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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矮胖的長老鋼杖遞出,點向包不同。
鋼杖,本來是一件極其沉重的兵刃,但他舉重若輕,出招靈動,直如一柄長劍一般。
包不同雖然氣憤憂急,卻也不敢怠慢。
王語嫣於使毒、治毒的法門一竅不通,心下大悔:「我看過的武學書籍之中,講到治毒法門的著實不少,偏生我以為沒什麼用處,瞧也不瞧。當時只消看上幾眼,多多少少能記得一些,此刻總不至束手無策,眼睜睜的讓風四哥死於非命。」
段凌咳嗽一聲,對著喬峰虛空指指風波惡,雖然段凌不喜歡慕容家的看門狗,但是人命關天,也不希望就這麼平白無故死一個人。
喬峰看到後,對著段凌點點頭,向長臂叟道:「陳長老,請你給這位風四爺解了毒吧!」
長臂叟陳長老一怔,道:「幫主,這個人好生無禮,武功倒也不弱,救活了後患不小。」
喬峰點了點頭,道:「話是不錯。但咱們尚未跟正主兒朝過相,先傷他的下屬,未免有恃強凌弱之嫌。」
陳長老氣憤憤的道:「馬副幫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報仇雪恨,還有什麼仁義理數好說。」
喬峰臉上微有不悅之色,從段凌那裡,他基本瞭解了一個大概,道:「你先給他解了毒,其餘的事慢慢再說不遲。」
陳長老心中雖一百個不願意,但幫主之命終究不敢違拗,說道:「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走上幾步,向阿朱和阿碧道:「我家幫主仁義為先,這是解藥,拿去吧!」
王語嫣大喜,忙走上前去,,但是還是說道:「謝謝你們了。」
接過了那小瓶,問道:「不過,這解藥如何用法?」
陳長老道:「吸盡傷口中的毒液之後,將解藥敷上。」
他頓了一頓,又道:「毒液若未吸盡,解藥敷上去有害無益,不可不知。」
王語嫣有些為難。
忽然想起了什麼,陳長老說道:「對了,還有女子吸不得!」
王語嫣正思索著,一怔,問:「為什麼?」
陳長老道:「這蠍毒是陰寒之毒,女子性陰,陰上加陰,毒性更增。」
王語嫣將信將疑,雖覺這話頗為古怪,但也不是全然無理,倘若真的毒上加毒,那可不妙;自己這一邊只有包不同是男人,但他與矮老者鬥得正劇,但見杖影點點,掌勢飄飄,一時之間難以收手。
王語嫣這個時候沒有再指點武功的心思,急忙道:「包先生,暫且罷鬥,且回來救了風先生再說。」
但包不同的武功和那矮老者在伯仲之間,一交上了手,要想脫身而退,卻也不是數招內便能辦到。高手比武,每一招均牽連生死,要是誰能進退自如,那便可隨便取了對方性命,豈能要來便來、要去便去?包不同聽到王語嫣的呼叫,心知風波惡傷勢有變,心下焦急,搶攻數招,只盼擺脫矮老者的糾纏。
矮老者與包不同激鬥已逾百招,雖仍是平手之局,但自己持了威力極強的長大兵刃,對方卻是空手,強弱顯已分明。矮老者揮舞鋼杖,連環進擊,均被包不同一一化解,情知再鬥下去,多半有輸無贏,待見包不同攻勢連盛,還道他想一舉擊敗自己,當下使出全力反擊。
丐幫四老在武功上個個有獨到的造詣,青城派的諸保昆、司馬林、秦家寨的姚伯當都被包不同在談笑之間輕易打發,這矮老者卻著實不易對付。包不同雖佔上風,但要真的勝得一招半式,卻還須看對方的功力如何,而矮老者顯然長力甚強。
喬峰見王語嫣臉色驚惶,想起陳長老所飼彩蠍毒性極為厲害,也不知「女子不能吸毒」之言是真是假。他若命屬下攻擊敵人,情勢便再凶險百倍,也是無人敢生怨心,但要人干冒送命之險,去救治敵人,這號令可無論如何不能出口。他當即說道:「我來給風四爺吸毒好了。」說著便走向風波惡身旁。
段凌見到王語嫣的愁容,真的好似煙鎖池塘柳,縱然皺眉,也是美不勝收。
待見喬峰走向風波惡身前,真的要助他解毒,心想這個好機會怎麼能夠放過?忙道:「等一下,讓我來吸好了。」一步跨出,自然而然是「凌波微步」中的步法,身形側處,已搶在喬峰之前。
「哦?好。」喬峰對於這個對自己如此好的兄弟還有什麼要求不答應呢?
其時風波惡一隻手掌已全成黑色,雙眼大睜,連眼皮肌肉也已僵硬,無法合上。段凌其實也沒有吸,手指浮空在風波惡的傷口處一點,一縷黑霧狀的毒氣遂即而出,一出來見到段凌就彷彿是找到了仇家,一下子就鑽了進去。
「叮!
發現異常能量,是否吸收。」
「是……」段凌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招惹晦氣。
突然風波惡身子一動,說道:「多謝!」
王語嫣大喜道:「風先生,你會說話了。」
只見黑血漸淡,慢慢變成了紫色,又流一會,紫血變成了深紅色。
阿碧忙給他敷上解藥,包不同給他解開穴道。頃刻之間,風波惡高高腫起的手背已經平復,說話行動,也已全然如初。
風波惡向段凌深深一揖,說:「多謝公子爺救命之恩。」
段凌雲淡風輕一笑,看著王語嫣,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風波惡笑道:「我的性命在公子是小事,在我卻是大事。」又向喬峰抱拳道:「喬幫主仁義過人,不愧為武林中第一大幫的首領。
風波惡十分佩服。」喬峰抱拳道:「不敢!」
王語嫣被段凌瞧的臉紅,說道:「不知道公子叫什麼名字?謝謝你救了風先生。」說著下身作揖。
「我叫段凌,姑娘呢?」段凌笑笑,王語嫣好像很怕羞,臉蛋一直是紅的。
「我叫王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