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琬茹感到非常沮喪,雖然方寧想要幫她跟老總說說情,但是顯然張總認為一個員工的去留問題並沒有兩塊獎牌重要,她都已經在收拾私人用品,準備離開公司的時候,張總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讓方寧帶著她一起去總裁辦公室一趟。
「不是又想起來所要賠償不吧?」辦公室裡的同事中有人很不厚道的推測了一下。
方寧也是有些忐忑,她平時很欣賞司馬琬茹,這次的事情實在是無妄之災,而張總又不給自己分辯的機會,實在是幫不上她,如果還要讓司馬琬茹賠償打碎的獎牌的話,估計她這一年的工資都不夠了。
「不行你先走吧!」方寧下了決心,說道,「就說剛才張總打過電話之後,你已經走人了。我想張總不至於因為這個再追著讓你去賠償。」
其實大家都明白,兩塊水晶獎牌本身的價值並不大,比玻璃貴不了多少,問題是這是部裡面頒發下來的獎牌,全國也就是這麼幾塊,榮譽遠大於價值,再加上下午就要用來作展示,因此這事情實在是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的。
「算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得去一趟,如果就這樣走掉,以後怎麼可能有信心面對一切?」司馬琬茹搖了搖頭。
於是兩人一起來到了總裁辦公室的外面,敲了門之後,總裁的秘書吳雪嬌給開了門,看到兩人來了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兩人走進去之後,就看到張舒琳捏著一隻簽字筆坐在那裡。
「張總……」方寧看了一眼張舒琳,就要將事情的經過給陳述一遍,希望能夠說服張舒琳,把司馬琬茹給留下來。
「ok!」張舒琳直接打斷了方寧的話。點頭說道,「事情我已經瞭解了,過錯不能全算在她身上,先前我說過的話收回。」
啊?!方寧和司馬琬茹都是抱著要努力解釋的心情過來的,卻沒有想到張舒琳婷居然肯自己收回成命,這讓她們感到非常意外,要知道張舒琳在公司中的形象是非常強勢的,一向是說一不二,卻沒有料到這次居然能夠破例。真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損壞了公司的財物,這個月的薪水還是要扣去的。」張舒琳接著說道。
呃,司馬琬茹心想,比起被開除。賠掉一個月的薪水算是很輕的處罰了。畢竟這件事情總是自己走路有點兒大意了,水晶獎牌也不應該那麼隨意就拿出來走。
然而張舒琳接著又說道:「不過,因為你們在處理突發事件中,能夠克制自己的情緒,能夠平和地對待不明身份的訪客,最大程度的展現出我們公司的博大胸襟,正面提升了公司的形象。我決定。分別給予方寧一個月薪水,司馬琬茹兩個月薪水作為特別獎勵,以示公司對員工形象的肯定。」
啊?!兩個人都是大吃一驚。
司馬琬茹怎麼也沒有想到,剛才的時候。張總還要開除自己,怎麼幾分鐘之後,也沒有等到自己申辯,居然就主動撤銷了先前地決定。並且還給了獎勵。這真的讓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了,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呢?難道幸運女神看到自己了?
看到方寧和司馬琬茹都是大吃一驚的樣子。張舒琳笑著說道:「不過呢,這個月的薪水我也不打算讓財務部去扣了。你們應該還記得獎牌的樣子吧?」
「記得。記得。」司馬琬茹連忙點頭道,「每次都是我在整理這些東西,每一塊獎牌我都仔細觀察過的,我到公司已經有一年了。」
聽到張總連這個月的工資都不準備扣了,司馬琬茹更是堅信幸運女神今天一定上了自己的身了。
張舒琳接著對司馬琬茹說道:「下午的展示會上,前來做客的人會很多,也包括許多政府方面的官員,如果見不到部裡面的獎牌,他們肯定會過問的,所以,你今天務必要找一個能做水晶玻璃獎牌的地方,把那獎牌按照原樣給做出來,所花費的費用從你自己的工資裡扣除好了,這個算是對你不小心的懲罰,你覺得如何?」
「是,是,我一定會辦好這件事情的!」司馬琬茹連忙點頭回答道。
張舒琳又從辦公桌下面的櫃子裡面找出來一個水晶獎牌,遞給了司馬琬茹,然後說道:「這個牌子跟打碎的那兩塊是一個類型的,就是上面的字不同而已,你可以仿照這個來做,記得讓加工的人弄細緻一些。」
「我知道了,張總。」司馬琬茹連連點頭,不過她又有些猶豫的問道,「可是,這樣不就等於造假嗎?會不會有些不妥當?」
方寧聽了這話,都有心摀住司馬琬茹的嘴了,人家張總都不計較這麼多了,你還這麼多事兒幹啥呀?!按照張總的指示去辦就好了!
