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只聽秦曉寒巾幗不讓鬚眉的一喝,一眾東部聯盟的元嬰修士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紛紛拿出各自的法寶,幾個縱身之間就向六道的一眾修士衝了過去。
而六道修士稱霸神州數萬載,何時讓幾個宗門的『鄉村野修士』嚇的退後過,所以縱然這些人被亂雪峰的祖師畫像弄得頗為狼狽,但也是橫眉一閃,絲毫不避讓的直接住東部聯盟的一眾元嬰修士。
須臾之間,兩波元嬰修士,浩浩蕩蕩數百人就已經在獨角烏煙獸的附近廝殺起來,而隨之而來的,是塵雨國數以千計的修士大軍和一眾六道所帶來的各種後備手段。
東部聯盟的修士見此也已經是蓄勢待發,各大宗門的傳承手段都是相繼使出,大到一些僅次於獨角烏煙獸的巨大靈獸,小到一些屍人魔頭,符篆法寶,各種法器的交錯隨著元嬰修士的交手,一時之間將戰線全面鋪展開來。
而這戰場的中心,赫然就是以獨角烏煙獸為軸心,從中突然散開的百多名元嬰修士的戰場。
一時之間,大戰全面爆發,除了三三兩兩的幾名空閒修士站在前線大廳,以備不時之需外,一批批原本在城牆之上戒備的塵雨國鐵甲士兵,也是飛出城牆,向前方衝了過去。
徐暮見雙方大戰,各宗門修士的戰況都是頗為吃緊,所以一思量之後,就要駕馭金絲毯趕去亂雪峰的駐守之地。
可是不等徐暮起身,就見葉昭的聲音悠悠傳來:「等等!」
徐暮身形一頓,見葉昭在城牆之上四下觀望,不由的焦急道:「葉道友,這都打起來了,你還在觀望什麼呢?」
哪只葉昭也不理會徐暮,只是東瞅瞅,西瞅瞅,過了好久之後,才佇立在原地,面露愁容的自語道。
「奇怪,仙劍門,獸山莊,五毒教,浩然宗,天魔宮,血心池,中原,萬妖谷,雲翳寺,靈空庵,這幾個宗門的元嬰修士都已經相繼出手,此刻為何還不見無為道派的雜毛和飄渺閣的那幫娘們?奇怪,奇怪!」
徐暮聞言一醒,向下望去,果然只是瞧見這兩個宗門的金丹修士在大軍之中,卻是絲毫沒有一星半點元嬰修士的影子。
「恐怕這兩宗的修士已經偷偷潛入東部了!畢竟他們此番東伐的來意不就是為了東部內部嗎?」徐暮猜測的問道。
「不會。你是不知道六道來意,所以才這樣猜!以他們那點人手,就是六道齊至都未必敢怎麼樣!現在單憑無為道派和飄渺閣,借他們兩個膽也不敢獨自進入東部,只是這兩個宗門,也有著十餘位的元嬰修士,此刻一起不見,恐怕也是打著我塵雨國護城大陣的主意。」葉昭面色一變的說道。
「護持大陣?莫非是七彩幻沫陣?」徐暮想起先前的入城陣法,不由的問道。
「嗯!這七彩幻沫陣,乃是需要七名元嬰修士聯手才能佈置而出的,而且這七名元嬰修士,也必須只有元嬰中期以上的修為才有資格祭練,而一旦七彩幻沫陣形成,就可以籠罩方圓數十里的邊境之城,形成一道極為厲害的屏障堡壘,這不僅可以為我聯盟修士提供助力,而且關鍵的時候,只要六道出其不意的殺了進來,這漫天的幻沫,就會形成一道道堪比自爆法器一般的東西,將整個邊境之城炸的粉碎。」
「所以憑借這個陣法的護持,六道這一年以來才不敢進犯分毫,只是此番他們打定的主意恐怕就是聲東擊西,以六道主體牽制住東部聯盟,讓無為道派和飄渺閣的高手偷襲陣心。如此就能讓七彩幻沫陣不攻自破了!」
徐暮聞言倒吸了一口氣,俗話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蕭長雨在自己的地盤擺出這麼一道難題,難怪人家飄渺閣和無為道派選擇偷襲,畢竟如果這漫天的幻沫瞬間炸了起來,按照這幾尺一個幻沫的密,別說六道大軍,就是一眾元嬰老怪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徐暮見此,仍是好奇道:「可是東部聯盟哪來的那麼多元嬰中期修士,剛剛見你們對付獨角烏煙獸都這般廢力,又何必為了個大陣就耗費如此多的戰力呢?」
「那七名元嬰修士不是東部聯盟的人,而是我母親從東部內部請來的高手,所以因為身份的神秘,他們也不方便露面出戰,是故這些人便在城內擺出了這水系的七彩幻沫陣!」
徐暮心中一陣瞭然。
「怪不得這群人去年一出手就能橫掃東部內的一眾六道分宗呢,原來這些人各個有著元嬰中期的修為啊!而且一出手就是七位之多,如此的實力,比之六道的任何一個宗門都不遜色啊!」
