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天真在小丫頭懷裡咳了幾口血,才感覺到一點舒服。豬苦悲地嚷著虧了虧了!誰想到這丫頭手上會有毀滅金丹呢?
毀滅金丹是用修士的金丹製作了,這是一種一次性使用的強大殺器。一般人不敢當眾使用這種東西,那會被天下修士視為共敵的!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她也不知道這玩竟的威力竟然這麼大,抱著豬天真連連道欠著說:小花花,對不起哦,妞妞也不知道這那小玩意的威力這麼大。爺爺說那是他隨手煉製的小玩意,遇到危險就配合你那只碗來使用!
這才小玩意啊,怎麼不見他側漏一些小玩意給我!
聽聞是摘星老妖教小丫頭如何使用的,豬天真差點想暴走,那果然是一個專門坑豬的坑貨!所以摘星老妖送的那個盒子,它堅決不打開!
小丫頭心痛地抱著豬天真左一句小花花對不起,右一句小花花你一定要撐住。說得豬天真好像快要撐不住的樣子。豬天真投降了,直接在小丫頭懷裡裝暈!
海清看不下去了,不爽地說道:「小丫頭,你哭個屁啊,那隻豬像是短命鬼嗎。不死也得被你哭死了。」
被海清忍不住性子說了一通後,小丫頭感到憋屈了,撇著小嘴哼哼道:「哼,海清姐你壞,我不理你了。」
花飛雪微笑著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說:「丫頭,沒事的,天下人死光了,這隻豬都不會死,他是豬小強!那老傢伙給了你什麼東西,你想使用的時候得告訴少爺那是什麼東西,知道嗎。」
小丫頭哦了一聲。花飛雪很享受身邊的人鬥鬥嘴,耍耍小脾氣,這更像是人活於世,而不是一入修真之道,就踏上非人之路。這是他堅守的最後一點執著。
花飛雪不敢停留,一路向南飛馳,天知道身後還會不會有追兵追殺過來。
漸漸地,小丫頭懷裡的那隻小花豬真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沉睡中,他的身體激活了血脈中的本能:自然成長。
豬神經在豬天真體內自動運行了起來。
對於毀滅金丹的威力,花飛雪還心有餘悸,如果不是那口巨碗擋下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威力,其所告成的破壞力能將方圓十里轟所百丈深坑!
花飛雪知道李子淦沒有死,他感覺到李子淦體內有一股超強的運道。那傢伙一定吞噬了許多蛻龍榜上的強大修士!如此強的運道,是不會輕易死在一枚毀滅金丹下的。
花飛雪還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李子淦體內育著一個絕世魔胎,好像是一條蛇。但願是錯感!
破軍感受到花飛雪的焦慮,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他現在在地上飛奔的速度比大部分同境界的飛行靈禽都要快上一倍!
那少女被破軍的速度驚住了,差點甩下了馬,情不自禁下一把摟住了花飛雪。花飛雪並沒有拒絕,也沒有理會。
馬踏流星疾如電,風急雲怒月無色。
一身紅袍血為染,快騎掠過萬重山
天終於破曉了,破軍消失在丘陵地帶,進入了一望無際的平原!
望著這片遼闊的平原,破軍的血液沸騰了,他喜歡在平原上無所拘束,不可阻擋地狂奔!進入平原後,破軍的速度更快了!
大概又跑了兩天一夜,破軍感到倦了才停下來休息。這兩天馬不停蹄,沒有遇到任何追蹤及阻攔,進入這平原後,連人影也沒遇到幾個。
破軍停下後,小丫頭就被花飛雪叫睡了。這丫頭和那隻豬一樣能睡、能吃。
小丫頭看著天邊那半個太陽,有點小迷糊地說:「少爺,早上好。」
小丫頭被花飛雪敲了一記小腦袋道:死丫頭,你睡糊塗了,看看那是朝陽還是夕陽!
小丫頭揉了揉朦朧的睡眼,那著天邊的夕陽頓時醒了過來,吐了吐小舌頭,說道:「少爺,我好像睡了很久,你為什麼不叫醒我。妞妞都感覺到肚子餓了,我們下去煮點吃的吧」
一聽到吃,那只昏睡了兩天兩夜的猥瑣豬頓時驚醒過來,問吃的在哪,哪有得吃。
花飛雪對這隻豬很是無語,這傢伙只是昏睡了兩天,力量就增漲到了和他同一個級別。如果這隻豬肯下點苦功,成長得更快。
這一望無際的平原上沒有什麼樹林和山洞可藏身,只能席天幕地了。不過現在花飛雪身邊多了一個野外行走的專業戶:海清。
海清很爽快地掏出了一頂用來行軍的大軍帳。
望著這一頂軍帳,花飛雪有點范難了,海清就只有一頂軍帳,一個小帳蓬都沒有得多。可是這裡有三女一男一豬一馬,算起來就是三個女三個公的。
難道要大被同眠?花飛雪又望著那個少女。那個少女很乾脆地說:我沒有這種低級玩意。
「那你的高級玩意呢?」海清哽了這少女一句。少女有點惱怒了,說道:「我還沒死,你們也還沒將我送到目的地,現在我還是你的僱主,請你嘴巴放乾淨點。」
這回輪到小丫頭不樂意了,衝著那少女就哼哼道:「哼,老娘不喜歡你!你自己狗嘴裡吐出了象牙,就說別人嘴巴不乾淨!所以老娘決定,今晚不煮你的飯,菜也沒你的份!哼!」
這裡,小丫頭是大廚,那隻豬是大廚的助理兼伙頭。小丫頭說不煮誰的飯,那他就一定得喝西北風過夜。
「此丫非凡啊。有悍妞的本色!」海清樂了,她越來越喜歡這個罵起人來就自稱老娘的小丫頭,看來以後得多點調戲調戲。
隨後海清才嘿嘿一聲冷笑道:「這位小姐,像你這種坑貨,我們的買賣已經結束了,你已經將一千多條人命坑了進去。要不我將酬勞還給你,然後你自己用兩條腿走回去?」
花飛雪沒坑聲,趕著豬天真去清理出一塊空草地。三個女人一台戲,男人是不該插戲的,不然下場會很悲慘。
那少女啞言了,一股惱怒憋在心裡發洩不出來,心裡的怨念急速上升,她很想指著小丫頭和海軍說:閉嘴,不然我誅你九族。
對於一個破落的帝皇私生女,海清自然不用給面子這種自以為鳳凰的脫毛小母雞。這個少女隨後又被海清光明正大地損了一頓,氣得她雙眼朦朧、霧氣騰升,最後一聲不哼地調頭就走。
這少女剛想獨自離開,就聽聞花飛雪開口了:你想去哪?
