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最近有點小感冒，進城休息一下就好了。多謝兄弟關心了。」咳嗽幾聲，卓凡拍著自己的胸口。
「生病了？」
「病了就得休息，這該死的護衛，不過是幾個二級戰士而已，我真想直接打爆他們，然後闖過去，這樣咱們就能美美的在城裡過夜了，兄弟你也就能安心養病了。」
「就是，在外頭提心吊膽……」
幾個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引開，那保鏢也沒多說什麼。
卓凡身後的巴士上，一個身穿紫色女僕裝的女人邁步下來，她的眉頭皺起，身上的衣物也有些凌亂褶皺。
黑衣保鏢瞪著眼睛，上前發問：「卡羅蘭，你怎麼出來了？梅爾大人怎麼了？」
「都是他，塞巴斯蒂安，他……」她伸手指著卓凡，話音未落，「唰！」
巴士頂上落下一個長條黑影，那黑影不偏不倚直接落在了卡羅蘭的肩頭。黑影還迅速扭曲起來，纏住了她的頸部。
「蛇！」卡羅蘭感覺脖子一涼，直接大叫一聲，眼睛翻白，嚇得暈倒過去。
「蛇？」「哪來的？」眾人一下子亂了手腳。
「梅爾大人！」黑衣保鏢也不顧卡羅蘭，直接衝上了巴士。
其他人卻驚慌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快跑啊！好多蛇！」卓凡忽然大叫一聲，然後猛地朝著城門入口跑去。月光鋪了一地，他腳下的碎石土路延伸出去，土路的盡頭正是法蘭的西出口位置。能容納馬車出入的拱形出口城門大開，大門內一片暖意融融的額橘黃色燈光撒了一地。大開的城門和燈光，簡直就像是在張開的溫暖懷抱。可惜的是，十二個煞風景的白甲護衛堵住了路口。
他們分成了兩行，每行六人，守著入口。
十二個護衛都是二級戰士，一般來說，他們守城是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一般人只要看到了他們的威風樣子就已經嚇得不敢動彈了，更何況他們手中還有十二條步槍。
不過卓凡面對十二個人的緊密注視，心情仍舊沒有多少起伏。他一邊朝著城門和護衛跑去，一邊逐漸放下速，以便後面的人跟進。
「快跑啊！」驚慌下，眾人在帶頭的刺激下，有些失去理智，立刻也都衝向入口。「兄弟們沖。」
有了帶頭的幾個人，餘下的立刻爭先恐後跟了過來。
「站住！」「都站住！」
「卡卡！」十幾條步槍同時子彈上膛，黑洞洞的槍口抬起，準備吞噬更多人的性命。
「再過來就開槍！」
梅爾的一班手下和朋友見狀立刻停住，他們知道，要是這種情況被射殺，對方是可以不付任何責任。
「怎麼辦？」他們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都沒了主意。
眾人沉默中，卓凡又向前邁了一步，他站在隊列最前面，不光是梅爾的人，連這些衛兵也是，所有人的目光一起鎖定了他。
其中一個年輕白人衛兵也端起來手中的m16經典款步槍，選定了單發模式，食指已經放到了扳機上，指向五米外的卓凡。
「慢著。」另一名中年衛兵忽然說：「別開槍，開槍以後還要和上級交代，怪麻煩的。而且，子彈可是很金貴的。這金貴的子彈是用來保護法蘭的安全的，不是用來殺人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力。在場的人都暗暗點頭。
卓凡微微抬頭，戴著的墨鏡反射著一縷寒光，他面無表情，又向前邁了兩步。現在他和槍口的距離不過兩米，這是一個前衝就能跨過的距離。
五六條槍口已經一齊指向了他，其中竟然還有一把刻有nova（超新星）標識的散彈鎗。
見到散彈鎗，卓凡停下了腳步。如果只有單發的步槍，他還有一些把握可以強行通過。可是霞彈槍這東西近距離殺傷極大，只要是一百米內都在它的籠罩範圍下，而且還是片殺傷。就算是用念力護罩的凝縮也無法擋住全部子彈。他要是現在衝動，那簡直就是送死。
這麼多槍口，就是有念力感知，也不可能一下子躲開幾十顆子彈，到時候一定會變成篩子。
墨鏡下卓凡的眼睛盯著城牆上的散發橙黃光的燈泡，暖融融的燈光將眾人籠罩，但是這燈光沒法驅散他們的影子和恐懼。
城門左上方有一對燈泡，右上方也有兩個，左右燈泡間相距超過十米。不過四個燈泡裡只亮起了兩個。卓凡推測，另一個是備用的。
