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舒琳拉著顏晨輝,後面跟著吳雪嬌,三個人出了醫院大樓,來到了停車場,張舒琳的奔馳就停在這裡
顏晨輝掃了一眼後說道:「四五年的車了,舒琳姐你怎麼不換一輛開開?現在不是都流行開寶馬之類的車嗎?」
「正因為開了好幾年,所以習慣了啊。」張舒琳隨口回答道。
「最近公司這邊的生意怎麼樣?」既然到了堅持這邊,顏晨輝少不得要關心一下天顏電子的事情。
張舒琳撓了撓頭道:「除了最近的工作越來越忙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哦,顏晨輝點了點頭,那就是說這邊的事情都很順利了。
結果三個人才回到了天顏電子的總部,就被前台的員工告知,有重要的客人來訪。
「什麼客人?」張舒琳皺起了眉頭,她剛剛見到了乾弟弟顏晨輝,還沒有好好說說話,再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就有人來訪,真是不湊趣,便有心將這訪客給推掉。
「是工商總局的一位領導,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前台的經理見老總似乎有點不高興,急忙對她解釋道。
工商總局?顏晨輝心想,張舒琳她不至於偷稅漏稅吧?賺這麼多的錢,也沒有必要這麼搞,那麼工商總局的人過來,是什麼目的呢?於是便看了張舒琳一眼。
張舒琳見顏晨輝用一種徵詢的目光看著自己,便搖頭說道:「你看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這人是幹什麼來的。」
「那就見一見吧,看看他有什麼說的。」顏晨輝心想工商總局的人,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省得到時候他們搞點小動作,雖然自己名下的公司都是正規合法的,卻也不能不防人家玩弄規則,找自己的不痛快,於是便向張舒琳建議道。
張舒琳點了點頭,於是回到了會客室,果然見到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沙發上出神。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後,急忙站了起來,面帶笑容的迎了上來,自我介紹道:「張總您好。我是工商總局的吳漳平。」
「吳副局長您好。」張舒琳擺出了公事公辦的姿態。同他握了握手後。問道,「不知道吳副局長大駕光臨,有什麼指示?」
吳漳平是工商總局的一位副局長。雖然管的不是外資私企這一塊,但是總歸是副局長,影響力還是有的,因此張舒琳的姿態也非常客氣,總要給夠人家的面子。
「呵呵,張總,我受人之托,想跟張總談點私事兒,您看這裡是不是方便?」吳漳平說著,眼睛不露聲色地就往顏晨輝和吳雪嬌的身上看了看。
張舒琳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便說道:「這位是我的乾弟弟顏晨輝,這位是我的私人秘書,都不需要避諱。」
哦,吳漳平點了點頭,心道無論是私人秘書還是弟弟,這都是再親不過的人了,尤其是顏晨輝,其人更是顏克勤的親生兒子,確實不需要避諱,於是便說道:「最近蓮城那邊出了點事情,聽說張總你的義父顏克勤市長險些受了槍擊,可有此事?」
張舒琳心中感到有些奇怪,自己也是才從乾爸和顏晨輝這裡知道了這件事情,怎麼京城這邊都傳開了呢?便問道:「的確有這麼回事,不過並不大,也沒有傳開,吳副局長又是怎麼知道的?」
「唉!」吳漳平歎了口氣道,「這件案子裡面牽扯到的一位原江南廠的幹部,現在正在我們總局裡面任職,碰巧他又是我們一位老領導的女婿,所以老領導對此事非常關注,已經嚴厲的訓斥了他的女婿。我今天過來,就是幫人家傳一個話,希望張總能夠給顏市長遞個話,看看能不能將他的女婿從這件事情裡面給摘出去?老領導一向清正廉潔,這次為了女婿的事情,算是破了例了,張總你看這事情能不能辦一下?」
哦,原來是說情的人!