葉昭見此,開口道:「所以為了大局著想,你快點送葉某去七彩幻沫陣的陣心,也好爭取時間,先一步提醒那七名修士,想來以他們的神通,如果提前提防,無為道派和飄渺閣的人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哪只徐暮轉念一想,就出乎意料的拒絕道:「這裡有的是你們塵雨國的修士,要送你找他們,何必麻煩徐某!想來那些元嬰修士的大戰,徐某躲還來不及呢,為何還眼巴巴的跑過去送死?而且我亂雪峰的情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要急著趕去幫忙呢!」
「你現在一窮二白,這祖師畫卷和雪魄珠都已近消耗殆盡,趕去亂雪峰的駐地也只是杯水車薪,倒不如現在就隨葉某去陣心!反正既然六道出動了一眾正道的元嬰修士,守在後方的守軍也是無用了,只要你隨我前去,那批守軍,可以率先去幫你們亂雪峰,你看如何?」葉昭早有所料一般,自信的說道。
徐暮聽聞此言面色一震猶豫,但現在也的確如葉昭所講的一般,自己跑過去也是無用,所以略微一思量,就慎重的點了點頭。
葉昭見此大笑一聲,手中翻然取出一枚白色的珠子,並且看也不看的用力往地上一摔,一股極為潮濕的實體水球往天空中一穿,並且高達數百丈後,就突然爆炸起來。
只見點點的彩色雨水空,顯得詩情畫意一般,極為的徇麗。
葉昭手中接住一枚雨珠,淡笑一聲後,就跳上徐暮的金絲毯,往後方的邊境之城的中心疾馳而去。
而就在徐暮走後的剎那,一名在城牆前方大戰六道的中年男子,詭異的一笑。
…
邊境之城後方的城牆處,無數的修士或傷或殘,服飾不一的躺在城牆處的一座露天大台上,而其四周,赫然有著不少的修士仍然發出一道道的禁制,配合著主陣七彩幻沫陣,加持著城牆的禁製法陣。
畢竟雖然此刻的城牆經過大能修士的擴建,已經厚達將近一里,但城池的材料終究還是尋常的土木山石,在修士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之中,仍是十分脆弱。
而此時的邊境之城,無數的幻沫飄零在修士的四周,點點的靈力快速的被這些重傷的修士吸入空中。
「彭!」的一聲。
彩色的光雨在遠方突然飄散開來。
「是太子的幻雨彈,快,快集結所有後方的軍隊,前方戰事吃緊了!」一名身穿鎧甲的修士突然喊道。
隨著其一聲令吼,所有嚴陣以待的塵雨國修士,赫然祭起法器,靜靜有條的往邊境城門口以南的方向疾馳而去,而那裡的方向,赫然就是亂雪峰的駐守之地。
而這些軍隊修士為何會趕到那裡呢,很簡單,因為幻雨彈所下出的幻雨,驟然密集的飄散在南部的方向。
…
距離邊境後方不遠處一座民間空屋內,十餘名修士正身穿白色的斗篷,頗為欣賞的看著四周的景象。
「怎麼,風元道長修道數百年,還會欣賞這些凡夫俗子的家室起居不成?」一名面容秀麗的女子優雅的問道。
「呵呵,只是突然看到這等場景,讓老道想起數百年,老道未曾出家之時的家庭狀況,也是與現在的這戶人家相差不遠的!所以有些睹物思人罷了!」一名花甲的老者,撫摸著白花花的鬍鬚,坦誠的說道。
這在場的這些修士,卻是道俗參半,一半是多為老成的出家道士,一半則是各個艷美異常的美貌婦人。
「風雲道長倒是樂觀,還有這個雅興!此番六道為了讓我們混進城中,不惜拿出十餘枚這瞞天過海的靈幻符篆,讓我們避過城池法陣的探查,可謂是下足了本錢!說白了也是因為看中你我兩宗在奇門遁甲上的成就!但此次的對手卻是東部那個宗門派出的一干修士,雖然我們此際的實力也是不弱,但妾身不知怎的,還是極為擔心的!」一名美貌的少婦緩緩的說道。
「海道友多慮了,想來對方雖然來歷不凡,但現如今也不過是一個過了氣,苟安東部萬載不出的宗門罷了!而你我兩宗此次出了十餘名的元嬰高手,又何須顧忌這些修士?想來這大破東部聯盟的頭功,也定當屬於你我二宗!如此在六道面前露臉的機會,哪容有失?」一名年輕氣盛的道士面容冷峻的笑道。
而此言一出,其他修士也是面色一緩,直到不久後,為首的風雲老大走出小屋,到院子之中,抬眼望去,自語道:「時辰到了!」
說罷,手中一道類似於卦盤的東西翻然祭起,並跟隨著其指引,赫然與其他人往城內的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
而與此同時,邊境之城的兩端,一名面容陰沉的中年男子和一名滿頭大汗的白袍老者,赫然也是一前一後的由邊境之城的兩個方向,向城池內部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