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杜遠二人,提著鋼刀,一把將跌在泥潭中的張繡拽了起來,銳利的刀鋒直接橫在了他脖子上,朝在還在鏖戰的曹昂大聲的呼喝著。
「大哥!大哥!這小崽子被我們逮住了!」
曹昂一回頭,正瞧見癱軟無力的張繡,被高勇,杜遠挾持著,正朝戰場走了過來。
「張繡已被我軍擒拿,爾等還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曹昂運足了氣力,一團團靈氣團在喉管炸爆,巨大的聲音頓時裹挾著風雷之勢,傳遍整個戰場,山呼海嘯,上萬人居然齊齊一滯,耳內轟鳴作響。
「張繡被擒了……張繡被擒了……」
正在廝殺的大軍回過神來,不停地將呼喝著,一時間驚的西涼士卒一個個目瞪口呆,連手中的兵器都有些拿不穩了。
「少將軍被擒了!怎麼辦?不能降,絕對不能降,降了就徹底完了,只能殺過去,將少將軍救出來,再想出路。」帶隊的副將遠遠的一瞥,果然看見狼狽不堪的張繡被敵將挾持在陣前,現在的情況對於西涼軍來說,已是萬分危急。
雖然只是個副將,但是常年征戰,領兵經驗還是有一些的。只是這個時候,唯有孤注一擲,才能破除這身陷囹圄的困境。
「救出少將軍,救出少將軍。衝出去,衝殺出去,等老將軍回來,再解決他們。」此刻副將的腦海中,只剩下只麼一個念頭,只要能將張繡救出去,這三千人馬全交代在這裡,也不算一回事。
「諾!」身旁的聚集的數百死士,沒有絲毫的猶豫,應了一聲後,突然發力,將纏著的曹昂士卒給甩開,猛衝向高勇二人。
殺聲陣天,靠著一腔的熱血,西涼軍的軍心勉強的穩定了下來,緊要一口牙,仍然緊握兵器,毫不放鬆,死死的纏住數倍於他們的大軍。
「哼,負隅頑抗。」看出敵軍的意圖,曹昂冷哼一聲,回頭大喊道:「親兵營!不要再與旁人糾纏,將這一隊死士給我滅了,讓他們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精銳!」
「諾!」數百聲嘹亮的應諾聲,五百親兵營的戰士立刻從大戰場中輕易的脫身出來,僅僅數個呼吸,已經積極完畢,護衛在被擒住的張繡身前。
等到那群死士殺到近前,親兵營的人馬早已準備就緒。剛一短兵相接,就讓這些自以為是的西涼死士吃了大苦頭。
親兵營著五百人,是曹昂初到洛陽城,最早跟隨他的人馬,訓練的最久,戰陣之叔亦最為jing熟,何況這些人還都喝過龍骨熬得湯藥,修為比起一般的士卒高了不止一籌,光單體作戰的實力,就可以完敗這些西涼精兵,配合鴛鴦陣,更是如砍瓜切菜一般。
這些死士如同海浪一般,狂嘯著湧進了親兵營的戰陣中,才突然發現自己面對的卻是一片巨大堅硬的礁石,難以撼動對方半步。
與此同時,段煨,廖化等人,見己方在大佔優勢的情況下,居然還不能迅速的解決戰鬥,心頭暗惱之餘,不由的大聲叱呼起士卒,奮起餘勇,展開了更加瘋狂的撲擊。
混戰中,陣法和士卒間配合的重要性,再一次體現了出來。西涼軍論單兵實力絕對要強過曹昂士卒許多,但是真正戰在一起,哪怕人數差不多,也完全被壓制下來。
死士衝殺失利,大軍又被團團圍住,陣行輪轉間,一個個彪悍的西涼猛士,成片成片的被刀砍槍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在剛開始失勢的時候,西涼軍還能憑著一股血性,奮起餘勇,勉力支撐。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形勢已經呈現一面倒的情況下,西涼軍終於有些扛不住了。
主將被擒,大軍被包圍,死戰又無成果,人都貪生怕死,一冷靜下來,即使是亡命之徒,也會想盡辦法,以求生機。
「別打了,別打了。我投降了!」一聲帶著濃厚西北口音的粗豪聲音大呼了出來,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產生了空前的效果。再第一個人投降後,緊接著,成片的西涼軍放棄了抵抗,趴在地上求饒。
