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作一首詩,讚美這片土地。詩裡必有山,像父親一樣,詩裡必有水,像母親一樣,詩裡必有那跳躍在舌尖上的林間美味,像小時候的夢一樣。我的味覺喲,你醉了嗎?」
劉三剛要跟著王愛兵的腳步進山,卻被王愛民一把拉住。只見劉愛民從口袋裡掏出三個塑料水袋,衝著劉三神秘一笑:「等會,到河裡打點水上山,待會有用。」
劉三疑惑的跟在王愛民身後,接過一個能容納兩升水的水袋,來到河邊,一邊裝水,一邊好奇地問道:「愛民哥,我們不是帶了飲用水嗎?這河水雖然清澈,但是喝生水畢竟不太好吧?」
「打這河水可不是用來喝的——待會你就知道了,中午讓你嘗嘗咱們這人間最美的美味!」
王愛民支支吾吾的要保密,說是要讓劉三嘗嘗人間最美的美味!人間最美的美味?劉三腦海裡生出疑問,難道那竹子坳還有什麼人間美味?竹子坳不是只有竹子嗎?莫非是野竹筍?可是這個月份也不產野竹筍呀。
所謂「春筍」,春天才是產竹筍的季節,現在已經邁入炎熱的夏季,筍早已經長大成了「竹」。
小青山腳下有一條曲折的小路直通竹子坳,劉三踩著林間鬆軟的枯枝,跟隨著眾人穿梭在灌木叢中,約莫走了十來分鐘,來到一大片青竹林前。
好一片竹海!
竹子坳不愧竹子坳之名,全坳上下大概有十幾畝山地,都是密密麻麻的野竹子,高的有五六米,矮的就伏在地上,形成一片魏為可觀的小竹海。
「竹子要多砍一點,你圍雞圈的主要材料必須用這些野竹子,野竹子堅韌,一般像黃鼠狼這種叼雞的野東西也咬不爛這些竹子,先用木頭打好樁子,再用竹片圍起來,最後再去山來砍樹籐,這些活你交給愛兵干,他保證幫你把養雞場圍得又牢固又漂亮!」劉愛民一邊向劉三教授著該怎麼圍養雞場,一邊誇耀著自己弟弟。
「那是,愛民可是東塘最能幹的勞動力,地裡種的莊稼,家裡編的竹筐背簍,哪一樣活不是干最漂亮的?」一旁另一個請來幫忙的王家樹附和道,話裡不無讚許之意。
劉三特別留心劉愛民他們的話語,他自己畢竟是一個城裡娃,雖然已經打算用山裡的材料圍養雞場,可具體怎麼圍,用什麼具體材料圍卻不是很清楚。所有這些實踐的知識經驗都是目前的他最缺乏的,所以他聽得特別認真,聽到滿意的地方,嘴裡跟著讚歎一句:「原來是這樣。」或者說:「愛兵哥可真厲害。」
「唉,我這弟弟做事的確厲害,周圍幾個村子加起來,比他能幹農活的人幾乎沒有,可是就是性格不太好,太老實,太靦腆,像個娘們,就因為這個,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沒娶到老婆。每次給他介紹人,見到都焉了吧唧的——」王愛民這個當哥哥的看了一眼在前面竹林裡賣力砍竹子的劉愛兵,眼裡充滿擔心。
王愛兵居然還沒有老婆?劉三心裡奇怪。按說在農村王愛兵這樣的能人不應該娶不到老婆啊?按照王愛兵的外貌、家境和本事,即使他性格內向一些,也不至於沒有姑娘看上吧?
「不是他嫌人家姑娘不好,就是人家姑娘嫌他不好,真是——」
「大哥,把水拿過來!」
正當劉三想要具體問問時,前面忙活的王愛兵突然停下手中的柴刀,對著王愛兵喊道。
「發現洞了?」王愛民聞聲大喜,連忙拿著一個水袋跑了過去。
劉三跟著跑過去一看究竟的時候,正好見到王愛兵用手在地上挖一個小地洞,洞旁邊還有一根枯死的竹子和一些看上去比其他要新鮮的土。
王愛民所說的人間美味莫非就在這個小洞裡?劉三眉毛一揚,湊的更近想看個明白。
「行啊,愛兵,你這挖竹鼠的本事果然厲害,確定這洞裡真的有貨?」王愛民有點興奮的看著自己弟弟。
竹鼠?原來王愛民所說的人間美味是指竹鼠。
竹鼠劉三在上大學的時候也吃過一次,那次宿舍老大生日,宿舍集體去學校旁邊的一家飯店聚餐。當時漂亮的服務員極力向他們推薦一道竹鼠肉湯,一碗湯要八十多塊,四個不良少年見人就姑娘賣力的推薦一口氣便應了下來。不過那味道的確不錯,一頓下來,其他所有菜都有剩餘,唯獨那碗湯被四人喝的乾乾淨淨。
「聞著氣味,裡面肯定有。」王愛兵說完把一個蛇皮袋放在旁邊,然後拿起水袋就往洞裡灌水。
不到半分鐘,劉三就見到一隻毛茸茸的像老鼠模樣,但是比老鼠的個頭要大的多的動物從洞裡鑽了了出來。就在此時,王愛兵眼疾手快,瞅準機會,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迅速按住竹鼠的腦袋,拎起碩大的竹鼠就扔進早已準備好的蛇皮袋裡。左手一抖,蛇皮袋口快速轉圈,王愛兵熟練的在蛇皮袋口打了一個結。
「好了,有兩斤多。」王愛兵一口氣做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說著便把蛇皮袋遞給自己大哥。
王愛民喜笑顏開地接過蛇皮袋,在手上抖了抖,笑著說:「不錯,的確有兩斤多,夠咱們好好吃一餐的了!今天運氣可真好,這麼快就挖到了一隻。多虧了愛兵你鼻子好使,別人挖這玩意得用很多方法,你倒好,一個鼻子足以,哈哈!」話裡不無得意。
「愛兵哥真的能用鼻子聞到洞裡面有竹鼠?」剛剛那場面劉三親眼所見,感覺的確有些玄乎。王愛兵把洞口挖開之後,在洞口聞了聞便篤定洞裡有竹鼠,而且還真的就有!
莫非他能用鼻子區別動物身上的氣味?就好像狗鼻子那樣?劉三好奇地望向劉愛兵,這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中年大漢身上一下子蒙上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竹鼠身上的味比較濃,我的鼻子好使點。」王愛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那可不是一般的好使,誰不知道愛兵你有個狗鼻子呀!」王家林在一旁說道,他和王家樹是親兄弟。
在山裡說一個人有個狗鼻子可不是罵人的話,而是贊語。尤其是那些還遺傳有打獵習慣的山村,非常注重個人的嗅覺。
自己修煉了靈氣,身體素質一步步增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能擁有一對能聞出美味的狗鼻子呢?劉三心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