少女稍停頓了一下,冷哼一聲,惱怒道:「我乃天羅皇室的公主,再算天羅皇室沒落了,也輪不到兩隻臭蟲來抵毀。我自己有雙腿,不煩勞你們。」
微風吹起幾許敗草,黑暗送走最後一道霞光。
夜降臨了,入夜的平原有些許涼意。
花飛雪坐在豬天真開闢的空地上靜靜地聆聽著少女的傾怒,隨後莞然一笑,道:「就算天羅皇室沒有沒落又如何?天下之大,莫非黃土,站在地上的都是人,人立於地,因為有尊嚴。我本不想救你,只是因為你是一個人,你想活下來,我才救你。看來,是白救了。你跟本就沒有想過除你之外,天下之人是否還需要尊重。你真要走的話,這裡沒人攔你,不送。」
海清樂了,心裡大讚道:老弟絕啊,教訓人起來,還能耍酷,罵人也不帶髒!
這少女又失望又惱又恨,原來這瞎子叫住她,就是為了要訓她一頓!氣得她哼的一聲就離開!但花飛雪的下一句話又讓她調轉了一個方向:平原上最多的是凶禽猛獸,而且沒有一個是土種的,全是靈獸。你的肉很嫩,吹彈可破,吃起來一定很好味,咬一口下去會感到滿嘴鮮甜可口的血水!
望著一聲不坑獨自蹲坐在一邊的少女,海清眼神怪詭地望著她這個老弟,只有一句話能形容他:小丫頭使的是肓拳,這傢伙卻是刀子嘴。
那少女的確被花飛雪嚇著了,那幾句話看似是噁心她的,實則就是一刀把直捅她的痛處。她的倚仗就是那一輛玉雕馬車,她的身家都放在那輛玉雕馬車內,但那輛玉雕馬車已經被北極神光摸除了少女的精神烙印,現在肯定是落在了李子淦手上。
除此之後,她本身擁有的修真第二境的力量不過是自小吃的天地靈藥多而催化出來的力量境界,差一點就要結成金丹了,若她不下功夫修練一番,這輩子也別想凝成金丹。就這點兒實力,碰上一群擁有修真第一境實力相當的靈獸,她就得成為一堆糞的下場。
夜漸深。有海野這個特號吃貨兼野營專業戶在,又有豬天真這位頂級大廚,在小丫頭的指揮下,晚餐是如此的豐富。
剛入江浦平原,開始有零散的靈獸。這裡還是以普通的猛獸為主,這些普通的野獸都是低級靈獸的主食。既然有靈獸,海清和豬天真都不會放過這些頂級野味的。
破軍受了花飛雪的感染,也成了一個苦行者,閒來無事就靜靜地煉自己的功修自己的道。各有其職,他只是一個衝鋒陷陣的命,掌勺燒火這等大事還是由專業人士來做,他不湊這個熱鬧。
而那個少女,則自己遵在一邊。她的臉被紅紗蒙著,其它人看不到面紗下是愁是喜。但花飛雪能感應到這少女的情緒,便閒庭信步地來到少女身旁坐了下來。
花飛雪坐在少女身旁,仍舊擦著他的劍,平靜地問道:「你既害怕,又渴望。想做什麼,就去做吧。若事不可為,就保命為先。」
花飛雪並不知道少女害怕什麼渴望什麼,只是順著少女的情緒而論。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橫蠻,很幼稚,很狠心。」片刻後,少女終於問道。沒有了驕傲,沒有了語氣,只有迷惘的心。
「論狠心,我能比你狠心一百倍。但我會因情勢而定。你可以說我是一個屠夫,但我一點也不喜歡殺生。因為我是一個劍客,追求的並非殺生之道,但沒有殺生,又何來證明我的劍道強大?劍客的劍,出劍必分勝負,勝者生,負者亡。若我面前有一萬個人需要我撥劍相向,哪怕那是一萬個好人,我也會撥劍。或許天下人可以說我無情。情,並非為天下人而留,而是為自己。你想將情留給誰,就必須對誰有情。天下人若對我無情,我又何須有情,這是一個很現實的世界。誰都沒有錯。」
花飛雪仍舊擦著他的劍,就像和自己心愛的孩子在說話。
說完這番話之後,花飛雪就站起身來,他聞到身後的菜香,肚子餓了。
少女突然拉著花飛雪的手,說道:「你能成為我光復天羅帝國的助力嗎,現在我身邊已無一人可用了,我手上有我朝一位登上強者巔峰的先祖留下的寶藏密匙。」
「寶藏密匙?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花飛雪又一笑而道:「我的價,你出不起。」
說完後,花飛雪就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