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站在鏡子前,看著上次戰鬥時留下的傷口,眉頭微微皺著,上次那隻怪獸的舌頭刮花了李予的臉,因為傷口太過嚴重,此時雖然已經過去兩天,還沒有太過明顯的好轉,暗紅色的血痂貼在臉上,怎麼看都很彆扭。
手臂上的傷到好的很快,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紗布也已經取掉,看樣子用不了多久血痂也會自然脫落。可越是這樣,李予便越擔心自己臉上的傷口。
「希望不要留疤才好,要是這幅模樣被雨沫看到,還不知她會怎麼笑話我。」李予歎了口氣,離開鏡子,向著段飛的房間走去。
「來到日本已經兩三天了,捨叔叔的事怎麼還沒開始,不會耽誤了回去的時間吧,我可還得準備考試呢。」李予坐在沙發上,看著段飛在那捧著手機嘿嘿傻笑。
「快了快了,聽捨叔叔的意思也就這兩天的事。嘿嘿……」
「你在那傻笑什麼呢,和誰發信息呢?」李予伸脖瞅了眼,段飛卻連忙扭過身體擋了起來,鬼鬼祟祟的模樣。
「就是洋子啦,時隔兩年我才發現,原來真愛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只不過沒有被我發現。」
「你們戀愛了?對了,那個小櫻的事怎麼處理了,她死在這裡,她家裡人一定很傷心吧。」
「這事就不用老大你操心了,捨叔叔會處理好的。」段飛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屏幕,嘿嘿一笑,再次打起字來。
此時,敲門聲突然響起,隨後捨施安與星痕三人組一同走了進來,自從前兩天那個日本驅魔師死在這裡之後,他們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捨施安身邊,當真是十分稱職的保鏢,不過這與那十分豐厚的薪水也是分不開關係的,若是捨施安一不小心死掉了,那麼他們也就是白忙活一場。
「呵呵,都在呢,通知你們一下,等下咱們就要出去了,事情進展十分順利,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咱們就可以啟程回國了。」捨施安看起來心情不錯,笑的很開心。
「這麼快就要回國了嗎?」段飛卻是一愣,隨後看了看手機,略有不捨。
「你可以讓那個洋子和你一起回中國呀。」李予提醒道。
「我當然是這麼想的了,不過洋子的家人似乎不是很同意。唉,難道我剛剛萌發的愛情又要夭折了嗎。」
「你這小子,趕緊準備準備,等下直接下樓吧。小予,你的傷沒問題吧?若是身體不舒服的話,你可以留在酒店等我們回來,至於酬金還是會照樣算給你的。」捨施安打量了下李予臉上的傷口,關切的詢問道。
「捨叔叔我沒問題的,你看繃帶都已經拆掉了,雖然臉上這東西看著挺嚇人,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李予心中一暖,笑著回應。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不過可千萬不要勉強,不然回家以後捨野那小子知道我把他的好兄弟累壞了,可又要跟我鬧了,我受不了他。」捨施安笑著點了點頭,帶著三人離開了房間。
「切,我老大可是擁有天使圖騰的星耀者,又怎麼會被這麼一點小傷難倒。」這兩天的時間,李予和段飛幾乎無話不談,關於自己的事李予也沒有絲毫隱瞞,全數告訴了段飛。
「你可別亂說,我現在雖然感覺距離星痕境只差一步,但畢竟還沒有達到,至於我的圖騰究竟是什麼,現在可說不準,也不能單單根據那天出現的幻想確定什麼。」李予搖了搖頭。