張舒琳有些意外的看了易琬茹一眼,然後扭頭對裡屋喊道:「晨晨,看來你說得一點兒也沒錯,我損失了兩塊牌子,卻發現了一個好員工!」
方寧跟司馬琬茹扭頭一看,卻發現一個大男孩兒正從張總的休息室中走了出來,非常陽光的跟她們打了個招呼。
「嗨,兩位你們好!」顏晨輝揮了揮手,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自然一些。
方寧認出了顏晨輝,張大了嘴巴,而易琬茹的反應更加強烈一些。
「光當」一聲,張舒琳拿出來做樣板的,捧在司馬琬茹手裡面的水晶獎牌又掉在了地板上,一地的晶瑩。
看到又被打碎掉的獎牌,張舒琳有些無語的對顏晨輝說道:「晨晨,看來你很有做掃把星的潛質。」
而顏晨輝則是一臉苦笑,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中午的時候,顏晨輝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又專門充了一把司機,陪著司馬琬茹去刻了三塊獎牌。他以為事情就那麼過去了,卻沒想到事情還不算完。如今,聽到司馬琬茹舊事重提,顏晨輝就感覺有些尷尬。
顏晨輝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蘇紫月所說的那句話,看來,還是女人最懂女人啊!
顏晨輝的臉皮還是比較厚的,涎著臉說道:「也不能那麼講嘛,起碼我還是一帥哥,站在你身邊,還是很配的。」
「就你還帥哥?」司馬琬茹兩眼向天。不可思議的說道,「頂多也就是一半大孩子吧!請問顏先生,您成年了嗎?」
一提這茬兒,顏晨輝頓時愁眉苦臉起來,抓耳撓腮了半天。才回答道:「這個問題很難找到準確的答案。雖然在生理年齡上我或許比你小那麼一點點,但是從心理年齡上來講,我已經飽經滄桑了。」
「哼哼,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荒謬的說法。」司馬琬茹將鼻子往上微微一皺,十萬個不信。
兩個人在大廳裡面走了一圈兒,司馬琬茹倒也不像原先那麼排斥顏晨輝了,她把遇到的人向顏晨輝逐個作了介紹。當然,是悄悄的。
這時候又有一位年紀大一些的約摸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走上了台前,講了些什麼話,只見台下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
「這人是誰?」顏晨輝感到有些奇怪。這人講的既不新鮮也不精彩,真是奇怪了。
司馬琬茹看了那人一眼,低聲說道:「電子工業部的一個司長,平時跟我們公司聯繫比較緊密一些。算是對口領導吧。」
哦,難怪了。縣官兒不如現管。這些人可是有資格吃拿卡要的主兒,當然得伺候好了。
媒體來的記者們也不少,一方面大家都看了天顏電子的圖文展示,一方面也對公司今後幾年的發展方向心存疑問,於是一家報社的記者問道:「請問滕總,作為私營企業的代表及領軍人物,您對公司未來的發展有怎樣的規劃?未來三年當中,天顏電子的發展策略是緊縮、保守,還是進取?您對當前國內經濟形勢發生的變化有什麼判研?」
聽到這話之後,大廳裡面頓時都安靜了下來,這相當於是試探私營企業對於上面最近以來執行的政策的反映了,尤其是對於天顏電子這樣的大公司,他們的反彈是非常能夠代表大多數私營企業的感受的。
果然,滕琦龍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旋即展顏一笑道:「對於這位朋友所提的問題,這裡我首先要強調一點,我們天顏電子是一家外資企業,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國內私營企業。我們天顏電子是嚴格遵守商業規則,恪守中國大陸法律的一家大型公司,守法經營是我們的一貫理念,因此我們所有的經營活動,都是在當前政策的許可範圍之內進行的。對於現行的法律法規不能容許的東西,我們不會去碰一絲一毫。」
然後又有人問道:「我們都很清楚天顏電子在過去一年中取得的輝煌成績,您是否能夠就天顏電子今後幾年的經營方向給我們一些提示?」
滕琦龍笑著回答道:「我們公司的發展方略,一向都是由張總親自製定的,我只是一個方略的具體執行者,關於這個問題,我想,你們可以在酒會上親自去問張總本人。畢竟,我只是一個拿薪水點一兒的打工仔嘛,呵呵!」
眾人會意的笑了起來,心中都很明白,整個天顏電子,其實就是一個私營企業,說話算數的,也只有公司的總裁張舒琳一人而已,就算是兩個副總裁蘇小雨和柳夢芸,在公司發展的大方向上面,也沒多少決策力。
當然了,他們並不知道,張舒琳所拿出來的發展規劃,事實上也不過是在執行顏晨輝這個真正大老闆的意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