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一陣陣細微,卻激烈的能量波動不住地傳來。
閻超看向那個方向時,面色凝重。
這深淵之下,怎麼會有戰鬥?戰鬥的主角又是誰,為什麼波動會如此激烈?
閻超沉思許久,突然暗道「糟糕!」他想到了于謙、劉徹和董卓。
「他們怎麼樣了?」
閻超心急如焚,他跟到這處地靈王洞天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護宿舍的三個兄弟。現在倒好,莫說保護,就連面都沒見成。
他們三人就算身懷武功,也不會飛啊。上面的迷宮崩碎,他們多半是躲不過去了!一想到終日嘻哈的三個人很可能已經命喪黃泉,閻超就有種想哭的衝動,可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亂。因為他自己也面臨著一處困境,他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也許是察覺到閻超遇到了什麼問題,靜怡很溫柔地問道:「怎麼了?」
「靜怡,你們在進來的時候,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們怎麼出去?」
「這些東西都是小泉組長才有權知道的,我還以為你也知道呢。」
「哦,沒事,我就問問。」閻超微笑著示意靜怡放心。他雖然不認識路,但卻不能告訴靜怡,他不想讓靜怡也對這個問題擔憂。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閻超暗怪自己魯莽,如果早點告訴三人自己的武功不弱,讓他們帶上自己一起不就行了麼,哪用得著現在這樣麻煩?
他沒想過,如果他早跟在三狼身旁,誰去拯救靜怡?那一絲道源聖果的皮肉豈不因靜怡的香消玉損而消散於天地間了?
這一切,都是大道因果罷了。
前方既然有戰鬥,就說明有人。
會戰鬥的,不止是人。不過閻超現在也無法考慮太多。
閻超拉起靜怡的手,指著傳出能量波動的方向:「咱們去那邊看看吧。」
靜怡點頭答應,她對閻超說的話沒有一次質疑過。
路上,靜怡想起了什麼,有些傷感地說道:「閻超,我的同伴們,他們在迷宮崩碎時,會不會」
閻超不知該怎麼安慰她,雖然他心裡很高興,可臉上卻不能流露出。沉思了一會,閻超說道:「吉人自有天相吧,這不是任何人能控制得了的事,如果他們真的發生了不幸,也只能怪命運了。」
「嗯,閻超,要是沒有你,我真不該怎麼辦。」靜怡拉著閻超的右臂,動情地說道。
閻超輕輕一笑,不再說話。他想起了三狼喊他老大的場景,心如刀絞。
走出大約一公里左右,遠處戰鬥所發出的那股波動越來越強,就連靜怡都察覺到了!
閻超與她對視一眼後,取出了罹天長劍,靜怡默契地抱緊閻超。
御劍術!千萬里瞬息即至,戰鬥的動靜越來越大,當閻超停下飛劍時,驚訝地發現,一座恢弘的巨大宮殿群巍峨盤臥在前方!宮殿群綿延數千餘里,左右不見寬度,前後不見頭尾。朱紅色的宮槍,琉璃的殿頂,無處不透出古樸的華夏氣息。
這是一座,能散發出帝王之氣的宮殿,故宮與之相比,簡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戰鬥,從宮殿群內的演武場上傳出。
當閻超飛入時,那戰鬥明顯到了尾聲,場上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年,手持鐵劍,與一隻巨大的老龜鏖戰。
老龜的氣息,儼然四階!
而場下眾人,居然是華夏國的高手們!
不得不說,閻超的出場方式拉風到了極點,就連場上激鬥的少年和老龜都不免一愣。
閻超hold住全場!無論是帥到掉渣的罹天長劍,還是一旁小女人姿態的絕色美女靜怡,都讓眾人失神。
董卓:「日,好菜都讓狗啃了。」
于謙:「擦,這個人怎麼長得那麼像老大?」
劉徹:「我干,真是老大!」
三狼:「老大,是你?!」
閻超一見他們三人毫髮無損,心情激動無比,表面上還裝得像一號首長閱兵似的:「同志們辛苦啦。」
三狼打死都不信,那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大,是個御劍飛行,碉堡了的超級高手!
他們不懂御劍術,還當閻超已經達到真氣外放的境界了呢。
「老大,你瞞我們瞞得好苦!」三狼頗有不滿,若不是現在還處在危險中,董卓都恨不得動用家法了!
閻超鬆開靜怡的手,從飛劍上縱身走下,罹天在空中擺了一個劍花,落入閻超手中。
「你們三個牲口,擔心死我了!」閻超走過去與三狼來了個大大的擁抱,靜怡微笑地看著四人。
就在此刻,殷鑒站了出來,他那張死人臉除了陰冷還是陰冷。
「這位姑娘,你是日本人吧?」殷鑒的語氣讓閻超很不爽。
靜怡還沒回答,閻超就率先搶道:「殷老師,她是島國人,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哼!既然是日本人,閻超你為什麼把她帶到這裡來?你居心何在?」殷鑒這局誅心之言,讓在場除了三狼外其他的人都對閻超產生了戒備。
閻超當時火大:「呵呵,我帶誰管你屁事?她是我女人,我想帶她去哪,就帶她去哪!殷老師,這裡是你家開的嗎?如果不是,就閉嘴!」
閻超這句話剛說出口,靜怡就臉色羞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殷鑒被閻超這句話嗆得不輕,他氣得陰氣沉沉的臉上就像被扇了幾百個耳光似的,黑裡透青。
「哼,希望她不要做出不利華夏的事!」殷鑒甩出這一句話後,目光又轉向演武場上。
「小子,你放棄吧,乖乖地成為我主人復活的祭品吧,我的主人需要你們人族體內的盤古血脈!」大烏龜的實力超越在場眾人,那白衣少年明明只是二階中期,卻藉著出神入化的劍招,一次次地化險為夷。
大烏龜的聲音,讓閻超想到了迷宮中的「引導」。
白衣少年的劍,宛若傲然於世的蒼雪,從刺出再到收回,都散發出冷冽的寒意。
這種劍,不像閻超的意境,動輒異像連連,殺氣湧動。這種劍,更趨向平凡,好似大道自然,從出劍到收劍,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套路,少年的臉上自始至終只有一副表情。
劍,是平凡的劍。
人,是平凡的人。
少年白衣勝雪,目若寒星。他的劍,凝聚了一種信念,一種毅力。
「好劍!」閻超第一次由衷地誇人。
「老大,這是獨孤家族當世的天才,獨孤希烈。」劉徹從旁解釋。
「獨孤家族?」
「嗯,千餘年前,獨孤家族出現過一位劍神。」
「誰?」
「獨孤求敗!」
「獨孤求敗?!」
這是怎樣的一個名字?這是怎樣的一個人?閻超彷彿看到了九天劍神的一生,這是同樣的孤獨,這是同樣的人!無論是創出逍遙劍法的那位大能,還是敢取「獨孤求敗」這種名字的大能,他們都是站在巔峰,俯瞰眾生、未嘗一敗,卻寂寥百年的存在。
不知,當他遇到再不出劍的西門吹雪時,會爆發怎樣的戰鬥?
同樣的寂寞如雪,同樣的無敵於世!
閻超在場中那白衣勝雪的少年身上,看見了只屬於劍的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