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噠,嘩啦——
窗戶的門,打開了!
不過從窗戶中出現的,卻是一張年輕人的臉。
這個比喬風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此刻似乎一臉的厭惡。他捏著自己的鼻子,搖了搖頭。他在窗戶旁看了看,似乎在尋找氣味的來源。
不過沒過多久,他就重新關上窗戶,進入房間。
「……………………呼………………」
喬風,躲在吧檯後,喘了口氣。
天空中的雨依舊在下,辟辟啪啪,拍打在自己的身上,拍打在手指尖上……
從頭髮上滾下來的雨水,在自己的眼前形成了一條細細的雨簾。
很細……
身邊,則是形成了一片雨霧。
那薄薄的霧,薄薄的,淡淡的,吸進肺裡……
卻是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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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喬風的雙手分開,手中脖子被拗斷的一名幫派成員立刻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倒地。
他直接抓住他手中的槍,將屍體當成肉盾,舉槍。
十發子彈,就如同長著眼睛一樣,朝著他們的目標撲了過去。
撕裂空氣,在空氣中撕裂出一條永遠都不能癒合的紅色傷痕。
噴吐的火舌跳躍起了最為美麗而艷麗的花朵……每一顆子彈,就像是一枚種子,每一枚種子,都會綻放出一片絢爛的紅色花朵。將那一瞬間的美麗,永遠地印在這個空間的烙印之上,永遠……都不能夠消失。
(19)
(18)
(17)
(16)
(15)
(14)
(13)
(12)
(11)
(10)
還有……十個人。
手中的子彈。卻是再一次的空了。
空氣中,已經聞不到血的味道了……
感覺已經麻木,雙眼中的所見所聞也已經不再血腥。
就像是在深深的海水中逐漸逐漸沉默,然後被溫暖地包裹著,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擔心,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感覺到一樣……那樣的麻木。
但,麻木的,只有嗅覺中的血腥味。
這條魔犬的速度,此刻卻是變得更快。
快的如同完全野生世界中那種放任自己隨處自由狂奔的野性之靈。
不需要去考慮怎麼處理自己的動作。也不需要去思考自己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完全的野性之靈,心中只需要明白兩件事。
自己,是獵手。而那些人,是獵物。
如果不殺死獵物,那麼死的。就是獵手。
飛快的速度讓他彷彿飛翔一般奔跑在會議室的走廊之上,他跳了起來,悄無聲息地撲向一名幫派成員的後背,手中的刀子毫無任何顫抖地插入對方的脖子,還不等這個人完全跌倒,他卻是已經再一次地跳了起來,走著s型的道路。疾影瞬息般地來到了那名成員的面前,抬起手掌,直接轟中了對方的下巴。
(9)
那一掌,將這個幫派成員打的飛了起來。他直接伸出雙手抓住這個幫派成員的雙腳。一個旋轉,直接朝著另一邊的兩名槍手扔了過去。
在一片哇哇亂叫的倒地聲響起的同時,魔犬已經撲到。那雙已經不再充斥著凶狠與殺戮的眼神甚至已經恢復了冷靜……他就那樣極為冷靜地撲向了這三個倒地的幫派成員,兩隻手。直接捏成拳頭,狠狠地轟向了兩名槍手的胸口。
咯啦咯啦!
(8)
(7)
兩聲響。伴隨著這兩名槍手的雙眼一黑,喬風直接抓住他們手中的槍,站起,一腳狠狠地踩在另一名幫派成員的後腦,將他踩在地上,抬起雙手……
(6)
槍聲,再一次地響起。
而那子彈,則是繼續如同地獄魔犬口中的毒液,流向那些幫派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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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什麼時候會停?
喬風再次倒著榴蓮汁,忍不住問起了自己。
這個答案,現在卻是那麼的難以回答。
而現在的他,卻是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房間內燈光一閃,亮起,他連忙收起瓶子重新躲到窗旁,繼續等著……
黑暗中,只有窗內的那些光。
而那些光,現在正籠罩著那個還沒有休息的沈義天……那個,魔犬的獵物。
他穿著睡袍,似乎剛剛洗好澡。今天的確很忙,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讓自己的精神好好地放鬆一下。
他到了床邊,開始打起了哈欠,嘴角帶著微笑,似乎正在思考什麼好事吧……
然後……
然後,他抬起頭,眉頭皺起。
似乎是聞到了什麼非常難聞的氣味。
很快,他就做出了剛才,和他的兒子一樣的動作。
一樣,來到了窗邊。
他抬起手,在密碼按鍵上輕輕地按下了密碼,然後,只聽得卡一聲,密碼鎖解鎖……
時候,這個男人,就那麼輕輕鬆鬆地拉開了這扇窗戶,同時皺著眉頭,對於房間內的那股熏人的味道而搖頭不已。
搖頭……
突然!黑暗的影子卻是從外面的那片黑暗中化為實體,直接撲向了他!
這一刻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太過讓人難以預料!
即便是這位老江湖,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魔犬的速度,很快。
他甚至都沒有允許這個中年人出聲呼叫,直接一套,將早就準備好的麻繩繞過了他的喉嚨。
他的膝蓋,頂著這個中年人的腰。
將他整個人都頂在了地上,帶著皮手套的雙手更是緊緊拽著麻繩,用力,再用力!
緊緊地……沒有任何一點點的鬆手。
看著這個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的手指下掙扎,感受著他的呼吸開始劇烈地混亂。
膝蓋下的背脊開始顫抖,整個人也是開始發出一陣陣猛烈的如同噩夢一般的戰慄!
他在顫抖著……
在拚命地想要抓撓著自己的喉嚨……
要不要……放手?
要不要放手……
要不要放手?!
要不要放手————!
要不要放手???
要不要放手…………!
要不要放手???!!!
要不要………………放手?
膝蓋下的掙扎,停了。
腦海中的問題,甚至都沒有等到他做出一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陽台外的雨,繼續嘩啦嘩啦地下著。
那暴雨,繼續用那黑暗的冰冷和沉默,保護著這裡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就像是在向著這個男孩保證,黑暗絕對不會洩露他的任何秘密……
邪惡,永遠都會包庇邪惡。
這一點……永遠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