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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過年 文 / 李振復

    明天是除夕,雲嵐村的人都忙碌起來,小孩子則興奮起來,過年總是最愉快的日子。

    遠處有孩子在樹林裡玩耍,隱隱傳出聲音:「二十三……二十四……」

    李振復微微一笑,自然聽得清他們是在唱一首歌謠,這首歌謠他也非常熟悉,小時候沒到過年就會唱。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殺隻雞,二十八、蒸棗花,二十九、去打酒,大年三十兒捏餃兒,初一撅著屁股亂作揖兒!

    這是一首不知道流傳了多少代人的過年謠。

    今天就是二十九,要去提前打好過年的酒!

    肯定有人會問一個問題:為什麼是打酒而不是買酒?

    這首歌謠至少也是幾十年前流傳的,那個時候有瓶子酒,一般的老百姓是消費不起的,最便宜的也要一塊多錢,所以流傳的就是打酒了,一斤散酒大約五六毛錢,過年一般兩斤足矣,所以只能是打酒。

    二十九,除了要打酒之外,要有意見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貼年畫和春聯

    馬上就要過年了,自然就要換個新氣象,那就是貼年畫。

    有很多人會把春聯和年畫搞混,其實二者是兩種東西。

    年畫是我國的一種古老的民間藝術,他反映了人民大眾的風俗和信仰,寄托著人們對未來的希望。年畫,也和春聯一樣,起源於「門神」。春聯由神荼、鬱壘的名字而向文字發展,而年畫依然沿著繪畫方向發展。

    李振復到雲煙家的時候,雲煙一家人也在準備貼年畫。鍋裡正熬著漿糊。

    這種漿糊並不是平時商店裡賣的那種膠水,而是用米粉磨成漿,然後放到鍋裡熬煮成糊狀,黏性非常好,而且還可以吃。

    鐵鍋裡咕嚕咕嚕的冒著泡,雲煙母親見狀就趕緊把用盆把鐵鍋裡的漿糊盛起,這可不是煮飯要把水煮干,時間長了把水煮光就得粘鍋,那就不是漿糊而是鍋巴了。

    「小李來了,正好那裡我們幫你買了些年畫。你待會裝些漿糊去貼吧!」雲煙父親笑道。

    李振復微微詫異,第一次在雲嵐村過年,他都忘記了買年畫和春聯,此時神情不禁微微有些尷尬!

    「那個,雲叔,你們除了年畫還有沒有春聯多餘?」

    雲煙父親微微一愣,他**聯的時候可是算著買的,至於年畫則是隨便拿了幾張,後來才發現有多。

    「小李,你沒**聯?」雲煙母親一臉詫異的看著李振復,顯然沒有想到李振復過日子竟然這麼迷糊,連春聯都會忘記買。

    李振復尷尬的笑了笑,找了個借口說道:「本來是想去買的,但這幾天山裡大雪封山,出不去!」

    雲煙父親一臉懷疑的看著他,春聯一般可是要提前半個月就買好的。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辦法,家裡沒有多餘的春聯,不可能把一副春聯撕成兩半讓給李振復。

    雲煙母親笑道:「小李,你去找找三爺,他能寫春聯,每年都是自己寫,你找他幫你寫一副。」

    「好啊!我先幫你們貼好年畫!」

    李振復接過一副門神,刷上漿糊,然後踩著板凳貼到大門上。

    門神是年畫裡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不貼,但門神是一定要貼的,就和春聯一樣,是過年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門神的角色亦不是傳說的形象,而出現了真實的人物。人們對門神的普遍說法是:門神中的白臉將軍為齊州歷城籍秦叔寶,黑臉將軍為朔州善陽籍胡敬德。

    在歷史上還記載了一個故事,據說唐太宗時,李世民因噩夢致病,每逢深夜就聽見鬼叫,嚇得心中不寧,寢食不安。有位大臣進言:「派大將守門,必能驅鬼。」大將秦叔寶、尉遲敬德自告奮勇全副披掛,一人持劍,一人持鞭,站立宮門兩邊,徹夜守護,太宗的病果然痊癒了。

    太宗大喜,但想將軍守門不是長久之策,隨命畫工把兩位將軍的威武形象繪在宮門上,後人倣傚畫於紙上或木板刻印而盛行於世。

    由於秦、尉遲二人皆為將軍,故唐時的門神多以威武將軍出現,加之民間畫工在唐史演義的基礎上,對他們二人形象進行藝術加工,所以逐漸演變其為年畫「門神」。

    ……

    雲三爺住在村東頭,大概十分鐘的路程,李振復很快就到了。

    他來到雲三爺家的時候,雲三爺也正在貼年畫。

    雲三爺是一個人生活,兒子媳婦都在外地打工,前年連孫子也接出去了,說那邊的環境好,讓孩子到那邊上學。雲三爺一個人雖然孤獨,但也知道這樣孫子以後才更有前途,而不是窩在這山溝溝裡。

