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晨輝還是第一次坐這長安麵包警車的後面座,鐵製的欄杆看起來這麼陌生,敖嫻雅和田雨彤大概也是第一次,尤其是田雨彤,惶惶然不可終日的模樣,倒是看著顏晨輝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心才慢慢放下來。
擠在後面座位狹小的空間裡顯得很不得勁兒,尤其是顏晨輝一米八的個頭蜷縮在裡邊更是難受,而田雨彤和敖嫻雅的個頭也不小,伴隨著車廂起伏,肢體糾纏擠在一起。
敖嫻雅雖然羞怒交集,但是酒勁兒尚未完全褪去,加上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一會兒想要給區裡領導打個電話,一會兒又覺得這樣做只會有損自己形象,一時間百念陳雜,卻想不出該怎麼應對才是。
借助著周圍明亮的霓虹燈,顏晨輝苦中尋樂的看著外面的街景,直到敖嫻雅腳脖子不小心扭了一下碰到了傷處叫了一聲,才將顏晨輝目光召喚回來。
就這一瞬間,顏晨輝看到一副終生難忘的妙景:敖嫻雅因為雙腿後縮使得本來就已經破損的包裙下擺更向外延展,黑色的蕾絲褻褲包裹下的豐滿屁屁就這樣幾乎是零距離的暴露在他的眼前,淡黑色的毛髮貼著蕾絲若隱若現,一縷毛髮有些調皮的從縫隙間探出頭來,看起來竟是如此惑人!
僅僅是如此絕不足以形容這一副絕不容錯過的天生美景,就在敖嫻雅的旁邊,田雨彤超過一米的修長的雙腿同樣因為狹窄的環境而收攏蜷縮起來,用於表演的古典式旗袍開衩相當高,白膩膩的大腿露在外邊很是招人心動,不過在光影變換的車廂內倒也無人注意。但是田雨彤絲毫沒有意識到因為這種坐法使得旗袍下擺也往後縮,結實小巧的屁屁竟然也露出了半邊,乳白色的卡通內褲因為太過單薄,雙腿結合處一抹暗影禁不住讓人浮想聯翩。
顏晨輝竭盡全力才將自己的目光扭向他處,頸項上喉結處艱辛的吞嚥動作足以證明他內心的煎熬,但是只是短短幾秒鐘之後他發現自己就不得不屈服於自己的生理和心理需要,目光再度回掠瞟過那扣人心弦的妙處,一黑一白,就像是那太極陰陽魚圖一般。牢牢的烙在了顏晨輝心靈深處。
這一段不足三公里的歷程讓顏晨輝恨不能在延續更久,此時的顏晨輝只覺得今晚進這兩河口派出所也算是不虛此行。
……
一進派出所,三個人就被帶到一間辦公室,顏晨輝已經意識到了這件事情難以善了,敖嫻雅顯然不願意這種事情驚動區委區政府。這不但會有損於她的形象,也會讓區裡領導產生一些不良看法。
只是這北區分局歷來號稱全省第一局,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協四大班子都在這個轄區,而且又是重要的金融和商業繁華地區,而望麓園派出所更是地處要衝,那個矮冬瓜能夠在這裡當所長,絕對不是等閒之輩。而且看樣子又對那個囂張無比的傢伙如此恭敬親熱。這也足以證明那個傢伙很有來頭。
「賈哥,這件事情你得替我出出氣,我幾個朋友都被那個傢伙給打傷了,看樣子那幾個傢伙也都是些鄉下來的土包子。好好替我收拾一下,哼哼,還有那個留芳賓館的經理也是裝模作樣,不過是讓他叫那個小妹來陪陪喝酒也在那裡推三阻四。如果我不是搬出我舅舅來嚇唬嚇唬對方,他還真不買帳!就這樣也還派人專門來盯著。深怕我把那小妞給怎麼了。我真要怎麼了,又能咋的?媽的,給臉不要臉,等兩天老子就要帶人好好收拾收拾這間留芳賓館!」
青年翹起二郎腿放在辦公室的老闆桌上,矮冬瓜臉上也閃過一絲不悅,這個傢伙太囂張了,雖說有陳局替他扛著,但是這樣屢屢惹事兒,遲早也得把自己給坑了,只是對方似乎認定自己不敢怎麼做,態度越來越囂張,倒是得想個辦法敲打敲打他才行,要不日後這種事情還不知道有多少。
矮冬瓜嘿嘿一笑,說道:「花老弟,留芳也還是有些背景的,你想像能在這北區地盤上建這麼大一個酒店,若是沒有一點背景,能玩得轉麼?」
「哦?」青年一怔,有些疑惑的問道,「賈哥,你說這留芳有啥背景?」
「背景我倒不清楚,留芳賓館好像是原來中行省分行的資產,現在是一個姓高的在經營,但是我看蔡省長好像和那個姓高的很熟。」矮冬瓜轉了一下眼珠子道。
「蔡宗堯?」青年猶豫了一下,又硬聲道,「蔡宗堯又咋的,他位置雖高,但是不管這一行,頂多也就是給公安這邊打打電話說說而已,能奈我何?老子要不出這口惡氣真還睡不著!」
