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山谷，在九點鐘。」
九點鐘？是法蘭的九點鐘方向，也就是法蘭的西北方？
推測了一番融雪山谷的位置，卓凡開始例行的冥想。
也許是因為心緒起伏，這一次的冥想十分不順。幾次幾乎快要進入冥想狀態，可是總有一個念頭閃現。似乎米奇在某個山谷裡無助哀嚎。
無奈下，卓凡吃了一份金蘋果提神套餐。吃了套餐，乾脆連迷霧森林的精油也一併用上了。
謎一般的芳香蔓延，心靈寧靜的如同一團水晶。卓凡的心情終於平靜下來一些，他的腦海裡彷彿有一團迷霧在轉動。
那迷霧越轉越慢，不斷形成各種各樣的姿態，訴說著卓凡不能理解的奧妙。
突然，卓凡腦袋一痛，立刻從那種狀態中解脫出來。
結束了一次沒有太多感觸的冥想，他的精神力只有些許提升，估計連l0.03都沒到。
卓凡掃了一眼電子錶，他在冥想中竟然已經度過了一夜。
週六，6：03。城鎮開放日！
推開了房門，房前的磚石小路一直延伸，小路盡頭連接著一條寬廣的柏油馬路。今天是城鎮開放日，馬路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等到了那柏油馬路上，再走半個小時，就能看到法蘭的圍牆和出入口。
回身鎖上了房門，「呼！」卓凡迎著陽光伸了伸懶腰，踏上了磚石路。
……
燈光陰暗的拳擊訓練室裡，砰砰砰的打擊聲不斷發出。
訓練室的的深處，一個斯文的男人對著一個一人高的沙袋練拳。他出拳速度極快，每一拳都讓人眼前一花，卻無聲無息飄忽詭異，只有砰砰的沙袋的呻吟聲見證了他拳頭落下的瞬間。
沙袋在他的面前不斷扭曲變形，徒勞掙扎。
斯文男人的身後，一個黑馬甲的老人站在那裡。
他來了已經有一會了，只是不做聲，不住把玩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
「什麼事？」斯文男子全力出了上百拳後，身上的白色背心終於有些汗濕，他扶著晃動的沙袋轉過頭來。
馬甲老者優雅的鞠了一躬，說：「莊主，您之前決定和卓凡和解，現在出了一點變化。」
這斯文男子就是眼鏡蛇。
「怎麼回事？」眼鏡蛇快速脫下拳套，拿起一大瓶功能飲料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周管事，你既然這麼鎮定，我想應該事情的境況應該還不算太壞吧！」
推了一下金邊眼鏡，周管事微微一笑說：「莊主英明，我現在有兩個消息要稟告莊主，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說吧，你這愛賣關子的性格啊哈哈。」眼鏡蛇說著，走到一旁的櫃子裡取出冰毛巾擦臉。「先說壞消息。」
「壞消息是，竹竿和三禿子的任務失敗了。」
上一次嚇唬卓凡的時候，三禿子說的的確是實話，他們接到了追捕女巫的任務。作為他們狐假虎威時的補償。
「什麼？兩個二級戰士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擦臉的手忽然僵住，他轉過頭來。
「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了卓凡。」
「卓凡？他怎麼又摻和進來？」眼鏡蛇眉頭皺起，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不對，他一個普通學員而已。怎麼可能一挑兩個二級戰士？」
周管事連連搖頭，說：「據那兩人交代，卓凡至少已經有了二級戰士頂峰的實力，甚至更高。他們兩個都盡了全力，還是無功而返。」
竹竿和三禿子任務失敗，自然不會說自己無能，反而在被周管事抓回大本營之後，一同吹捧卓凡如何如何厲害。要不這樣說的話，他們兩個遭罪的更大。卓凡要是知道被這麼誇獎，他自己都會臉紅心跳，聽不過去，一定要反駁者兩人幾句。
「這兩個人搞在一起，這可就不好辦了。這個該死的女巫可是多次透露我的貨物低價，壞了我的生意。前後算算，就因為這小娘們，咱們損失也有幾十萬了吧。」眼鏡蛇吧毛巾仍在地上，雙手扶著金屬櫃，喃喃自語。「要是找到了這個小娘們，一定要把她千刀萬剮。」
周管事低著頭，目光掃過地上的毛巾，落在了眼鏡蛇的背影上。