顏晨輝看了張舒琳一眼,見張舒琳也正在看自己,他便說道:「關於這次的案件,最高院已經插手了,我爸爸一個廳級干吧,主導不了這件事情,你們大概是找錯人了。」
吳漳平看了顏晨輝一眼,總覺得他的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歲的樣子,因此對他的話也不放在心上,卻也沒有反駁什麼,只是對張舒琳說道:「最高院那邊插手雖然有點麻煩,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擺平的,關鍵的問題,還是要看顏市長的意思如何。如果顏市長有意網開一面的話,我們老領導肯定會相當感激的,畢竟他的小女兒才三十多歲,如果女婿因為這件事情牽連進去,前景怕是不容樂觀,老人家辛苦了一輩子,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下半輩子悲慘度日吧?」
張舒琳對當時的事情並不是非常瞭解,聽人在事後轉述的感覺,自然是跟身臨其境的感覺有很大的差距的,而且顏克勤不願意讓她擔心,便也沒有在電話之中過多的渲染當時的情境,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明了一下當時的事實而已。如果是換作顏晨輝進行表述的話,他一定會像說書一般大肆渲染的。
因此聽了吳漳平的話之後,張舒琳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對他說道:「這種事情不太好說,畢竟他們針對的是我的乾爸,不同於其他的事情。設若當時的情況再惡劣一點兒,中槍的人可就是我乾爸了。因此,從我的角度來看,我不可能放過這種兇手。而且,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私仇,而是涉及到了公事,就算是我乾爸不計前嫌可以網開一面,有關方面也交待不過去。吳副局長你這一趟恐怕是白來了,我實在幫不上你什麼忙。」
吳漳平見張舒琳不為所動,說不得只好將來之前就商議好的籌碼拋了出來。
「張總,我們老領導現在雖然退下來了,但是影響力還是很有一些的。雖然顏市長這一次受了點驚嚇,但是身體上總是無礙。作為補償,我們老領導願意出面交涉一下,令尊顏市長想要直接上到副部級的實權職務上面,問題還是不大的。」
正廳升副部,聽起來雖然只是一步之差,可是難度確實是相當大的。就像是顏克勤,他現在是地級市的市長,想要升到副部級,中間還要經過地級市市委書記這樣的職務過渡,再加上他才剛剛晉級正廳級一年不到,想要到市委書記尚且要三年兩載的,至於上到副部級,一般情況下,沒個五年以上都是很難的。
事實上,在官場中,很多人走到正廳級之後,也就到了該告老的時候了,能夠升到副部級,這才算得上邁進了上層領導的圈子,尤其是吳漳平所說的,還是副部級的實權職務,不同於一般的虛銜,其中的難度到底有多大,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想像得到了。
張舒琳聽了吳漳平的籌碼,也有些猶豫。雖然說商業上和政治上往往都會遇到需要妥協的時候,但是這一次不是自己做決定,而是替乾爸考慮,她自然是無法揣測,在這種看上去非常誘人的籌碼面前,乾爸是不是會放棄一些堅持著的東西?因此一時之間,她也無法做出選擇了。
此時顏晨輝卻開口說道:「副部級就了不起嗎?就算是正部級又如何?我們老顏家還不至於破落到需要靠賣命來換官位的地步!我現在就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請你轉告那位老領導,我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他是什麼來頭,更不管他以前做出過什麼貢獻,總而言之一句話,這事情只能依法辦理!侵吞國有資產近十億元,兩次策劃了謀殺當地政府的市長的陰謀,並付諸實施,此外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些事情加起來,哼哼,讓他女婿洗乾淨腦袋,準備挨槍子吧!如果我是他的話,最好還是應該好好勸一勸自己的女兒,趁著年輕及早改嫁才是正經!實在沒有必要在這種垃圾身上浪費時間了!」
顏晨輝與張舒琳不同,他是顏克勤的親兒子,而且是親身經歷了當時那令人窒息的一刻的。可以說,當時的顏克勤已經是到了鬼門關走了一趟的,要不是司馬琬茹給他擋了一下,此刻還在不在這個世上都是兩說。顏晨輝當時可是被嚇了個心膽俱裂的,那種眼睜睜的看著父親遇險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顏晨輝現在想起來猶自心驚膽戰。
因此,對於那個致使自己父親身處危機的罪魁禍首,莫說顏晨輝對於自己父親能夠上副部級毫不擔心,就是顏克勤不能上副部級,顏晨輝也是絕對不會饒恕的。這是一個原則問題,要是這次饒過了,要是下一次人家照樣效仿,那顏克勤還是不是有命躲過一劫就只有天知道了。
顏晨輝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所以,他必須以最強硬的手段,把那些罪魁禍首全部繩之於法,以儆傚尤,讓那些心存惡念的傢伙們,想再對他的親人下手的時候,先要斟酌一下他自己能否承受隨後顏晨輝那鋪天蓋地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