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新人。把頭低下來一點。」
那新手警官看著這個十四歲的孩子,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性別的話甚至會不小心錯認成男性的女孩。身為警察,他自然是低下頭,臉帶微笑地說道——
「什麼事啊?小妹妹。」
喬雪挖了挖鼻屎,說道:「別什麼小妹妹小妹妹的,噁心。聽起來你就像個有前科的戀童癖性騷擾犯罪分子。」
新手警官嘴角抽抽:「呃…………」
喬雪:「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了?為什麼你的隊長,那個禿頭老伯一副吃了伴有牛奶拔絲的香蕉的表情?」
新手警官聳聳肩,說道:「不好意思啊,小妹……呃……」
喬雪:「你就叫小妹妹吧!看你猶豫的樣子,估計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不過以後記住了,如果我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對於你叫小妹妹不僅沒有反感,反而還笑著倒貼上來的話,那並不證明對方天真無邪,只能證明你就要被坑了。明白嗎?新人。」
那警官臉上更是尷尬,笑著道:「啊,其實我也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
喬雪搖搖手,一副十分不在乎的表情。
新手警官:「好吧,但是這些都是辦案內容,在沒有得到隊長同意的情況下,我是不可能將案件內容說給其他人聽得。」
喬雪跺了跺腳,抬起腦袋,說道:「我說你啊!你看看那邊!」
新手警官順著喬雪的手看去,只見喬風正在和老徐不斷套近乎。
雪:「看到了沒有?我爸和你的隊長可是曾經的好基友(新手警官:基、基友?)啊!現在只不過是你隊長傲嬌(新手警官:還傲嬌?!)了,不肯服軟而已。我問你,你想不想破案?我老媽現在肚子已經快餓死了,如果再過半小時老媽沒吃的東西的話就會開始叫。我老媽一叫我老爸就要發飆!我老爸本來就和你隊長認識,你現在還在這裡婆婆媽媽的幹嘛?……快點告訴我啦!」
這新手警官估計是真的被喬雪給搞混了,另外,如果換做平時,誰敢這個樣子去纏著徐隊長的?而徐隊長對誰都十分的不客氣,這次竟然會容忍那個叫喬風的人那麼長時間?
這樣一來二去,這名新手警官的職業操守自然是有些危險了。尤其是在喬雪不斷地「基友,是基友啦!」這樣的叫嚷聲中,他終於將自己的筆記本交給喬雪,同時也在旁邊解說起來。
喬雪點點頭,大體聽完後立刻閃回自己老媽身旁。雨因為喬風現在正在纏著那個老徐,所以沒有管她而顯得有些寂寞。看到女兒回來了後,立刻伸出手,拉住。
「嘻嘻,老媽,我知道那個禿頭老伯究竟在煩惱什麼了。」
喬雪搖了搖自己的手指,對著夏雨那雙墨藍色的眼睛,笑了起來。
而另一邊的喬風一邊在纏著老徐,一邊用眼角看著自己的妻女,等到女兒回來之後,立刻從那位徐隊長的身旁離開,回到自己的家庭成員之中。
一家三口,就那麼蹲著,開始聽喬雪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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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講,就是沒有確鑿的物證。」
喬雪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那個禿頭老伯(喬風:叫人家徐伯伯!)……呃!老爸不要打我!媽媽!老爸又要打我了!(雨:這是小雪不對哦。而且,阿風很疼小雪的,不會打的。)……好好好,我叫徐伯伯!徐伯伯!」
「徐伯伯在這個被害者趴著的那張書桌的抽屜裡找到了一本日記。日記記載到去年的5月12日。日記中很多都是亂七八糟的生活瑣事,沒什麼重要的。不過,日記中卻記載了去年的3月初,被害者曾經去過一次德國旅行。」
「在那本日記中,記載著被害者從德國買回來了一把當地特製的鎖以及兩把鑰匙。他似乎非常喜歡這把鎖,所以就把自己的房門給換成了那把德國鎖。隨後,日記上說那兩把鑰匙他自己留了一把,另外一把留給了他的女友。」
喬風點點頭,他想了想後說道:「那麼,就是剛才開門的時候,趙老師拿出來的那把看起來很怪的鑰匙嗎?」
