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的聲音,從剛才的咆哮……一下子,變成了冰冷:
除了魏久強,紀銘,沈若雨,劉若四個人之外,喬雪,夏雨,喬風三個人也全都盯住了這個檢察官。
同樣的,還有她的妻子,姬遙。
「不……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作為妻子,作為最最深愛自己丈夫的女人,姬遙現在甚至已經顧不得懷中的孩子,直接伸出擋在了劉傅蘭卿的身前。
她的眼神中透露著無助,也透露著那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驚恐……
「我的丈夫不會殺人的……他絕對不會殺人的!他為什麼會想要殺人呢?這兩個人和他完全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為什麼會想要殺人呢?」
「殺人,可不一定非要和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恨。」
紀銘默默地了一句,隨後,她就像是在躲避姬遙的眼神一般,低下頭擺弄自己中的照相機——
「就好比《無人生還》書中的凶。其對另外九個人完全沒有私人上的仇恨。但不是一樣可以展開屠殺?而且,有的時候,人們自以為正常的一些小舉動,往往會成為其他人心中凶念燃起的那一點導火索。」
「不!!!這絕對不可能!!!」
姬遙轉過身,抱住自己的丈夫,繼續大聲喊叫著——
「蘭卿,蘭卿!你快點解釋一下啊!你就你絕對不會是殺人犯的,絕對!」
劉傅蘭卿沒有話。
他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坐在沙發上,雙眼帶著些許的無神與失真,看著自己的妻子……也看著其他人那充滿了懷疑的目光。
「原來……犯罪嫌疑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他,喃喃地嘟囔了一聲。
但這聲音實在是太輕。太輕……輕的,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見。
此時,另一邊的喬雪卻是有些堅持不住了。她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喂!有這種樣子的推理嗎?用炸彈?這樣簡單粗暴的法就把密室給解決了?」
喬風也是搖了搖頭,道:「劉若小弟弟,我不你其他的什麼降雪機或是炸彈什麼的。但是在第二起案子中,沈若雨小姐會和他們交換房間完全是一個意外的行為。我親眼看到她和姬遙女士咬耳朵。在這之後她們的房間就交換了吧?劉傅蘭卿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事先安排好炸彈?他難道其實是想要炸自己嗎?」
夏雨在旁邊也是用力地點點頭,她想要什麼,但是那張小嘴一張開。就吱吱嗚嗚地不清楚話,整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而且,我始終認為,這件案子的關鍵在於這不可思議的密室法。第一第二就不了,第三起利潔先生死亡的時候。他的房間門和窗戶可是都被反鎖的。即便劉傅蘭卿殺了他,那要怎麼樣才能離開那間房間呢?畢竟房間的鑰匙我們已經在床頭櫃上找到了。」
面對喬風的疑問,劉若卻是顯得一點都不擔心。他聳了聳肩膀,冷笑一聲,道;「我又不是偵探,我怎麼可能想得到那麼多?話回來,你才是偵探吧?你這個專業的竟然連我這個業餘的都比不過。未免也太遜了吧?」
完這些,劉若轉過身,稍稍拍了拍自己的雙,笑著道:「好了!反正。我們現在只要將這個傢伙單獨關起來,不讓他出來,那麼我們接下來的幾天基上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只要等到搜救隊上來,在附近找到降雪機和**殘片之類的東西。那麼這件案子就算是徹底解決了!」
聽到這個大學生到這裡,喬風終於不在發話。
他默默地閉上雙眼。搖了搖頭。
想要定一個人的罪,那麼就需要鐵一般的事實和證據,無可反駁的證據鏈,以及破解所有的謎團,解釋任何看起來無法解釋的事件。
但……如果僅僅是想要懷疑一個人,那麼就會非常的簡單。
有時候,簡單的甚至可以不需要看到任何與其相違背的事實,只要有那麼一點點的理由,就足夠對任何人進行懷疑。
眼看著,向晉陞和魏久強開始圍到劉傅蘭卿的身旁,逼迫著他。他也是看著姬遙不斷地哭訴,努力分辨自己的丈夫絕對不可能是那凶殘的殺人犯。
但這……有用嗎?
