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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青光浩浩蕩蕩的從翱翔於天際的那頭仙凰眸中迸射,宇宙天地、時空混沌在它的威勢下統統都要爆開,更別說一群修士不自量力的挑釁了!
沒有任何意外,也沒有任何懸念!
那縷青光在輕描淡寫之間便將眾人合力打出的至強一擊給鎮-壓了,它的威能實在太強悍了,超出了世人所能想到的絕頂,不僅蘊含了神皇法則,更暗合了大道至理,完全不是凡俗力量可以抗衡的!
「轟隆——」
一道滅世凶光驚起,貫穿了虛無,經久不散!
恐怖的法則之力跟澎湃無比的神皇之威如長虹輻射,橫掃荒**,沒有人可以逃脫!
陳辰料到了這面仙鏡不凡,但哪裡能想到它居然是皇級法器,本以為自己躲得夠遠肯定能平安無事,但事到臨頭他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天尊在上!」無良道人嚇得魂飛魄散,終於不再躲躲藏藏了,神念急動,泥丸之中飛出了半個紅色葫蘆,當中飄出一股血霧化為了一個面容慈祥的道人,緩緩睜開雙眸,偉岸的身軀將他團團護住。
陳辰也不敢大意,抱起蕭仙仙躲到了無良道人身後,繼而右手一甩,天狼幡攝血珠飛上頭頂,雖然這兩件法器都是主殺的絕品道兵,庇護能力不強,但絕品道兵就是絕品道兵,多少總能發揮出一點效果,滅頂之災臨頭,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還有葉修塵跟葉天翼,這兩貨顯然早就知道主墓之上的那面仙鏡是神皇器,但他們雖然知道,卻也沒想到神皇器的威力竟然這般強橫,眼見不對後一邊後撤一邊扔出了青凰圖,這件神王器捲起他們破空急馳。
但那面仙鏡之威真是太驚人了!
陳辰三人躲得最遠都逃不掉攻伐,一道青芒宛如飛仙般打在了無良道人頭頂的那尊虛影上,將之轟得崩潰,之後又打得那半個紅色葫蘆暴飛出去,但到了這一步,它的力量還沒耗盡,天狼幡攝血珠同時卡卡一聲響,兩件擁有晉陞神王器潛質的絕品道兵裂開了一道肉眼可見的細紋。
「噗——」無良道人喋血。
陳辰也好不到哪裡去,血液都到了舌尖,但他強行又嚥了回去,因此傷上加傷,臉色一陣潮紅。
只是遭受池魚之災都要受創,更別說直面神皇器的三百多名修士了,當下便有無數人尖叫一聲,身軀在強絕神威下化為了劫灰,惟獨楚驚天等少數擁有神王器絕品道兵,修為又高絕的人跟幾個比較機靈,早早躲到一邊的修士倖免於難,但也是個個傷重垂死。
血流了一地!
屍骨?沒有屍骨!
只有飛灰在唱輓歌!
只有靈魂在聲聲悲鳴!
只有劫火在恣意焚燒!
但有兩人毫髮無傷,那便是葉修塵跟葉天翼!
青凰圖跟那面仙鏡一比是差遠了,可它們的本源屬性相同,攻向這件神王器的青芒在關鍵時刻似乎認出了兩人的來歷,沒有下重手,只是將他們震飛。
「哈哈哈!」葉天翼狂笑道:「血濃於水,血濃於水啊,大家都姓葉,又同宗同源,果然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事實證明,這神皇墓中的神藏終究還是屬於我們葉家的,別人休想染指。」
楚驚天等人臉色大變,從這老傢伙的狂言中,他們聽出了濃濃的殺意!
