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心機來,宋羅自愧不如於喬軒。這個人精明幹練,而且狡猾小心。要是真正的勾心鬥角,他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一個僅僅只在這個世界生存還不到半年的少年想要在智商上鬥過老油條似的大人物,這無非是笑話。但是,這個老油條有一個關鍵點遺漏了,而這個關鍵點就是宋羅翻轉一切劣勢的所在。
喬軒他根本不知道文明傳承這樣的具體內容!
想來關於文明傳承這一方面的資料非常稀少,因此他並不知道宋羅完全可以差使基地孕育兵種,還以為這個文明傳承人是單獨行動,因而會自以為是的對方能夠被他掌握在手心,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單人的而這一步的猜想錯誤,注定要給這一支七人小隊帶來毀滅性的命運。
只需要在恰當的時機出現,巨木文明,三大二階文明和人族的這一支探險隊將全部栽在他的手裡,無一能夠逃脫。
尤其,是這一隊人族,必然不能留。
對於人族這組七人小隊,宋羅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意。
他已決心,宰殺對方的機會一旦出現,他絕對不會留情去放人一馬,無論是那五個一流三階戰士,還是喬軒和夏芝,都必須死在他的手中。
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光頭本來無意去傷害這幾人,只想通過他們的渠道去探索新的世界,但是對方的談話實在是讓人寒心,甚至還想著活祭了他來獲取神恩。既然如此,那只能有一個結局,統統殺了。
經歷了原始密林裡的血腥三月,宋羅對這種事情只有一種粗暴而簡潔的手段,以**,讓他們再也沒有動用手段的能力。
想起夏芝那個魅力曼妙的身影,他心裡有些可惜,但絕對不會因為敵人長得漂亮而舍下殺欲。因為,女人提起刀來也是能殺人的。
這一點,光頭的心裡極為清楚,所以要動手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
「看來過不了多久,大戰的時候就要到了,現在一階兵種的數量已經升到了五十頭,足以在這種戰爭中搞上一番風雲,但還不夠收拾殘局,只求能夠多多益善了。」
最後又整理了一下獲得的情報,身心俱疲的宋羅倦意上來,昏沉睡去。
今夜,月兒半圓,一樣的景色在不同的生靈看來卻是兩種景色。
巨木之森裡,葉漫抬頭仰望天上的半輪玉盤,他的心已如這明月徐徐西沉。
距離它所派出的樹人外出征戰的時間已經有四五天了。
按照它們的行軍速,早已在兩天前就應該抵達那黑齒文明的駐地,奪取了對方的神力雕像。但是直到現在,這一隊兵種都沒有任何消息,了無音訊。
按理說,在這片原始密林之中,如此強大的一隊生物不可能消失的無聲無息,任何一個文明種族都沒有能夠輕而易舉毀滅十五個樹人的力量,但是奇怪的是,在這碧浪叢林之中,就是連個水泡都沒翻起來。
此刻,葉漫焦慮不安。
前段日子,它明明已經清掃光了附近其他文明的偵查兵,防的就是他們得知這一消息,從而圍攻。它有自信這些人絕對不知道它的動作,但是,還是出意外了。
這是為什麼?
葉漫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許久,念及幾個月前那些矮小凶悍的身影,心中猛然一震。
除非,它們碰上了人族。
想到這個,它緩慢的動作立馬靜止了。
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之下,這頭三階樹人動也不動,好似是一座雕塑,內心卻如同怒焰一般狂燃,如潮汐一般奔湧!
它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再次發生了,人族再次降臨了這裡!
除了他們,誰有能力能輕而易舉的覆滅有三名二階樹人帶隊的小隊?
土熊?獅頭怪?牛頭人?絕無可能!
這些種族根本不可能會知道小隊的行進路線,更不可能聯合起來去圍殺他們,由此可見,只有人族!
因為巨木文明是毀滅他們前遣隊的主使者,如果人族再次降臨了此界,第一目標必然是它們,為其死去的英靈復仇。
「人族……」
葉漫在心底重複著這兩個字,樹洞裡黑暗深邃,看不出什麼表情,而渾身的枝葉都在微微顫抖。
它是從那場圍殺大戰中倖存的樹人,至今還記得那時的殺戮情景,想起還心有餘悸。
那些降臨而來的戰士,個個都是從血戰中滾過來的冷酷殺胚,在他們面前,樹人的血統優勢蕩然無存,甚至被穩穩的壓住,雖然圍殺了對方,但是為之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方圓幾萬公里裡九成的種族盡數湮滅於塵埃。
如今,這種殺胚再次有可能來到了本界,即將掀起一番腥風暴雨,它怎能不為之心顫?
靜立在這寂然的月夜中許久,葉漫的情緒慢慢平緩下來。
它的思緒在這黑暗之中狂馳運轉,似乎想尋到一種解決的方式,最終,在某個特殊的點靜止。
驀然,它回頭看向自己種族信仰的本源之樹,下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
「為了種族的延續,不得已,只能使用那個了。」
清晨,黑色的夜幕在黎明的覺醒下慢慢消失,曙光自東方明媚的光色中席捲一切。
這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而就在這個美好的早晨裡,巨木文明的代族長葉漫發出了一個動員全族的命令。
「以我們尊貴神明本源之樹的名義,我葉漫再次號令全族,出動圍剿人族!」
它要開始這場戰爭,這場絕不能輸的戰爭,在人族還未反應過來時給予對方狠狠一擊,如果人族並未存在,那就乘勢直接搗滅三大二階文明!
而且,它已布下了後招,自己絕對不會輸。
雖然所要付出的代價極為沉重。
「什麼?樹人全族傾巢而出?」
坐在老家緊張兮兮的三大文明巨頭大驚失色,其中獅頭怪直接從椅子上翻倒了下來。
「怎麼可能會這樣!!!」
「呦呵,看來木頭人們憋不住了,我也應該動身了。」
和七人坐在一起,正在裝作羞澀小男生的某人撫摸了一下光頭,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