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嘉成的這話也是庭院中所有顏家中人所想的,顏晨輝微笑著開口道:「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犯的罪,就不可能是完美的,再高明的犯罪也有破綻,必定有著一些蛛絲馬跡。只要有跡可循,就一定能找到真兇!從敖姐的敘述中,最起碼已經可以肯定,此人身體強壯,並且手掌有傷痕,而且下身被踢,肯定有些傷勢存在。最重要的是,身體既然強壯,力量很大,那麼此人應該比較年輕,也不可能是像顏晨峰這樣連農活都不幹,整天游手好閒的角色。還有一點就是,他一定要在昨晚見過敖姐!從這幾點去調查,一定會有所眉目的!」
聽完顏晨輝的話後,顏嘉成敲了敲枴杖,思索了一下說道:「照這樣說來,昨晚真正見過小敖的也就只有你們剛來時,呆在我家庭院中的家人見過小敖。這樣,老大,老二,你們就按晨晨所說的一個個查過去,一定要把這混蛋給我揪出來!」
敖嫻雅見顏嘉成這樣說,不由朝顏晨輝小聲道:「晨晨,要不還是別查了……我怕真查出來,爺爺又要傷心。」
「不,查不出來爺爺才會傷心!」顏晨輝對敖嫻雅說道,「善惡終有報,他既然敢做出這樣的壞事,就必須要承擔責任才行。」
顏克德與顏克焯按照顏嘉成的意思,一一對庭院裡這些家裡人進行了排查,可是卻依舊沒什麼結果。顏克焯有些為難的說道:「晨晨,顏家灣一共就那麼大,年輕人更是少的可憐,出門在外打工的打工,讀書的讀書,除了幾個在家務農的和我這暫時沒工作的兒子外,也就只剩下了大山家的顏華德,而他昨天晚上一直呆在家裡,他父親和他的幾個朋友都可以作證。」
「那就把在家務農的全部帶上來!」
顏晨輝一聲令下,顏克焯只得將四位在家務農的年輕人給帶了上來。顏晨輝朝四位顏家遠房族人的這些子弟們掃了眼,突然朝著顏克德說道:「大伯,晨孝大哥呢?」
「晨孝?」顏克德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兒子不知道去了哪裡,奇怪的說道,「嗯?他剛才還在這裡的啊?怎……怎麼?連晨孝也要被調查嗎?他昨晚可是和你們一起回來就睡覺了啊,你……你該不會是連他都懷疑?」
「大伯,你言重了,大哥為人憨厚,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讓他出來一起調查下,這也可以顯示公證不是嗎?」顏晨輝淡淡的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我相信晨孝大哥是沒有動機的,只不過為了公平起見……」
「哦,這樣,嗯,我也覺得應該是。」顏克德想了想,便咧嘴笑著轉身朝人群中喊道,「晨孝?晨孝!快出來,臭小子你到哪去了?」
「爸,我……我在這裡。」就在顏克德扯著嗓子在人群中找人時,顏晨孝已經走到了那四名被接受調查的遠房親戚的子弟們身邊,臉色有些難看的朝著自己父親說道,「你不用找了……」
「哦,知道了。」顏克德朝著自己兒子憨厚的笑了笑,朝顏晨輝道,「你大哥已經自己出來了,晨晨啊,大膽的查,大伯支持你!我最痛恨的就是老想占女人便宜的畜生!我要知道是誰,非打斷了他的腿不可!」
顏晨輝笑著點了點頭,來到了一共五名有嫌疑的年輕人面前,淡淡的說道:「請大家把手伸開,我看看你們的手掌有沒有傷痕。」
五名嫌疑的顏家族人將手全部攤開,顏晨輝一個個看了過去。就在他看到顏晨孝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手上滿是灰塵,髒的不得了,不由奇怪的笑道:「大哥,一早就去地裡了啊?」
「呵呵,是啊,早上的施肥,苗長的快。」顏晨孝有些不自然的笑道,「習慣了。」
顏晨輝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去旁邊的水井裡抽出水來裝了滿滿一臉盆,直接端過來放在了范孝的面前,淡淡的說道:「大哥,公平起見,把手洗了。」
「這……晨晨,大哥一會還要幹活呢,呵呵,就算了?晨晨……」
顏晨孝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手便直接被顏晨輝給摁進了臉盆中!很快,一雙乾淨的手從臉盆中拿了起來。
顏晨輝輕捏著顏晨孝的右手,朝他冷笑道:「大哥,你的手一看就是幹農活的,老繭厚實,力氣一定很大?不過我很好奇,也想請你解釋下,這老繭邊的淡淡牙印,是怎麼來的?你可不要和我說,是幹活幹出來的?」
「嘩!!!」顏晨輝的話一出口,幾乎所有人都徹底傻了眼了,全場一片嘩然!最老實巴交的顏晨孝,手掌上居然有牙印,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昨晚最有可能非禮敖嫻雅的男人,從顏晨峰直接便成了他!一個憨厚老實的農村壯漢!
