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穎懷著雀躍的心情走進房間,雖然臉上依舊保持著沉靜如水的淡然。
正百無聊賴的不停按動著電視遙控器的韓小熙聽到門的響動,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思思,你們可回來了。都等死我了!我還在秀清姐那呆了一個多小時,早知道你們約個會要這麼長時間,我就在秀清姐那多呆會了!」
「誰讓你不去看夜景的,一定要先回酒店。」葉思穎淡淡的笑著說道。
眼尖的韓小熙的一眼就看到了葉思穎左手上那枚跟自己手上款式一模一樣的戒指,嬉笑著的說道:「我當然不能去看夜景啊!不然你怎麼好意思接受那傢伙的禮物呢!」
葉思穎的秀臉一紅,沒有立刻接話,只是靜靜的走到了韓小熙的身邊,看著韓小熙的眼睛認真的問道:「小熙,告訴我你的心裡話,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分享他嗎?」
韓小熙也少有的認真起來:「那當然了,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大一的時候就說過,我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的嘛!」
不過沒心沒肺的韓小熙也只認真這一句,下一句就顯得不那麼靠譜了,她伸出食指,勾起了葉思穎的小巴,嘿嘿一笑道:「再說,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嘛!我們之間還分什麼彼此啊!」
葉思穎沒好氣的拍開韓小熙不老實的手指,啐道:「你什麼時候能有個正行兒啊,小熙!」
韓小熙沒有理會葉思穎的抱怨,反而頗有興趣的問道:「那牲口是怎麼打動你的?快跟我說說,我很好奇呢!」
葉思穎坐到了沙發上,雙手托腮輕聲道:「他回答了我一個問題,就打動我了。」
「什麼問題。拜託思思同學一次把話說完好不好?賣關子是不道德嘀!」韓小熙連忙坐到了葉思穎旁邊,好奇的追問道。
「我問他,如果我們兩個都跟他好了,那以後他有什麼打算?」葉思穎開口講道。
「那他怎麼回答的?哇,這種變態的問題他都能想到答案打動你?什麼時候咱們家牲口變這麼聰明了?我還以為他肯定會迴避這種你的必答題呢!」韓小熙一連串的驚歎,顯然很詫異陳楚凡竟然是靠回答這個問題打動的她的閨蜜。
「你猜?」葉思穎賣起了關子。
「該不會是讓我們一起移民到阿拉伯吧?我聽說那裡可以一夫多妻!不過我才不願意去那裡呢!聽說那裡的女人都被把臉蒙的嚴嚴實實,那不得把人悶死啊!」韓小熙展開了想像。
葉思穎微笑著搖了搖頭。
「快點告訴我嘛!別賣關子了,思思!」韓小熙不滿了,不依的搖起了葉思穎的胳膊。
「他說他要為我們在太平洋買座小島。然後帶著我們去做他的島主夫人。還說會在島上專門為我跟他修一座音樂廳!」葉思穎一臉幸福的跟韓小熙分享道。
「哇!小島,我喜歡啊!那不是我們隨時可以看海,在沙灘上做日光浴,還能天天吃海鮮呢!」韓小熙歡呼道。
不過片刻後,韓小熙的小臉又顯得迷惑起來。
「怎麼了?」葉思穎奇怪的問道。
「可是。就我們三個人住在島上,也太冷清了些。連桌麻將都湊不夠啊!」韓小熙苦惱的說道。
「沒人讓你一輩子生活在島上吧?小熙!」葉思穎無奈的望著這個思維總是跳躍飛快的小女人,反駁道。
「或者一輩子生活在那座島上也挺好的!」天性安靜的葉思穎在腦海中似乎突然出現小島上的怡人風光,不由得有些癡了。
第二天陳楚凡陪著兩個女孩兒在港島開開心心的玩了一整天,才送兩人上了回wh市的飛機。回酒店好好休息了一晚,陳楚凡一大早就精神抖擻的趕到了公司,衝到了卡爾曼沃特的辦公室中。
一見到卡爾曼沃特。陳楚凡便興致勃勃兒的要求道:「沃特先生,能不能給我準備一件琴室,要有一架鋼琴,最好還能有鍵盤。吉他,架子鼓……,反正樂隊的全套樂器都帶上,另外把我昨天選中的歌曲都給我一份。我要去編曲。」
卡爾曼沃特詫異的望著興奮不已的陳楚凡。要知道這傢伙以往可從來沒有過如此高的工作熱情。一個不靠自己逼著,甚至連公司都懶得來一趟的人物。今天竟然主動來找自己要求工作了,今天不是四月一ri啊?