「周管事，你看和卓凡和談這件事，還有可能嗎？實在不行，我把賠償的費用再加一倍，不！加三倍。2萬加上三倍，就是八萬，給他八萬聯盟幣的好處，你說能不能把之前他和衛三的恩怨平了？」
八萬元聯盟幣可不是小數，普通的下等公民，一個家庭一年的收入能有四五千就已經到頂了。若是低級念術師，一年的薪水，也就是七八千。
雖然和城主之流不能比，但是在這法蘭，卓凡也能算是一個小富豪了。要是有了這筆錢，卓凡就算是天天吃營養餐，一年的花費也不過是幾千塊，也就是八萬的一個零頭。
若是每天奢侈地用精油加營養餐訓練冥想，用不了五年，卓凡甚至有機會成為高級念術師。法蘭的校長也就是就是一位高級念術師。
「您先別急，我這裡有東西給您看一下。」說著，周管事從馬甲暗兜裡取出一張照片，輕輕遞了過去。
「這是？」看到照片的內容，眼鏡蛇的瞳孔一縮。照片上有一對男女在旅館大門前『熱情』擁抱。不過相片有一些模糊，上面的人臉看不太清楚。
照片上只有一個女人的側臉，能看出女人的身段非常好。
「這是女巫吧。」
周管事點了點頭，他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我動用了一點手段，從月色旅館內部的攝像頭截取了這個鏡頭。」
「這是女巫和這男人開房後第二天的錄像，您猜另一個男人是誰？」
「是他？……」
沉默，周管事擺弄著金戒指。
「真的是他？沒想到他們兩個之間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呵呵，有意思。看來想要和談是做不到了。」
「周管事，說吧，你的好消息呢？」輕輕一抓，整張照片已經變成一團碎屑墜毀。
「好消息是，王霸道因為要參加軍官選拔測驗，要離開法蘭至少一個月。所以……」
拍了拍周管事的肩頭，眼鏡蛇眼中凶光一閃，那是屬於野獸的嗜血目光。
「卓凡？二級頂峰戰士？也許這一次我要親自出馬了。能夠親自毀掉一位未來的魔法師，我真該感到萬分的榮幸。」
「王霸道什麼時候離開？」
「今天。」
……
瀝青路筆直的伸展出去，直通法蘭西出口。
一座高大的城牆壁壘上，左右兩座瞭望台中各豎一根兩米來高的旗桿，桿頂飄揚彩旗。
右首旗上紅底百字，繡著『法蘭』二字，字體剛勁，磅礡大氣。
左手旗上繡著一個巨大的公牛圖形，旗幟迎風舞動，顯得公牛更氣勢洶洶，公牛頭頂還有一對尖角扭曲這刺向蒼穹。這公牛是神國獨有的標誌，歐亞聯盟大陸上遍佈著這種標誌。
西出口城門下兩排軍服筆挺的衛兵，個個腰板筆挺，顯出十分威嚴。
卓凡混在了人流中，一點也不引人注目。在衛兵的注視下，人流排著長隊向出口走去。
時間還早，人流還沒達到巔峰。卓凡前面也就排了十幾個人。
「請出示身份證，然後系統會自動登記出入人員的信息。」兩名衛兵做起了檢票員的工作。
終於輪到了卓凡，衛兵掃了他一眼，看他穿的簡單，年紀也不大，連話都懶得說一句，直接伸手過來。無聲的說著身份證三個字。
皺著眉頭，將早就準備好的身份證遞了過去。那衛兵接過去，那機器一掃。包括姓名，年齡，樣貌……一大串資料直接顯示在屏幕上。
「嗯，他是卓凡？」看著屏幕，那衛兵愣住了。
另一名衛兵撓撓頭，也把腦袋湊了過來。剛看一眼，他也一併愣住了。
這下好了，兩個人都伸著脖子，好像是被屏幕給催眠了一般。
在外人看來，這兩個人就像是被魔法定在了原地。
「喂！前面快點啊，有完沒完了？我還有急事要去德林山脈呢。」
「就是，我還有價值上萬聯盟幣的生意呢，要是耽誤了，你們這些衛兵可帶擔不起。」身穿華服的胖婦人也附和起來。
「可以把證件還給我了？」卓凡的臉色不好看，那兩個衛兵的反應有點古怪，讓他有點還是自己是不是給錯了東西了。
兩名衛兵總算醒轉過來，對著長隊就是一聲厲喝：「閉嘴！都閉嘴！」
「再廢話的直接取消出城資格。」這句話夠狠，一下子長隊安靜下來，連掉下一根頭髮都能聽見響動。
笑呵呵的衛兵把證件還給了卓凡。
「您慢走！外出的時候小心啊。」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卻用幼兒園阿姨一般的聲音說話，是在令人毛骨悚然。
接過了證件，卓凡逃跑一般的立刻小鎮出口。
望著卓凡的背影，兩個衛兵都露出迷惑的表情。
「剛才過去的是誰？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