「怎麼辦？法蘭出口外圍只有兩個燈光光源，要是能同時滅掉它們，一定可以製造混亂，到時衝入。這些衛兵一定不敢亂開槍。如果開槍的話，很有可能傷到自己人。他們應該不會這麼蠢。」
「特別是霞彈槍，一槍就是一片，在混亂的情況下還開槍，這種事只有瘋子才能做出來。」
卓凡迎著槍口，停在原地，眉頭微皺，心中不斷思考各種突圍策略。兩道燈光帶個了他兩個十字交錯著的影子。
「我念力感知的範圍有限，極限感知的範圍大概是周圍十米。這樣一來只能覆蓋一個燈泡，另一個卻無法保證百分百的同時命中了。」捏著手中的石子，卓凡的手鬆了又緊。「雖然失敗的概率不高，但是一旦失敗，很有可能直接死亡。」
就算卓凡果斷，也不得不沉默，仔細考慮著其中的利弊。
「有沒有別的辦法呢？」卓凡心裡琢磨，慢慢轉身，無意間提了一下腳下的石子。石子咕嚕嚕滾了出去，滾向了梅爾的手下和朋友，又滾向了巴士的方向。
旁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他們只被一條槍口指著就已經後背發涼，感覺性命已經不再自己的手上。他們小聲議論起來。
「面對的是六七條槍口，還能這麼鎮定？這心裡素質，真是過硬！」
「真不愧是三級戰士！」
「不對，是梅爾大人的眼光好，有福氣，才選中了塞巴斯蒂安這樣的高手做保鏢！」
「嗯，不錯，是個人才。以後有機會，我也要聘請這樣的人做我的保鏢。花雙份，不不，花三倍的錢我也樂意。」
「不好了！」一個男人驚呼從巴士裡面發出。緊接著，黑衣保鏢從巴士裡竄了出來。
「怎麼回事？」梅爾的朋友把他圍住。
黑衣保鏢的額頭被汗水浸濕，頭髮都黏在了一起：「大人……大人他的舊病發作，現在的心跳過速、身上直冒冷汗，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有沒有吃藥？」
「我找過了，大人他身上沒有的特效藥。可能是這次出行匆忙，大人他忘記了。」
「那你有沒有嘗試急救？」
「我試啦，能用的辦法都用過了，可是……」他不住用手掌擦拭，眼淚還是不斷流下。「這樣下去，大人他撐不過多久了……」
「要能進城就好了。梅爾大人到了裡面一定能得到救治。」
黑衣保鏢眼睛發亮，他直接抱住說話人的雙肩：「真的嗎？真的能救大人？」
「我覺得可以，這種治療心臟的特效藥還是很常見的。」
「問題是，不知道那些衛兵會不會通融一下。我看很難……」那人搖了搖頭。
「這人看來對梅爾很忠心啊……」卓凡有些愧疚。「這事和我也有一些關聯，我得幫他們和我一起衝進去。」
「他們不通融，咱們怎麼辦？」黑衣保鏢急的只抓自己的頭髮。「要不然咱們衝進去！」他的眼睛也露出一絲瘋狂。
「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說。」給了保鏢一個眼色，卓凡退到了路旁的樹下的陰影裡。
保鏢看了一眼其他人，他快步跟了過來：「你有辦法？」
「當然……一會你這樣……然後我這樣，然後你背著大人快跑，我來吸引衛兵的追擊。」
保鏢聽得直點頭，眼睛也閃閃發亮：「謝謝你了！兄弟！」他的咬字有點重，卓凡也沒注意。
「鈴鈴~鈴！」
一串鈴音飄蕩，遠遠地從高架橋上傳了過來。聲音由遠及近，變得越來越大。
卓凡聽到鈴音，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腳下的大地似乎都在不住晃動起來，那是大地的脈動！他勉強扶著樹幹，才沒有摔倒。
「你怎麼了？」保鏢關切的詢問。「是哪裡不舒服了？」
揉了揉腦袋，卓凡強打精神仍舊沒有跌倒：「沒什麼，你有沒有感覺地面在震動？」
「沒有啊。」保鏢乾脆搖了搖頭。
很快卓凡已經適應了鈴聲，他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高架橋上，一個人影飛速前來。他的速用風馳電掣來形容也不為過，時速絕對已經超過了200公里，和汽車甚至是名牌轎車都有的一拼。不注意看，會有一種他在飛的錯覺。仔細一看，才發現他騎的是一輛自行車。
「念動系列的單車，不知道是x幾千。嘖嘖，真是有錢人啊……」遠遠地議論聲音傳來，卓凡對著單車也有印象，之前隔壁班的同學伊凡還拿著單車的事情炫耀來著。
「x1000已經很牛了，只有高級念術師才能讓它全速飛奔。聽說最高能達到100公里的時速呢……」
陰影中，卓凡的臉色紅潤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