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利一聽,並沒有驚訝,他只是停止了繼續擦眼淚抬起頭來:「你等等,錢我一分沒動——」說著,芬利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面,打開抽屜取出了一個黑色塑料袋。裡面裝著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鈔。
槍口一直尾隨芬利,把鈔票擺在了本的面前,芬利依舊一臉陰鬱的表情:「你要不要數一數?」
本拒絕了。
他拉住芬利,和他一起準備和辦公樓外的居民解釋,希望請求居民們的諒解。
然後一起努力尋找新的治療黑石病的辦法。
芬利雖然和本一起走著,他的心裡卻在冷笑,現在他已經想到了另一個能給居民們帶來希望的好戲。他不禁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在心中歎息。「我真是仁慈……」
這個時候,卓凡剛剛好減速來到了小林沃鎮的城門外。現在並非城鎮開放日,而且還是晚上,完全禁止普通居民通行。幾個衛兵衝上來阻攔卓凡。其中一個衛兵眼尖,他一眼認出了兩個月前來過的卓凡。畢竟卓凡的念動x2000十分醒目,加上上次卓凡一星公民身份,讓他十分難忘。經過他的解釋,其他衛兵們紛紛讓路。
正好卓凡也停下了車,衛兵們一看到卓凡胸前的惡魔勳章,生動嗜血的惡魔形象,長矛般尖銳的三個尖角閃著寒光,殭屍手臂擰成的慘綠花環。他們完全驚呆了。
「不可思議……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從一星公民變成三星公民了?芬利鎮長也不過是二星公民而已……這不是比鎮長的身份還要高了?」衛兵瞪大眼睛。「按道理來說,芬利鎮長應該親自出來迎接他才對……」
在衛兵們震撼的目光中,卓凡沒有感到意外,他禮貌笑了笑。為了避免麻煩,他收起了惡魔勳章,快步進入了城中。
望著卓凡遠去的背影,衛兵們開起了玩笑。「難道小林沃鎮要換鎮長了嗎?」「那真是太好了。」「對,以後芬利那個老傢伙就不能剋扣工資了。」衛兵們哄笑起來。
……
鎮長辦公樓前,小林沃鎮的居民越聚越多,密密麻麻的黑點將鎮長辦公樓完全包圍。
這一場居民和鎮長之間的衝突吸引了將近千人的圍觀,可以說,小林沃鎮三分之一的居民都來了。卓凡也發現異常,他也尾隨居民來到鎮長辦公樓前。
這時,保安們紛紛退開,芬利和本竟然同時出現在辦公樓大門口。
這一幕讓熱鬧的現場一下子寂靜下來。居民們對他們的突然到來感到詫異,他們本來以為芬利會因為做了壞事不敢見人。
「大家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本趁機向居民們解釋起來,以他以前在居民中的威望,居民對他還是相當的信服。安撫了居民們的情緒以後,本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看向了芬利。
芬利表情不變,只是點了點頭,又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的演說:「親愛的小林沃的居民們,我……我對不起你們……」他說的還是之前和本說的那一套,不過現在的表情更加悲痛,他的話充滿了感染力,讓人沒法不相信他的真誠。
「大家……都知道黑石病的可怕,我……我就想給大家奮鬥下去的勇氣。」
法蘭的居民們的怒火大都已經平息下來,只有小部分人還在懷疑和相信之間猶豫,猶豫是不是應該芬利的生動「演講」。芬利敏感的察覺到了人們的搖擺不定,他猛地跪了下來,同時把裝有聯盟幣的塑料袋攤開,露出了裡面的一沓沓紅紅綠綠的鈔票。
緊接著芬利狠狠抽了自己兩個嘴巴,不過他的臉並沒有變得紅腫,他又說:「我也不敢請求大家的原諒了,欺騙了大家……全部是我的錯,這些錢本來就是大家的,現在請拿回去吧。」
終於,除了卓凡,所有的小林沃居民都被芬利的話打動了,他們面對這麼為自己著想的『鎮長』已經憤怒不起來,一些婦女甚至已經開始止不住地流淚。可以一場希望,演變成了現在的徹底絕望,天塌下來一般,一片沉悶的氣氛壓得所有居民都喘不過來氣。
本的臉色一片灰白,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具站立的殭屍。他想再次鼓起居民們的希望,可是卻說不出話。
看著這一幕,芬利的嘴角揚起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弧度。
現在他的眼裡射出了滿足的光,那樣的光就像是美餐了一頓血肉的獅子。
這微小的變化,沒能逃出卓凡的視線。發現了芬利的異常,卓凡心情激盪起來,他簡直像衝上去直接暴打芬利一頓,然後當中拆穿芬利的謊言。可是他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不得不說,經歷了軍營的鐵血考驗,卓凡已經冷靜了許多,不會再像法蘭時那樣衝動。
「這傢伙……我現在要是上去和他理論,他大概也會說是為了我著想……」想起芬利欺騙自己購買特效藥權限的事情,卓凡不禁皺眉。他知道,芬利太過狡猾,而他又沒有證據。這麼貿然行動,只能壞事。
抱緊了手中的紫色手提箱,裡面又藍綠色的a型藥劑,他在等待更好的時機。
果然,芬利用『悲痛』的神色欣賞了一會居民們的絕望,又清了清嗓子。他一陣的咳嗽,竟然沒有一個居民抬起頭來。現在絕望中的他們,恐怕打雷也聽不到。
芬利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繼續說了下去:「我有一個朋友,他也有親人得了黑石病,他現在焦急的心情相信和大家也是一樣的。」聽到有人和自己有一樣的遭遇,居民們的注意力稍稍恢復了一些。本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芬利現在說這個,到底是想幹什麼。
卓凡臉上平靜,心裡有些詫異,芬利說的遭遇簡直和他的一模一樣。
見到反應不錯,芬利的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色,他又說:「他是一星公民,正在想辦法,也許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可以成為三星公民,然後搞到治療黑石病的特效藥……」
「果然在說我嗎?」卓凡沒想到,自己竟然變成了芬利嘴裡小林沃鎮的救星,這讓他的心裡感覺怪怪的。可是,一想到芬利明明知道三星公民才能購買特效藥,仍舊欺騙自己,卓凡心裡更加憤怒。
「特效藥?」本和居民們一聽,立刻豎起了耳朵。他們心中的滾滾黑暗陰雲猛地射入了一絲光明。甚至本蒼白的臉上也恢復了一些血色。
芬利最後慷慨激昂,握拳高呼:「所以請大家一定振作起來啊!我們還沒有完全失去希望!」
「希望……」這個詞在小林沃居民心中迴盪,雖然沒能讓他們立刻振奮起來,至少讓大多數的居民抬起了頭。本上前一步,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神采,他一把握住了芬利的手。
「您的這位朋友叫什麼名字?讓我們了以後好感謝他!」
芬利摸了摸光潔的下巴,顯得有些為難。
「您就說說吧!」「我們也想知道。」本使了一個眼色,一些居民也響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