「哼!」聶震霆掙扎起身,橫刀在前,只是斬龍刀在跟仙鏡的對抗中受損,刀身裂開,神性大不如前。
「葉老弟,那位神皇曾公然宣稱跟你葉家決裂,又有什麼香火情可言?再說了,你到他墓中是想奪他的神藏,若先賢在天有靈,怕是第一個要殺你。」江家掌舵人江道元的輩分跟葉天翼相當,修為也只略遜他一籌,又有量天尺在手,雖然傷勢頗重,但也面無懼色。
「沒錯,那件神皇器對我們是一點也不客氣,但不見得便會對你例外,本座提醒你一下,想從這裡脫身就必須破掉墓中的法陣,可一旦破陣,神皇墓便會崩潰,那位神皇死後的安寢之地也便沒有了,你覺得那面仙鏡會允許嗎?」秦家掌舵人秦武宗冷聲道。
葉天翼聽得心裡一驚,興奮之情斂去,是啊,那件神皇器剛才沒下重手不表示它便會對葉家人另眼相待,事實上他如今的處境跟別人沒什麼兩樣,縱然得到了墓中所有的神藏,但只要沒辦法令那面仙鏡歸心,他一樣無法從這裡離開。
「諸位前輩說在理——」出面打圓場的是葉修塵,這位葉家俊傑溫和一笑,朗聲說道:「大家同為神王世家,淵源頗深,雖然偶爾小怨,但總的來說交情匪淺,應當和睦共處,沒必要鬧內訌,至於墓中神藏,自然是誰能得到便是誰的。」
「這還差不多。」楚驚天等人臉色略略一緩。
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下來後,葉修塵又是一笑,淡淡的道:「可現在有一個共同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晚輩可以直言不諱,那面仙鏡是我葉家那位神皇的本命皇器,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絕無可能破開它進到主墓中,所以很遺憾,如果不想個辦法,我們必然全都要困死在這裡。」
這的確是事實!
也沒有誰願意在神皇墓中活活老死!
聶震霆想了想後道:「如果本座所料不差,你們葉家之所以興師動眾的走這一趟,應該就是為了這面仙鏡跟主墓中的神珍,我說得不錯?」
葉修塵點點頭。
「還有,你們明知主墓有神皇器守護,可還是來了,這是不是說,你們有辦法在得到墓中神珍後安全脫身?」聶震霆再問。
「前輩說笑了——」葉修塵擺擺手:「如果我葉家有萬全之策,那肯定是會舉全族之力,動用所有的神王器跟底蘊前來,以便不讓任何人染指墓中神藏,又怎會只來這麼幾個人,只出動青凰圖呢?」
也是,聶震霆略一點頭,之後瞇起眼睛道:「賢侄不必拐彎抹角,你究竟想說什麼便直言好了。」
葉修塵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葉家雖無從神皇墓中脫身的萬全之策,但還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會成功的法子,只是幾率太渺茫,所以家主與宿老們都不願冒險,惟獨晚輩因為受過道傷,叔爺又壽元無多,這才甘願來這裡拚死一搏。」
眾人聽到這裡齊齊雙眸精光暴射,急聲問道:「什麼法子?賢侄不妨說來聽聽!」
「說起來也沒什麼玄妙的地方,眾所皆知,那位神皇出自我葉家,雖然說是決裂了,但畢竟曾經還是一家人,那件神皇器是他的本命法器,當中應當有他的一縷元靈在,晚輩想以葉家後人的身份跟它聊一聊,勸它對我們網開一面,放我等進墓——」葉修塵說到這裡頓了頓,面露苦澀之意,輕歎道:我也知道這個法子的成功率很小,但還是想努力一試,如果諸位沒有意見,晚輩可以用自己的命去為大家賭一賭運氣,如何?」
楚驚天等人一陣沉默,這葉家青年所說的辦法在他們看來幾乎不可能成功,但在這個節骨眼上,誰又管得了那麼多,不論如何,試一試也無妨!
「好,眼下來看,也只能碰碰運氣了。」眾人都沒有意見。
「如此,晚輩這便要動身了,只是有件事我要跟諸位前輩提醒說一下,在晚輩勸說神皇器時,大家最好不要有任何異動,否則若是激怒了它,你我恐怕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葉修塵告誡道。
「賢侄放心,我等必定不敢胡來。」眾人紛紛保證,那面仙鏡的神威他們都見識過了,又怎敢自尋死路?
「很好,那晚輩便再無後顧之憂了。」葉修塵笑了,笑得異常陽光,異常燦爛。
但這時,有人突然嘲諷道:「葉兄忽悠人的功夫真是讓小弟歎為觀止,可惜卻不小心露出了一個破綻,無形之中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出聲的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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