身處亂世,性命自然是擺在第一位的。若還有一絲生的希望,他們也願意拚死一搏,只是如今一點希望都看不到,卻是將他們的戰意給磨滅了。
「噗噗噗噗。」一時間,士卒們爭先恐後的丟掉兵器,惶恐的跪了下來,兵器扔的急,砸在地上,又激起了好一陣的塵土。
「縱橫天下的西涼軍居然這樣就敗了,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迷迷糊糊清醒過來的張繡,面對成片跪倒在地的西涼士卒,簡直不敢相信。三千精兵,天下大可去得,卻在這樣一個無名的山谷裡,載在了這樣一隻無名的軍隊手上。
恍惚間,他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脖子上架著的鋼刀,猛一用力,就想掙開高勇兩人的鉗制,一不小心,被刀鋒狠狠的劃了一下臉頰,留下一道兩三寸的傷痕。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我敗了!不是我們弱,而是敵軍太強了。」被溫熱的鮮血一激,張繡漸漸清醒過來,又癱軟無力的倚在高勇的身上,雙目無光,彷彿失去了生的力量。
他是個高傲的人,第一次獨自作戰卻敗的這麼慘,讓他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隨著戰鬥進入尾聲,跪地求饒的西涼軍越來越多,負隅頑抗的死士也被親兵營輕鬆的擊潰,連那位還算沉著冷靜的副將,亦死在了兩把鋼刀和一支長槍下。
「我敗了,我居然這樣莫名其妙的敗了。」張繡低沉著頭,不停地喃喃自語,他不甘心失敗,尤其是在這種沒幾個人知道的小戰場上,他還要去找趙雲一較高低,去奪回將來應該屬於他的槍王稱號。
「活著,無論如何我也要活著,只有活著,我才能報仇,才能奪回我失去的尊嚴!」眼見局勢無力回天,本來目無神光的張繡,眼神突然變的堅定起來。
兵敗如山倒,正是形容此刻的西涼軍。三千猛士,將領一個不小心,頃刻間就灰飛煙滅。
戰場上很快消停了下來。
無數旌旗,或是被刀劍撕的粉碎,或是被士卒踩的稀爛。一遍狼藉的戰場上,插滿了箭矢,到處都是兵器,殘肢,還有沾滿了血跡的塵土。
無數西涼士卒或倒在大地上哀嚎,或是下跪投降。四周站著無數個虎視眈眈的曹昂軍,還有同樣出身西涼的段煨軍。
整片山谷裡,如今卻已只剩下哀嚎聲,以及喘息聲。三千人馬死傷居然超過千人,而且一個也沒有逃出這山谷。
戰局一定,曹昂長噓了一口氣,將青釭劍插回劍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了看還有些愣住沒回過神來的張繡,腦海中不停地盤算著。
他在考慮到底該怎麼處置張繡,按理說,曹昂的計劃是攻取長安,那麼勢必要和西涼軍,李傕,郭汜,張濟三人勢成水火,張繡顯然也會成為他未來的對手。
而這張繡如今雖然水平不高,將來卻會成為名動天下的北地槍王。若稱他還沒成長的時候,殺了他,也算是剷除一個強大的對手。
可是傳聞張濟沒有兒子,只有他這麼一個親人,在此殺了他,豈不和張繡結下了不共戴天的大仇,若那傢伙突然發瘋來找我死磕,就算能贏,恐怕也得損失慘重,不妥!
但是也不能放了,看這小子這麼剛強的個性,肯定是睚眥必報之徒,放虎歸山,必留後患。
「看樣子,只能暫時囚禁起來了,一來說不定可以挾制張濟,讓他不敢妄動。二來也可以用他來控制這些投降的西涼軍,讓他們為我所用。」曹昂輕笑一聲,心中已有定計,自古以來,人質總是最好的保命符,用的好的話,不僅可以鉗制敵軍,甚至還可以索要到大量的贖金。
簡直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就在曹昂思索該如何處置張繡的時候,段煨與廖化也打掃完了戰場,向曹昂靠攏了過來,另一旁,紀靈手急,卻是在亂軍之中先搶了那匹白龍駒,用力拉拽著,也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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