「怎麼,不行麼?不會環球唱片這麼大的公司,連個小小的工作室都不能提供吧?」陳楚凡見卡爾曼沃特只是愣愣的望著自己卻不答話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不不不,當然可以,我只是很奇怪你的工作積極性怎麼會突然有這麼高的工作積極性了!」卡爾曼沃特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疑惑甩開,連忙開口道。
陳楚凡能幡然醒悟認真工作對他來說顯然是件好事,他可不能因為自己的疑惑打擊了眼前這個小伙子的積極性。
「那就趕緊吧!時間緊迫,我們不要在耽誤時間了!」陳楚凡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
卡爾曼沃特也不廢話了,他甚至不去關心陳楚凡為什麼突然會有如此熱情的工作狀態,連忙從座椅上站起來說道:「你在這裡等等我,我現在就去安排!」
卡爾曼沃特的效率很高,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便給陳楚凡準備好了一間他專屬的音樂工作室。裡面的樂器齊備,還有專門書寫的用的桌子,需要的具也一應俱全,陳楚凡非常滿意。
「需要我在幫你安排兩個助手嗎?」卡爾曼沃特最後問道。
「不用了,我工作的時間不要讓人來打攪我就行了!」陳楚凡搖了搖頭,拒絕了卡爾曼沃特的好意。
「好吧,如你所願!」卡爾曼沃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給陳楚凡準備的房間,離開時細心的將幫陳楚凡關好了門。
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卡爾曼沃特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忙不迭的跑去專門找了一個「工作中,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了陳楚凡的工作室門口。
將球球從包中取出,習慣性的放到了鋼琴沒有打開的上蓋上,陳楚凡便坐在鋼琴前,先是拿出蘇秀清做的那份歌詞不帶任何情緒的仔細看了一遍。
閉上眼睛,參雜著淡淡愁緒的歌詞,開始在陳楚凡的腦海裡一遍一遍的閃過,讓陳楚凡心裡升出點點遺憾。跟陳楚凡心意相通的球球也在這時突然直起了身子,突然一蹦,直接跳到了陳楚凡的肩膀上,主動將自己的腦袋貼上了陳楚凡的臉頰。
片刻後,球球主動縮回腦袋,重新跳回鋼琴的上蓋,懶洋洋的縮成一團,只將小腦袋留了出來瞇著眼睛望著仍舊在閉目遐思的主人。陳楚凡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後,將歌詞放在了一邊,手指放在了鋼琴上。
簡單的試了幾次key後,帶些淡淡遺憾跟哀傷的鋼琴聲在不算大的工作室中響起。用鋼琴過了一遍旋律陳楚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直接閉目唱了出來。
沒有任何伴奏,只有陳楚凡的嗓音在清晨的陽光下中起舞,剝離了所有的修飾,陳楚凡清澈的聲音,像是從窗前傾瀉進的冬日陽光,帶著溫暖的哀傷。而伴隨著曲子的遞進,跟情緒的宣洩,當進入副歌部分,陳楚風那漸漸高昂的嗓音,就像是傷心人的心跳,在孤寂的「砰砰」聲中孕育出出一曲婉轉而心傷的優雅旋律。
「我等你,半年為期,逾期就狠狠把你忘記」唱到此時,陳楚凡忍不住再次將手搭在了面前的鋼琴鍵盤上,純美的鋼琴伴奏伴著陳楚凡歌聲響起。
「不只傷心的,還包括一切甜蜜,你應該已經和她公開在一起」沉浸在音樂中的陳楚凡甚至沒有注意到此時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推開,蘇秀清的半邊身子從推開的門縫中探了進來。
「要等你要證明自己我可以縱容你在心底……」
蘇秀清安靜的聽著這清澈中帶著點點幽怨的優美旋律,無法抑制的悲傷就這樣湧上心頭。源自於自己一時衝動的靈感寫下的歌詞,竟然這麼快就能被眼前的男人讀懂其中洋溢著的淡淡憂傷跟無奈,然後創作出讓自己心靈顫動的旋律來。讓蘇秀清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蘇秀清的眼眶中開始漸漸開始有淚光閃現,當聽到最後一句,「愛到痛之極,才需要一段等你的限期,來遺忘自己。」壓抑的眼淚終於在無聲無息中,從毫無瑕疵的臉頰上滑落,在陽光之中閃爍著晶瑩透徹的光芒。
她已經完全被陳楚凡的歌聲吸引,甚至忽略了正趴在鋼琴上蓋的球球正望向她的古怪目光。
鋼琴最後的伴奏還在繼續,蘇秀清卻悄悄的退出了房間,輕輕的將門重新帶上。就好像她從沒有來過一樣。只是淡淡的旋律仍舊在女人的腦海中不停回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