喬雪也是點頭:「沒錯。那個新人用趙老師身上的鑰匙去門上試過,的確是原配鑰匙無誤。而趙老師也沒有否認。」
「因為這種鑰匙是特製的,國內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複製。而因為當時我們進來時大門時關著的,所以這是第一個條件,對趙老師非常的不利。」
小雪停了一下,繼續道;「在警方的現場勘查中,他們在被害人的座位底下發現了大量的血跡,而在這些血跡中,卻有一個十分奇怪的痕跡讓地毯沒有沾上血。」
「經過比對以後,可以確認那個痕跡就是特製鑰匙的痕跡。換言之,在那個劉仙被殺的時候,他身上的鑰匙掉在了地上,血水將那鑰匙覆蓋。如果說,在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那把鑰匙依舊留在房間裡的話,那就能夠證明,在我們進入房間之前,房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密室。這樣的話,手中握有另外一把鑰匙的趙老師,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當之無愧的第一犯罪嫌疑人。」
夏雨用力點頭,就像是一個正在聽驚奇故事的小女孩。
喬風則是拍了拍腦袋,說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老徐之所以那麼煩惱的原因就是……?」
雪:「沒錯,老爸。現場沒有找到鑰匙。既然沒有鑰匙,那自然不能排除某個其他人殺了劉仙之後,拿著他的鑰匙鎖上門之後離開。這樣的話,趙老師的嫌疑就能夠最大幅度地消除了。但是,從地攤上有鑰匙的痕跡,而且房間大門沒有被破壞這兩點來看,殺人者應該是被害人認識的人。另外,由於被害者趴在桌上,在他的身體下方有一本記錄每月支出收入的小賬本,這顯示出別人來自己家裡做客時,被害者還能背對著對方做自己的事情。顯然,對方和被害者的關係應該十分的親密。」
「這樣的話,又導致趙老師的嫌疑最大。這樣一來,徐伯伯就顯得非常的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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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完畢,喬風摸著下巴,皺起了眉頭。
這的確是比較難辦的事情啊……找不到鑰匙,就代表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進來殺人。換句話說只要找到鑰匙,就能夠將趙娟這名女教師逼入死角嗎?
他別過頭,再次掃了一眼那邊的趙娟。
面對老徐不斷盤問的這名女教師,卻是十分悠閒地取出自己的化妝包,十分冷靜地補妝。
她看起來真的沒有絲毫的傷心難過。對於自己的男友的死,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只是死了一個無關痛癢的朋友而已。
這也難怪老徐一直盯著她,覺得她的嫌疑最大了。
「咳………………」
喬風歎了口氣,表示無奈——
「這麼看來,這件案子想要就此結案還早得很呢。雨,肚子餓不餓?會不會肚子痛?小雪,你中飯在學校裡吃得多嗎?會不會餓?」
儘管現在小雪肚子裡已經哦哦叫了,但這個孩子還是挺直胸膛,拍著胸部,表示無所謂。
喬風也知道這個孩子會逞強,不過那麼精神應該也不用理會,所以現在轉過頭,望著旁邊的雨。
但,這個時候的雨卻是歪著腦袋。
那雙墨藍色的眼睛裡面就像是閃爍著星辰一般的明亮。
見此,喬風突然間不敢說話了。
他默默地陪在自己的妻子身旁,然後,細心等待著……
等待,那個答案。
「阿風。」
終於,喬風等待的答案,來了。
「雨?是不是想要吃竹筍肉包了?」
雨的眼睛一亮,小臉蛋上立刻浮現出興奮的色彩:「竹筍肉包?竹筍肉包∼∼!風,我能夠吃竹筍肉包了嗎?阿風獎勵我吃竹筍肉包嗎???」
喬風愣了一下,問道:「啊……你的意思是?」
雨的臉色稍稍黯淡了一點。不過,她還是努力克制住自己肚子的咕咕叫聲,抱著熊,說道——
「我或許,知道鑰匙去哪裡了。」
「而且,我也知道了,趙老師在我們面前,想要隱瞞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