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末達以後有何打算?」天下掉上一個大餡餅,居然有個仇恨司馬家的司馬俱被自己遇到了,好好利用?在對付死螞蟻的時候,必須有個忠心之人。
「跟隨侯爺為這些百姓請命之後,俱想找個地方隱居起來,過餘生。」司馬俱放下了手中的白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著窗外的月色。
「末達真的就淡泊名利?不想報父仇了?」真的淡薄名利,不想發達,就不會和我表明身份了。
「侯爺認為俱真的可以報仇?重回司馬家?」司馬俱帶著疑惑的眼神望著呂睿,自己心中有那願望,但是自己知道是遙遠的夢,司馬家?大漢世家,根基深厚,豈是自己能容易對付的,何況,司馬達?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末達無需現在就回復我,等許都事落之後,末達在給本侯一個答覆,無論如何,本侯都會尊重末達的選擇!」呂睿知道,司馬俱要做一個決定,肯定要有所思量。
「俱多謝侯爺,許都事落之後,俱會給侯爺一個答覆!」司馬俱握住白扇,向呂睿一拜。
第二天,呂睿帶著司馬俱與一群婦孺來到了許都的司空府,向曹操匯報情況。
聽完了司馬俱的描述,曹操大怒拔出佩劍,砍斷了身前的案台,然後呵斥道:「文若,公達,速速查清事情的真偽!」
「是,主公!」荀彧與荀攸二人拱了拱手,就退了下去,不久,二人就返回了司空府。
「請司空大人恕罪,荀家有罪!」二人一回到司空府,就向曹操請罪。
「文若,公達,此事和你們荀家有關?」曹操冷冷地問了一句。
「回稟大人,此乃兗州部分世家,豫州部分遷移至許都的世家,聯合我荀家的管家欺上瞞下,才發生如此慘案,請司空大人責罰!」荀彧拱了拱手,向曹操回稟。
好厲害的荀家,居然用暗語告訴曹操,要注意影響,此事涉及世家利益。
曹操眼中露出了精光,似乎有些發怒,但是曹操摸了摸鬍鬚之後,說:「在我大漢治下,無論世家還是平民,皆是我大漢子民,若是有人不尊法,便非我大漢子民,非我族內,其心比異,任何人都不可以寬恕,這次涉案的世家,都要依法處理,至於荀家,文若,公達,你們自行處理!」
「是,多謝司空大人!」荀彧與荀攸對視了一眼,然後拱了拱手,離開了司空府。
「仲父?」二人走後,呂睿不解地向曹操詢問,好像這次,曹操不夠狠。
「不凡,治國乃大事,天下是劉家的,但是朝廷是群臣。天下是百姓的,但是朝廷還是群臣的!」曹操說完這話,就搖了搖頭,離開了中軍正堂。
呂睿想了一下,也無奈地搖了搖頭,離開了。人始終是渺小的,曹操的意思很明確了,政治是平衡的,世家在大漢還是有很大實力的,如何制衡世家?要靠法,世家既要拉攏,又要打擊,但是不能過猛。
夜裡,呂睿的府上來了一個人,此人頭戴斗笠,身著蓑衣,正是司馬俱,司馬末達!
「末達想清楚了?」看到司馬末達的到來,呂睿心中有了計量。
「想清楚了,侯爺的條件還是和誘人的,只不過侯爺,若是司馬防與司馬達完了,我們河內司馬家。」
「末達放心,司馬家乃河東大族,大漢的棟樑,豈會為了司馬防一族人而禍害全族,本侯爺相信,在末達的帶領下司馬家會是大漢一顆璀璨之星!」家族利益在這個時代,是最高的,要司馬俱忠心效力,就必須以家族誘之。司馬俱仇恨司馬防一族,但是卻以河內司馬家為傲。
「是,末達明白了,只不過末達不明白,為何侯爺對司馬防一族好似也有怨言?」司馬俱不解地問。
「這?司馬防與我私仇,請末達見諒,本侯不願告之!」總不能說我知道司馬懿要謀大魏,我要阻攔?
「俱明白了,每個人都有秘密,那麼請問侯爺需要俱做什麼?」
「末達,我只需你為司空府上的刀筆吏!」呂睿看了司馬俱一眼,堅定不移地說。
「俱明白了,侯爺放心,只要司馬防一族不倒,俱就是司空府上一刀筆吏。」司馬俱拱了拱手,向呂睿拜了一拜。
「好,辛苦末達了!」呂睿猶豫了一下,讓司馬俱默默地做一枚隱子,本來以為他還要考慮,可是他居然一口就答應了,看了復仇的種子,已經在他心中種下很久了。
第二天,司馬俱就被任命為司空府上的一名刀筆吏,這也是曹操唯才是舉與拉攏人心的一種手段,畢竟識字的人,在這個時代不多!