「把他關進房間裡!在警察到這裡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出來!」
這麼著,向晉陞和魏久強就壓著劉傅蘭卿,將其推入6號房內,隨後從房間裡拿出唯一的拿一把房間鑰匙,關上大門,反鎖。
魏久強笑了一下,晃著中的鑰匙:「這下好了,如果他敢砸門,否則絕對出不來。可他如果砸門,我們一定要把他痛打一頓。」
「你才應該被痛打一頓!!!」
姬遙眼看自己的丈夫被關禁閉,立刻衝上對著魏久強又撓又打——
「這個活動是你們中國電信舉辦的吧?中國電信就是把我們帶到這種又冷又高,還有殺人犯的地方嗎?!死了兩個人,你們中國電信就把其他人拉出來當替罪羔羊嗎?!我絕對不會繞過你們的!我丈夫絕對不是殺人凶,絕對!!!」
魏久強被打的煩了,直接一個轉,將這位女子的反剪,順勢一推,將她推倒在地上。
「你有點煩啊,如果你相信你丈夫不是殺人犯,再等四天不就好了嘛?!吵吵吵,很吵啊!」
這位一直以來都笑瞇瞇的導遊,現在卻是突然發飆的場面讓四周其他人都有些驚訝。但很快,魏久強就恢復了之前的那種笑容滿面,朝著廚房走,笑道——
「大家累了那麼久,現在應該能夠好好休息一下了吧?我們大家一起吃點東西吧?沈小姐,能夠來幫我一下嗎?」
找到「凶」,沈若雨看起來也是恢復了精神。她十分用力地點了點頭,歡快地和魏久強一起走進廚房。
而另一邊的紀銘、向晉陞和魏久強,卻是圍著劉若,看著他的眼神中實實在在地增添了些許的敬仰與崇拜。
然後……
喬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掃了一眼現在歡快放鬆的眾人,輕聲道:「雨,你覺得,這件案子解決了嗎?」
抱著抱抱熊的夏雨輕輕地搖了搖頭。之後,她抬起,十分幼稚地撫摸著懷中的玩偶。那表情,看起來真的是萬分的天真,一點點都沒有什麼「偵探」的樣子。
「呼…………」
既然如此,喬風也只有繼續盯著那些人。
只希望,在自己的警惕之下,接下來的幾天裡不要再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一直到最後,都平安無事吧……
……
…………
………………
「可惡!」
窗外,那黑暗的暴風雪繼續在肆虐。
溫暖的房間內,渾身上下全都佈滿了濃烈殺氣的雪童,現在正咬牙切齒,重重地拍打著面前的桌子。
它憤怒,憎恨,滿腔的怒火無法向其他地方發洩,只能讓它傾瀉在這張無辜的桌子上。
「怎麼了?用得著這麼生氣嗎?」
而房間的另一邊,雪神,此刻卻是滿臉的悠然自得。祂一邊喝著中的那杯茶,一邊興趣慢慢地看著眼前這只憤怒的雪童。
「我恨!我真的恨!!!」
「恨什麼?你不是已經幹掉兩個死有餘辜的傢伙了嗎?」
雪神繼續愜意地喝了一口茶,笑了笑。
嘩——!
雪童猛地掀翻桌子,來到雪神的面前,張開雙大聲道——
「只有兩個!我還要繼續殺!我還沒有殺夠!!!可是……可是!我的運氣為什麼那麼差?有一個檢察官還不算,竟然還有一個偵探!!!」
雪神笑了一下,放下唇邊的茶杯,笑道:「你已經限制住了那個檢察官。那個小小的偵探,哼,對你的麻煩很大嗎?」
雪童裂開嘴,露出那嗜血的尖牙,咆哮道:「何止大?簡直是太大了!他這兩天來每一頓飯都是最後才吃,而且某道菜一定要我們所有人都動過筷子之後他才會動!」
「我知道那傢伙在想什麼……他是在防備我下安眠藥!」
「可如果我不下安眠藥的話,我要怎麼才能幹掉剩下的人?!你快教我……快點教我啊!」
面對雪童的奢求,雪神則是皺起眉頭,十分為難地搖了搖頭,道:「我們事先可是已經約定過的吧?我只是幫你設定計劃,所有的事情都要你自己來做。我在這裡,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旁觀者。我是絕對不會參與進來的。」
雪神的冷漠,讓雪童顯得有些絕望。它抓著自己的頭髮,在房間內上躥下跳,緊張萬分地道——
「那……那我該怎麼辦?!還有兩天……還有兩天就是下山的日子了!雪神奪日的時間也快結束了!剩下的……剩下的那些混蛋!如果我再不動的話,那該死的傢伙就要逃了!求你……求求你!教教我!教教我該怎麼做?我還能做些什麼?求求你,告訴我!」
雪童的眼睛裡充滿了哀求,也充滿了恐懼。
看著這種眼神,越發地讓雪神感覺到了些許的興趣。
一個殺人犯,竟然會因為無法繼續殺人而恐懼嗎?
啊……應該是它心中的那種恨意吧。這種恨讓它害怕自己的失敗,害怕失了親舔舐仇人鮮血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