「如果按照老大你跟我說的方法來分辨你們那所謂的守護圖騰的話,那麼就一定錯不了的。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你當時不僅身後有著由光芒組成的羽翼,連身上也模模糊糊的穿著一套透明戰甲,我這兩天沒事的時候還特意在網上查了一下,你的守護圖騰,應該是戰鬥天使的一種,嘿嘿,等你完全進階星痕境,一定能完爆那三個傢伙。」段飛衝著門口撇了撇嘴。
「你這傢伙,先不說這個了,咱們趕快下樓吧,別讓捨叔叔他們久等。」李予搖了搖頭,不再和段飛討論這個話題,率先走出房門。
「唉,老大等等我呀。」段飛將電話揣進口袋,連忙追上李予,與他並肩同行。
「老大你說我有沒有希望也像你一樣覺醒成為星耀者呀?要不然我也找個工地去幹一個月試試?我也想像你一樣啊,你是沒看到,那簡直太酷了。」
「這個我也不太懂,當初我自己覺醒的時候也是稀里糊塗的。不過我好像聽說過,幾千人之中才有一個具備成為星耀者的潛質,不過能夠真正覺醒的,幾萬人之中才能出現一個。至於你是不是那幾萬分之一,我就不知道了。」李予聳了聳肩,對此表示無能為力。
二人邊走邊聊,很快便來到樓下,捨施安與蛇女三人早已在車內等待,這幾人在車內的位置也是頗有講究,出去開車的司機之外,蛇女坐在副駕駛,銀刀和野豬一左一右將捨施安保護在中央位置。
至於李予和段飛二人,則是走向另一輛車子,開車的自然是段飛了,李予目前還沒有掌握這項技能。
兩輛轎車一先一後駛入馬路,融合在了那奔騰不息的車流之中。
日本的堵車實在厲害,幾乎見燈便停不說,李予等人還十分倒霉的碰到了一起車禍,被憋在馬路中央將近半個小時,不過還好,總算在被汽車尾氣熏死之前到達了目的地。
李予原本以為捨施安談生意的地方一定會是一處十分高端上檔次的地方,但下車之後李予發現,眼前這棟低矮平凡,甚至略顯寒酸的建築似乎是個小茶館,孤零零的座落在一片林子之中。
「記得聽捨野說過,捨叔叔似乎也是白手起家的,也難怪他會傾心這種地方,應該是比較戀舊吧。」心中如此一想,李予心中也就釋然了。
眾人相繼進入茶館,這房門實在矮小,尚不足以容納兩人並排進入,尤其當野豬進入的時候,腦袋還在門框上重重撞了一下,更誇張的是那門楣居然都直接掉了下來,由此可見其破舊程度。
相信若不是捨施安的存在,野豬絕對會頭也不回立刻離開這裡。
在這間小茶館裡,只有一個小包廂,包廂的木質拉門上有著古代日本藝伎的圖案,不過顏色已經略微發黃,顯然已經是有年頭沒有更換了。
捨施安將拉門拉開,李予看到早已有一位身穿和服的老者在裡面等待著,這老者跪坐在地,面前有一矮桌,上面簡簡單單放著一個茶壺兩隻茶杯。看那茶壺嘴裡徐徐升起的熱氣,應該是剛剛泡好沒多久的樣子。
「各位請坐吧,這裡雖然簡陋,但環境還是很不錯的,老夫很喜歡這種安靜。」老人低著頭,並沒有起身的意思,捨施安等人在他眼中好像空氣一般,居然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廢話,這都進到林子裡了,能不安靜麼。」因為剛剛的門框事件,野豬顯然還有些餘怒未消,聲音雖然不大,但憑他那大嗓門也不算小了,足以讓房間內的人聽的清楚。
然而那老者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仍然是之前那副模樣。
「雖然已經多年未見,關谷先生卻是沒變,還是這般注重養生。」捨施安笑的略顯尷尬,野豬等人畢竟不是他的手下,也不好說人家什麼,只好也裝作沒聽到。
「閒話少說,若不是當年我在中國的時候你幫過我,對我還算有些恩惠,我也不會找你。不過你可要想清楚,這是一次賭博,若是贏了,你自然能夠得償所願,可若是輸了,你將一無所有。」
老人抬起眼皮,露出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