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跑的了嗎。」王子傑微微一愣,隨後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這才向著李予追了過去。
李予在先前戰鬥受傷不輕,對身體影響不小,這一點在他此時的奔跑速度與姿勢上就能夠看得出來。
李予似乎也感覺到了王子傑的緊隨其後,回頭一望,頓時大驚失色,這一驚不要緊,似乎牽連到了身上的傷口,身體劇烈顫抖幾下之後,腳下一軟,居然是倒了下去。
「怎麼不跑了,是不是感覺到渾身發麻,使不上力氣了?你以為我的荊棘血籐就只有那麼一點能耐嗎?真是幼稚的可憐呢。」見李予摔倒,王子傑也放緩了腳步,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慢慢向著李予走去。
「你那鬼東西有毒?」李予勉強將腦袋抬起,語氣更顯慌亂。
「哈哈哈,你這副表情,看起來還真是讓人心情愉悅呢,本來應該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才對,不過因為你剛剛對我的欺騙使我很不爽,所以我決定讓你再好好品嚐品嚐荊棘血籐的另一種毒素,相信那種滋味一定會令你記憶深刻的。」王子傑言語之間,已經走到了李予面前,此時他攤開掌心,那株暗紅色的荊棘血籐再次由他掌心鑽出,好似蛇類生物一般仰著頭,它好似想給李予施加更強大的心理壓力,就這般慢慢的向著李予的脖頸靠近著。
然而就在此刻,異變突起,只見李予雙目一瞪,竟是猛地由地上彈起,向著近在咫尺的王子傑撲了過去。王子傑顯然也沒有預料到此刻的情況,只來得及將雙手擋在胸前,身體就已經被李予重重撲到,並且按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你明明已經中了荊棘血籐的麻痺毒素,怎麼可能還可以控制身體。」被按在地上,王子傑面露震驚神色,難以置信的問道。
「對於你的這個問題,我只能說抱歉了,你還是等到了地獄之後再找人問吧。」李予神色冷酷,一拳狠狠砸向王子傑的臉孔。
只是一拳,王子傑的鼻血已經奔湧而出,甚至連鼻骨都塌了下去。
「啊!」王子傑的叫聲極其淒慘,若不是在剛剛的那番追逐中二人已經遠遠離開了工地所在的區域,恐怕就憑王子傑的這聲慘叫,就會將人群吸引過來。
李予心中對王子傑也是恨極了,手底下沒有吝嗇半分力氣,真可謂是拳拳到肉,三五拳下去王子傑的一張臉都被打的變了形狀,鮮血更是流淌了一臉。這也就是擁有星耀戰士身份的王子傑,若是換一個普通人,挨上力氣大增之後的李予的這頓胖揍,恐怕早就被生生打死了。
「夠了,你給我滾開!」剛開始的時候王子傑真是有些被打蒙了,胡亂掙扎一般之後終於回過神來,只見他掌心中的荊棘血籐如同蟒蛇一般迅速在李予身上纏繞數圈,然後狠狠拉緊,最後被王子傑控制著用力一扯,竟是將李予吊在了半空之中。
而因為雙臂被挨著身體緊緊箍著,李予力氣雖大,卻沒有發力的空間,怎麼掙扎都無法將其掙脫。直至此刻,王子傑才有時間大口喘息起來,坐在地上用手捂著不斷流血的鼻口,陰毒的目光死死盯著被自己吊在半空中的李揚。剛剛他的反映要是再慢上幾分,繼續被李予在腦袋上砸上幾拳,搞不好就要被直接砸暈過去,而在此時這種情況,暈過去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甩了甩極度暈眩的腦袋,王子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李予,可見對其恨意有多麼深厚了。
「不得不承認,你真是令我一再驚訝,可惜你只是剛剛成為星耀戰士,想要達到星痕境更是遙不可及的事情,否則僅憑你能夠免疫掉我荊棘血籐的麻痺毒素這一點,我就一定要見識見識你的守護圖騰是為何物。不過人這一生總是要留下點遺憾的,所以,現在你可以去死了,就讓我的荊棘血籐由你的嘴巴鑽進你的體內,然後將你的腸子由嘴巴拖拽出來,看看究竟能拽多長。這個創意怎麼樣?我覺得勉強能夠抵消掉你剛剛對我所做的事情了。嘿嘿嘿……」王子傑陰冷的笑聲不斷迴盪在李予耳邊,同時另一株同樣的荊棘血籐已經由王子傑的另一隻手掌掌心中鑽出,並向著李予的嘴巴靠近過去。
李予自然不會任憑這個鬼東西鑽進自己的嘴巴,牙關死死咬住,目光凶狠的瞪著王子傑,若是眼神能夠殺人,王子傑此刻已然變成了一堆碎肉。
就在另一株荊棘血籐來到李予嘴邊的時候,李予身上纏繞著的那株荊棘血籐突然一發力,李予只覺得腰腹間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同時伴隨著一股無法抗拒的窒息感,下意識的李予張開了嘴巴,而那一株荊棘血籐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瞬間就電射進入李予口中。
李予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趕緊合緊牙關,想要將荊棘血籐咬斷,可這東西看起來似乎是株植物,但卻好似膠皮一般堅韌,李予用力咬下去之後,除了感覺舌頭被荊棘血籐身上的利刺扎的劇痛之外,一時間竟是沒能將其咬斷。不過雖然沒有咬斷,但李予的牙齒卻也是切開了它的表皮,同時一股腥臭中夾雜著酸味的液體流入了李予空中。若不是因為口中被滿滿的塞著東西,此刻李予絕對能被這無法形容的噁心味道嗆到吐出來。
被李予這麼一咬,荊棘血籐吃痛之下鑽的更是狠了,李予拚命用力竟然都無法將其咬住,荊棘血籐前進的「步伐」雖然緩慢,但卻十分堅定,一分一分的不斷向著李予口中更深處的地方掙扎著。
終於,李予感覺到喉嚨處突然傳來劇痛,顯然荊棘之籐的尖端已經觸碰到了那裡,這股劇痛對於李予來說還不算最要命的,最讓李予驚慌的卻是,在這股劇痛出現的同時,一種強烈到多一瞬間都無法忍受的嘔吐感也傳入到了李予的大腦,李予心中雖然清楚,只要自己牙關稍微鬆上一點,口中的荊棘血籐就能夠長驅直入,給自己開腸破肚,這此時身體所出現的最原始的反應卻又根本無法控制。
終於,李予再也忍受不住,乾嘔了起來,隨後就感覺自己的氣管已經被完全堵塞,半點空氣都無法再被吸入肺中,再加上腰腹間所纏繞的那根荊棘之籐不斷擠壓發力,將李予肺葉中最後一點空氣也擠壓乾淨。
被抽空的不僅僅是李予體內的空氣,還有他全部的力量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