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山下二十里,有一小鎮,名為漠河鎮。鎮上雖不說繁花似錦,但在方圓百里也是小有名氣,陳列盤雜的店舖大多都是無量劍派名下的產業。
關林在一酒樓,這酒樓的名字也甚是響亮,名曰悅來客棧。叫了三兩小菜、肉食,配上一壺竹葉子青,悠閒的吃著。
竹葉青在別處未必有的買,但在無量山下,來來往往的江湖中人卻是不少,而江湖中人向來不缺銀兩,喝的酒也大多都是各種名酒,這竹葉青便是其中之一。
在此處,並沒有見到關林想像中的各種江湖廝殺,也沒有大酒樓常見的說書先生,大多都是安安靜靜的吃過東西趕路。要麼便是幾個好漢,痛飲辣酒,豪邁大笑,洽談江湖各種趣事。
形單影隻的關林,一個人坐在窗邊,微風過處留下點莫名的孤獨。
「世人都渾渾噩噩的生活,但卻因為有一個家,倍感幸福。我該從哪兒來,又到哪兒去呢?」說著,一口就喝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覺順著喉嚨之下咽喉。
關林扔下一個十兩銀錠,一聲不響的走出酒樓。隱隱還能聽到店小二激動的感謝聲,「感謝打賞」!
「閃開,駕~~~」
一陣馬蹄聲順著大街衝了過來來,行路人紛紛讓開。事不關己,關林也隨波濁流,讓到一旁。
馬背上是一個身形苗條的女子,清脆的聲音好似鶯啼,可是帶著一個斗笠讓人看不清面目。江湖之中,頭戴斗笠的女子,要麼極醜,要麼便是極美。
「哇~啊……」
「是小孩!」關林瞳孔一縮,反應更快。
自從進入先天之後,關林的速度也成倍提升,一步踏出,便要竄出丈餘,要不是街上人太多,遮遮擋擋,這距離還要更遠一些。如此,關林緊跟在馬後,不一會兒竟比奔跑的快馬更快,追了上去與馬匹並肩而行。
果然,在前面不遠處,一個小孩一手拿著摔碎的糖糕,一手滿是泥巴的捂著臉痛哭。
「不好,來不及了……」
關林速度雖快,但馬是好馬,速度極快,一時關林還超不過去救下那孩子。情急之下,關林側身奮起一腿,橫掃在馬腿之上。只聽得喀喳幾聲,馬腿被關林一腿掃斷,倒了下去。
那馬背上的女子武藝倒是不凡,在關林出腿的時候,已經輕輕一跳,離開了馬背。可是儘管如此,也因為馬速太快,摔在地上跌了好幾步才站穩。
這是一個農婦大驚,跑過抱起那個孩子,又哭又笑。連連向關林道謝,甚至還要跪下,好在關林眼疾手快,托了起來。
農婦萬分感謝之後,方才離開,關林這時才看向那女子。
「小子,武功不錯啊,剛才謝謝你了,我也是急著趕路,才差點撞了那孩子,不過……」
關林一陣火起,趕路就在人多的地方橫衝直撞?不過這女子已經道歉,關林倒也沒有好多少過分的話。只是名色沉靜的道:「嗯,下次注意點就好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大不過人命。你說呢?」
「哼,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剛才謝謝你了,不過,你打壞了我的黑玫瑰,你必須要負責。我也不為難你,你斷了它的雙腿,我便斷你的雙腿,公平的緊。」
「什麼……」不禁是關林,便是周圍圍觀的人都一陣嘩然。怎麼會有這樣無理的要求,這樣無理的人。
面對如此刁蠻的女人,關林原本壓下的火氣有升起來了,面色更冷。
一路橫衝直撞,差點踩死一個小孩,不加悔改便罷了,還要拿人腿換馬腿!這不僅僅是無理和刁蠻,更是對關林人格的侮辱。對著刁蠻的女人,關林微微握拳的雙手已經充滿了殺機。
「人腿換馬腿,公平?哼,本以為你雖然無理,但積極認錯的份上就此接過,每想到你如此,如此…沒節操!」想了半天,關林也只能用這樣的一個詞來形容。
那女子斗笠和面紗之間的雙眉微微皺起,見周圍行人紛紛指責,卻並沒有想出自己哪裡做的不對。辯解道;「你耽誤我了趕路的時間,我都沒有和你算賬,只是要你一雙腿而已,還囉嗦個什麼!還有,節操,是何物?」
見關林沉默不語,尤其是那眼中的寒光,沒來由的心中一寒,聲音弱了幾分,但任自倔強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江湖規矩。你斷了我的一雙馬腿,我要你一雙腿有什麼不對嗎?大不了,大不了我吃點虧,少要一隻便是了。這樣,你架起枴杖還能走路。」
「腦殘?」關林簡直無語了,怒急反笑道:「江湖規矩?那我就在告訴你一個江湖規矩,江湖是由強者說的算!」
說完關林起身而上,此時對於這樣的簡直有點惡毒的女人,可謂毫無憐憫之心。有的,只有殺意!
關銜的死,在關林心中本來就有一股怨氣,一股怒火積壓在心裡。更有劉管家的背叛,關林的比以前,要狠戾的多,殺氣也重了許多。這女子無疑成了一個宣洩的出口,讓關林一下子爆發了。
「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惹了我關林的,欺壓我關林的,通通都要死!!!」
關林一閃及至的身影,讓女子大驚失色,不過她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一段時間了,反應倒是不慢,瞬間變抽出了腰間的一把短刀刺了過來。
女子的招式變化繁雜,而關林此時赤手空拳,會的也只有一套猴拳。但是關林的先天二重的修為穩穩的壓著她,任憑他後天七重的修為如何進攻,在關林的眼中不過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彫蟲小計!」關林看了幾招,發現自己如果硬拚招式,沒有個百八十還真的拿不下她。但是實力不僅僅是招式,境界的差距也不是幾個招式可以彌補的。
因為境界的差距,讓關林比她速度更快、力量更大,二人根本不能相比。
關林全力之下,曲指只在短刀上輕輕一點,將女子橫削過來的短刀點開。只是這輕輕的一點,便讓她整隻手臂一陣發麻。情急之下,女子短刀急轉,調至左手,又是一刀刺來。
「夠了,到此結束吧!」
關林的聲音幽幽在女子耳畔響起,接著她發現自己的刀再也難進分毫,被關林掌上的真氣牢牢的控制著,任憑她怎樣用力,任然紋絲不動,好似短刀長在了這兒一般。
見到這強大的真氣,女子不禁驚呼:「先天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