    往年,雲三爺的兒子兒媳都會回來過年,但是今年卻是例外,各地大雪,甚至很多地方已經出現了冰凍災害,道路不通,很難回來。雲三爺雖然想念孫子,但也不想兒子兒媳太過麻煩,就讓他們安心在外過年,不比趕回來。

    見到李振復到來,雲三爺微微吃驚,顯然想不通自己這裡有什麼值得李振復來的。

    李振復笑著說明來意,雲三爺微微一樂,笑道:「這事簡單,就是裁幾張紅紙就行,我那裡有墨水和毛筆,你接回去自己寫吧,老頭子我現在連筆都拿不穩了。」

    李振復側目一看,果然雲三爺今年也是買的對聯。點點頭,沒有多說。

    雲三爺從房間裡拿出幾張裁好得紅紙,遞給李振復,說道:「唸唸春聯都是自己寫,紅紙早就裁好了,卻沒有想到今年突然就拿不動筆了,想一想自己也這麼大歲數了,人老了也就不願意做這種麻煩事了!」

    李振復接過紅紙,道了謝,又幫雲三爺貼好春聯和年華,這才回去。

    他回到院子的時候,雲煙已經在那兒了。

    雲煙笑瞇瞇的說道:「大哥哥,我來給你送些漿糊和年畫,你是去找三爺寫對聯了吧,寫好了麼?」

    李振復輕輕搖了搖頭,拿出紅紙毛筆等東西,說道:「三爺身體不太好,我把這些工具接回來自己寫!」

    「大哥哥,你也會寫春聯?」雲煙詫異的看他一眼,隨即又一拍腦袋,說道:「我都忘記了,大哥哥是大學生,怎麼可能不會寫春聯?」

    李振復笑而不語,現在的大學生,別看書讀的多,但是能用的少。尤其是現在手機和電腦的撲街,讓寫字的機會大大減少,是個大學生裡至少七個字寫的不好,甚至不如小學生的字。鋼筆字都寫的不好,更別說寫毛筆字了!

    李振復把桌子從屋裡搬出,一米二見方的八仙桌,足夠寫春聯的位置了。

    慢慢把紅紙鋪開,攤到桌上。六長紅紙,兩張短條形四張長條形,很顯然是寫對聯和橫劈的。寫春聯的時候怕寫錯,一般都會多備一份紅紙。

    李振復找了個碗,到了一些墨水進去。

    寫什麼呢?

    「爆竹兩三聲人間是歲,梅花四五點天下皆春。」

    「我好像以前看過,」雲煙以前看過這副對聯。

    李振復笑道:「春聯本來就是圖個喜氣,寫一些美好寓意的東西,大家寫的相同也是很正常的。」

    「哦」雲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李振復再找一張短紙,寫上「春滿人間」四個字,做橫聯。

    「大哥哥,還有一副呢!」雲煙提醒李振復還有院子的門也需要貼春聯。

    「這副就貼到院門上!」李振復笑著說道:「接下來這一副才是貼到大門上。」

    李振復想了想,自己怎麼說也是山神,自己的家就算是山神洞府吧?那就得寫點跟山有關的東西,想了想,腦中浮現出一副對聯,立即揮毫潑墨。

    「壺水鍾靈花邑開氣運,源山挺瑞繡斧破天荒。」

    十八個大字一氣呵成,寫的時候他在筆墨中注入了靈力,所以這衣服對聯一些出來,頓時氣象大盛,連天空中的雪花都彷彿凝滯了。

    「大哥哥,這是什麼意思?」雲煙看不懂,只是覺得有些和以往的對聯大不相同,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撲面而來。

    李振復笑而不語,並不解釋,笑著把對聯貼在大門上。然後又把另一幅對聯貼在院子的門上。雲煙幫忙把年畫貼好,一切大功告成。

    ……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振復就被辟里啪啦的爆竹聲吵醒。

    過年了!李振復頭一次不賴床,一躍而起。

    「過年了,玖玖,快點起床!」

    李振復一把把小玖玖的被子掀開,卻沒有見到人。暈死,這個小丫頭又鑽到被套裡去了。

    好不容易把小玖玖叫醒,李振復的臉上多了幾個腳印。

    李振復腦袋上掛滿了黑線,但是今天是過年,不能罵人,只好讓這個小丫頭先得意一陣。

    「過年是什麼?」小玖玖從來沒過過年,更不知道春節是何物。

    「過年就是過年,小孩子有壓歲錢,有糖吃。」李振復懶得解釋太多,而且對這個從異世界來的小丫頭也解釋不清這些。

    「有錢?有糖?!」小玖玖大眼睛撲閃,這兩樣可是她的最愛。

    李振復一直搞不懂這個小丫頭要錢做什麼,但每次都得到一樣的回答,有錢可以留著以後買糖,不用擔心李振復會用大白兔要挾她。對此,李振復直都覺得很無語。

    「給錢!」小玖玖急巴巴的伸出手,大眼睛都快閃出星星了。

    「財迷!」李振復敲了她一個爆栗,說道:「壓歲錢是晚上吃了年夜飯之後才給的,等晚上再說!」

    「你騙人!」

    「大壞蛋」小玖玖頓時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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