解決完司馬俱的問題,水庫建設的問題就提上了日程。
「不凡,本司空已經看過了你的表文,不凡果然聰慧,居然想出了水庫,解決夏季農耕之水源問題。」曹操笑嘻嘻地看著呂睿。
「多謝司空大人,睿只是提出了一個想法而已,若要實施,還需司空大人決斷!」
「好!本司空與眾謀分析過,不凡之建議可行,今許都規模不大,日後必有擴建之需,城外過多的屯田也不利,本司空決定在不凡建議的嵩山附近,建立民屯,作為供給我許都之用,至於水庫,不凡在嵩山建立屯田後,試試效果,再行推廣!」曹操一氣呵成就決議講了出來。
「是,司空大人!」曹操下令了,呂睿就要去執行了。
「屬下參見大人!」典農中郎將府上,呂睿正在處理公務,毛階與棗祗就來了。
「濟民與孝先來了,對了遷移屯田之事與水庫興建之事進展如何?」呂睿放下手中的刻刀,向二人詢問。
「大人,民眾對於遷移之事情並無反對,反而嵩山附近土質較好,不少的民眾還喜歡前往嵩山屯田。」棗祗首先做了回答。
「嗯,很好!」根據漢末的稅法,只要產量高,交完了賦稅,剩下就是自己的,百姓當然願意到嵩山附近的平原耕種。
「侯爺,水庫已經改良完成,翻車也可抽水了,我們已經開始修築灌溉渠,工程量不大,估計一月便可完工,我們現在可以播種了。待灌溉渠完工,乾旱之時,我們便可引用水庫之水,灌溉農田。」毛階接著棗祗的話,向呂睿稟報。
「不錯,濟民與孝先辛苦了!」
「二位還有事情?」呂睿看到二人欲言又止的情形,不禁發問,上官思想作祟啊,有事就說嘛,還要做個表情,上官來猜?
「啟稟大人,事情基本進展順利,就是有不少的民眾,不敢用水庫之水!」
「啊?」呂睿愣了一下,不敢用,難道水庫的水有毒?
「不敢用水庫之水,為何?」
「啟稟大人,不少百姓認為擅改山之體貌,會惹得山神發怒,懲罰眾人,例如前幾年的兗州蝗蟲,就是眾人開墾山林的結果。」毛階向呂睿解釋了眾人的觀念。
這?還講風水玄學?山神都出來了?看來這是一個問題,思想上的問題不解決,恐怕難以屯田。
「濟民與孝先認為百姓之說,是否有依據?」呂睿首先詢問主政農事的官員,要是他們都有這種觀念,那麼呂睿就辛苦了。
「大人,子不語怪力亂神,我等乃飽學之士,敬畏鬼神,但不言,不行鬼神之事!」二人拱了拱手,向呂睿表面心跡。
果然是讀書人,明白事理,不過也有古人的局限性,敬畏鬼神,不過不迷信就好!
「是全部的百姓都不敢引用水庫之水嗎?」呂睿敲了敲桌子,思考著解決方法。
「回稟大人,並不是全部的百姓都不敢用,一部分百姓已經用上了水庫之水,一些百姓見後,也用了,但是,大部分的百姓還是有畏懼之心。」
果然還是有所謂不怕死的人,敢嘗試,帶動了一部分人。這就好辦了,不是集體抱團的,有突破口。想到這裡,呂睿心中有了計較。
「好了,二人辛苦了,先下去,此事本大人自有絕斷!」
「是,大人!」二人告退後,呂睿乘上馬車來到了司空府上,向曹操稟報。
「不凡有何看法?」曹操在侍女的服侍下,吃了一顆鮮果,詢問呂睿。
「仲父?」呂睿看了看曹操身邊的侍女。
「你們都退下去!」曹操揮了揮手,示意侍女們下去。
「不凡,說!」
「是,仲父!」
「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睿幼年與仲父周遊大漢,也曾見不少方士,他們在民眾中很大的影響力,所以睿以為可用方士收攬人心。」
「那不凡的建議是?」曹操笑了笑,似乎已經看出了呂睿的用意。
「不知仲父身邊那位神謀士在何處?」呂睿四周望了望,試圖找出那個謀士。
「老朽見過侯爺!」突然,曹操身邊出現了一個謀士,又是神秘的裝扮,不下雨,你一身雨衣斗笠裝幹什麼!
「你確定可以完成此事?」曹操瞟了謀士一眼。
「請主公放心,在下有絕對的把握!」
「好,不凡,此事仲父替你辦了,百姓歸心後,屯田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仲父!」呂睿拱了拱手,就退了下去,心中已經明瞭,曹操有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