在現場中的,幾乎沒有一個人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在太陽的光輝下,顏晨孝手上那淡淡的牙印只要是靠近一些的人都能看見!只是因為這個咬痕恰好在老繭邊上,肉眼分辨不出是老的還是新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牙印我以前就有的,是……是小時候被同村的小梅咬的,一直留到了現在……」顏晨孝吱吱唔唔的,滿臉漲紅的說道,「我……我和小梅以前經常一起玩的,吵架時咬到的!」
「小梅?哪個小梅?」顏晨輝朝著旁邊的顏晨峰望了眼,明顯有詢問的意思。
「小梅是村裡克旺四叔的女兒,她在五年前就得重病死了。」顏晨峰如實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顏晨孝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四年前就死了?」顏晨輝皺起了眉頭,想來個死無對證撇清所有關係?這一刻,他已經覺得顏晨孝越來越有些可疑起來。
不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小梅畢竟有其人,也就是說,眼前顏晨孝手掌有傷痕並不能做為最有力的證據。
「既然如此,那麼請允許我檢查下你們的下身有無傷痛。」顏晨輝順手從旁邊拿來一根長長的木棍,朝著眼前五位可疑的年輕人大腿幾處容易被踢到的部位敲打,沒有人反應說有特別的疼痛,不過顏晨孝的臉卻有些越來越難看起來。
顏晨輝又讓他們進行走路,卻也沒有看出應有的彆扭和不適的感覺,這一下顏晨輝可真有些頭疼了,又不能當場脫了他們的褲子驗證,這樣一來不是又陷入了沒有證據的窘困境地了嗎?
「晨晨?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進行排查?」顏嘉成也是皺起了眉頭,他知道調查又陷入了瓶頸之中。
顏晨輝沒有開口說話,他顯然也沒了什麼辦法。敖嫻雅這時候開口小聲道:「要不然就算了,反正也沒有當場抓獲,我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那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離,就證明他不想被人發現他的身份,我們又何必要老是糾結這件事呢?也怪難看的……」
「不行!敖姐你不知道,若是不把這傢伙揪出來,村子裡其他女孩子肯定還會糟他的非禮,那是對顏家的不負責任。我一定要……」顏晨輝堅定的搖了搖頭,他剛說到這裡,突然整個人一愣,一把興奮的抓住敖嫻雅,問道,「你……你剛剛說什麼?神不知鬼不覺?對,就是這個道理!」
顏晨輝說到這裡,敖嫻雅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他興奮的朝著大家說道:「我明白了!最大的疑點已經發現!罪犯之所以能順利逃脫,大家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聽見顏晨輝的話語,大家都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很顯然,他們沒聽明白。
「嗨!其實罪犯也是人,他之所以有膽子非禮敖姐,顯然是已經心裡做了充分的準備,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動手的!而要有充分的準備,必然就要設計好逃跑的路線,只有這樣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而要做到這一點,首先就要對這房屋的結構很熟悉!大伯,我想請問下你,昨天晚上你們聽見敖姐的呼喊聲後趕去,有和那罪犯接觸過嗎?房間的門,是不是被打開了?」
顏克德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我們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而且。除了我們趕去的那個門以及浴室的門開著之外,房間另外的門都是關著的,而且都是從裡面插上了的。」
「那麼你的房子除了門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通道是可以逃離的?」顏晨輝認真的問道。
「別的通道……」顏克德猛的一愣,驚訝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罪犯不是從門離開的?對啊,進入那房間的門有三個,一個是我們進去的那個,一個則是通往浴室的門,而最後一個門雖然可以是通往屋外的,但是我們進去的時候,發現那個門也是從裡面插上的,人肯定不可能從那個門逃走!而浴室只與臥室聯通,沒有別的門可以出去,人不可能從那裡逃走。」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不敢相信的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那浴室的窗戶可以打開就只有我們一家人知道,除了我和你大伯母之外,就是你大哥,沒有第四個人知道的!」
顏晨輝聽完,猛的將目光盯在了一臉慌亂的顏晨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