就廝混在軍營裡,以葉楓父親的身份,他接觸的自然都是一些在軍營裡混成精的老兵,說他被一幫從來都無視各種規則的兵痞們帶大的絕不為過,這貨用拳頭講道理遠比用嘴巴講道理的時候要多,跟他講規則自然更是對牛彈琴。
所以葉楓的回應簡單而直接。石少的話音剛落,王子山剛剛心說不好,這傢伙便直接從桌前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杯子,揚手就朝石少的面門甩了過去。
「匡當」一聲響,酒杯掉落在地,砸的粉碎。
陳楚凡的眼睛瞇了瞇。酒杯沒有砸中這位石少。在葉楓剛剛甩出酒杯的時候,一直站在石少身後的兩個保鏢突然同時上前一步,將酒杯擋了下來。顯然這兩個保鏢不是普通人,不論是反應還是身手,絕對都是一流水準。絕對比曾經給他當過保鏢的張十三要專業多了。雖然他們身上沒有張十三那麼重的殺氣。
「這是何必呢,有什麼事好好說嘛,大過年的動什麼手啊?葉老大,石少,兩位大哥都消消氣,當給小三兒我個面子,今天就算了!石少,咱們喝酒去,喝酒去!」王子山心裡暗叫這個晦氣,這兩個冤家怎麼就在自己這裡碰上了,嘴裡卻當起了和事佬。
「小三兒,這事你也看到了,敢拿杯子砸我,今天誰的面子我都不給!葉瘋子,我今天就讓你好看!」驚魂未定的石少勃然大怒。這葉楓是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怎麼說他也是京城裡的一號人物,這個葉楓竟然說砸就砸,以剛才葉楓甩杯子那力道,真要被砸實了,恐怕鼻樑骨都會被砸斷,石少自然有理由憤怒。
好在俱樂部的這間西餐廳人並不是很多。而能進到這家俱樂部的,自然也不會是什麼普通人。看到京城有名的兩位紈褲要上演全武行,自然都飛快的閃人了。整個餐廳便只剩下桌前的一群人。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上,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瘋子!有什麼事我擔著!」石少憤怒的衝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兩個保鏢怒吼著。
不過兩個保鏢像是沒有聽到石少的話一般,只是沉默的護在石少的身前,警惕的望著站在不遠處的葉楓,卻沒有動手。保護石少是他們的任務,幫他揍人自然也有過,不過那卻得要看對像不是,眼前這位葉少爺是什麼人他們自然清楚。真的朝這位主動了手,發命令的人可能沒事,不過他們可就死定了。
「只會縮在後面的慫貨!有種你自己來動手啊!使喚人算什麼本事!我葉楓把話放這,今天你說讓我好看,我就讓你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