「花老弟,沒有這個必要,想想你姑父和蔡省長也算是熟人,你這樣去搞事讓我們難作啊。若是真要鬧騰出來,這也不是抽你姑父的臉麼?」
矮冬瓜自然知道對方仗恃什麼,若然不是李天馥是他姑父,光是陳民這麼一個副處級的星城市公安局副局長憑什麼和蔡宗堯叫板?媽的,這種爛事情一旦出了最終還得讓自己來擦屁股。
花姓青年想了一想,恐怕也覺得事情鬧大了不太好,猶豫了一陣之後才恨聲道:「好,賈哥,這次我就聽你的,不去留芳找事了,但是今晚這件事情你得好好替我出出氣,幾個狗男女一看就不是好鳥,那小丫頭居然敢潑我一臉酒,仗著那個傢伙,還有那個女人,我看他們之間關係不正常,弄不好就是出來鬼混的!你好好審審他們,絕對沒錯!」
「好,好!」聽得對方鬆了口,矮冬瓜也鬆了一口氣,這個傢伙真是一個禍簍子,老是在自己轄區內惹事兒,每次處理這種事情都是煞費苦心,頭髮都要落一撮,領導電話打過來你不處理好還不行,能把這個瘟神打發走就行。
……
顏晨輝有些猶豫,在這星城,他熟悉的人真沒兩個,蔡宗堯是尊大神,但是,正因為他是一尊大神,在這樣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顏晨輝不想麻煩他。人家作為副省長,哪有精力來管這樣的狗屁倒灶的事情啊?至於他的師傅梁國慶倒是比較合適,作為星城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這些事情是他的正管。只是,梁國慶才剛剛來到星城,作為一個新上任剛剛半個月的粉嫩新人,梁國慶現在說不定還沒有打開局面,而與他發生衝突的那個花姓青年顯然在星城這邊很有一些關係,顏晨輝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去給梁國慶添麻煩。
敖嫻雅越發懊惱,雖然田雨彤已經找來兩顆別針替敖嫻雅背後拉鏈處別了起來,但是胸前破損的紐扣卻不好遮掩,只能一手摀住。
「你們打傷了對方幾人這是事實,而你們這邊卻沒有任何人受傷,我給你的建議你們考慮一下,付點湯藥錢,也少一事,退一步海闊天空,何苦呢?」矮冬瓜這個時候酒氣已經消去,說話也客氣了許多。
「我是正當防衛,他們用凶器襲擊我,難道我還不能自衛?」顏晨輝知道對手也是老油子了,這般要求自己來賠醫藥費,肯定是對方有些來頭。
「自衛可以,但是你們這邊有人受傷麼?沒有,不就是衣服破損了麼?對方也解釋了,是因為喝酒過多撲倒時下意識反應抓扯中撕破的,至於這個女孩子,你最初是在和他們一起喝酒是吧?對方也沒有強迫你幹什麼,你自願陪他們喝酒,就算是有些言語衝突也算不上什麼才對,你們怎麼就能出手傷人呢?」
顏晨輝還真沒料到這個矮冬瓜的口才如此好,這麼一會兒就能編出一套合情合理且不太離譜的話語來引誘自己上套。
顏晨輝這個時候還真有些覺得這個矮冬瓜不簡單了,也沒有太多的要求,也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黑要屈打成招或者反咬一口,只是勸自己花錢買個平安。於是就試探著問道:「賈所長,是不是對方很有關係,讓你很難作?」
「你要那麼理解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就事論事,你打傷了對方,這是事實,你說自己是自衛,但是對方否認,留芳賓館的工作人員都說沒看見,你讓我怎麼處理?」矮冬瓜一攤手,說道,「事情不大,就這樣我還得去作對放的工作才行,小兄弟熄點火氣,這星城市可不比你們羽湖,聽我的,我是為你好,息事寧人吧。」
敖嫻雅在背後悄悄拉了拉顏晨輝衣襟的衣服,顏晨輝知道敖嫻雅也不願意這件事情鬧大,畢竟這種事情無論真實情況如何,一旦鬧大,傳出去都會鬧得沸沸揚揚,他顏晨輝倒是沒啥,學生一個嘛,而且馬上就要出國,到時候自然是天高皇帝遠,誰能夠管得了他?但是對於敖嫻雅和田雨彤來說都會影響形象,尤其是像敖嫻雅這種女幹部,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以訛傳訛弄得滿城風雨,就算是田雨彤,若是傳到楚南大學裡去,也一樣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