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復點了點頭,既然對方主動撇清關係,那就不是敵人,他也不會故意去追究對方到底是何來意。他雖然沒有聽過北佬雙雄的名頭,但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氣息沉穩,走路沉肩墜肘,肯定身懷高深功夫,他雖然不懼,但也沒有必要主動去樹敵。
北佬雙雄兩人微微一笑,沖李振復致意,然後遠遠的退開,兩人沒有離開,但卻用這種方式表面自己確實沒有敵意。
李振復把目光放在了劉洞湖身上,淡淡的說道:「事情的因果我不想說,也懶得說,既然你要幫劉大槐出頭,那就是我的敵人,我的敵人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劉洞湖面色凝重,他看不出李振復使的是什麼功夫,而且從外表看起來李振復更本就和沒有練過功夫的人一樣,甚至手指都有些秀氣,這讓他很疑惑,他當然不會真的以為李振復是沒有練過功夫,所以心中懷疑李振復是不是練到了某種返璞歸真的境界,否則又怎麼會和常任無異?
劉洞湖說道:「我今天既然來了,這件事情就一定要管上一管,說不得就真的要和小哥討教一番了。」
李振復搖了搖頭,輕笑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今天你就此離開我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但是劉大槐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平了我母親的墳,這一點他就罪大惡極,更何況他還要欺辱我舅舅,如果我不叫他長點記性,以後我舅舅豈不是要在他面前卑躬屈膝,退避三舍?」
「我今天我就向小哥討教討教,我也正想見識見識小哥到底用得是什麼高深的功夫。」
劉洞湖大喝一聲,決意出手。雖然有拳怕少壯之說,但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李振復這麼一個二十出頭毛頭小子真的會是自己的對手。中國拳術功夫沒有幾十年哪能達到如火純青的地步?李振復只不過二十出頭,除非是打娘胎開始練武,否則決對不可能是老座。
劉洞湖雙手切胸,平胸抱拳,行了一禮,說道:「洞湖劉家劉洞湖,家傳法門拳,請指教。」
李振復並沒有行禮,他本來就不會什麼功夫,他的實力全都來自於山海經,和武功拳術不在一個等次上。所以對劉洞湖的一番行為這是抱著肩,微微一笑,一副看戲的模樣。
李振復的做法讓劉洞湖心中微微惱怒,對方也太看不起自己了,且不說抱拳行禮這種相互表達尊敬的過程對方沒做,而且李振復竟然連自己家門,所學拳術都沒有報,這樣豈不是交手都不知道是在和那個門派哪種拳術交手?不過這倒是他冤枉李振復了。對李振復來說這還真是比較新奇的事情,以往在電視裡見過不少練武之人較量切磋時要抱拳行禮,但在現實中他還是第一次。他沒有練過武自然不知道其中忌諱。
劉洞湖心中冷哼,心道,既然不你說,那我待會就打到你說為止。
只見他身形一動,腳下一個滑步,人就如鬼魅般貼近李振復,左腳踏中門而入,右拳就已經直奔李振復的心窩而去了。
心窩乃是人之氣門所在,一拳打中就要氣悶於心,輕則暈迷,重則死亡。這一拳下手著實狠辣,不過劉洞湖並不這麼認為,既然李振復能輕易擊敗十幾個年輕後生而自身毫髮無損那就肯定是老座,一個老座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叫人輕易踏中門而入,用黑虎掏心這麼簡單的招式擊中的,所以他這一招看是狠辣,但其實只是試探,真正厲害得殺手鑭在他的左手,只要李振復出手格擋,他的右拳立馬會攔截對方的動作,左手順勢而入,左肘可以輕易的切擊李振復的腰肋薄弱之處。這就是法門拳中有名的別手拐肘。
但是李振覆沒有練過拳術,他在的思想認知裡,就是直來直去,我力量比你大,我速度比你快,那就一力破萬法,所以李振復壓根就沒格擋,只是簡單的一記前彈腿,右腳閃電般抽出,穿過劉洞湖的十字手,踹在劉洞湖的胸口。
砰!
劉洞湖感覺胸口傳來一股巨力,臉色大變,心叫不好,但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就已經倒飛出去。
劉洞湖,大石鎮有名的拳術老座,被李振復一招ko!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狠狠的吞嚥著唾沫,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其中最為震驚得就數北佬雙雄,他們可是很瞭解劉洞湖的實力,如果他們兄弟連不聯手,單對單對上劉洞湖勝負也只是五五之數,這麼一個高手,就這樣輕易的被李振復一腳踹飛了。
至於是不是劉洞湖輕敵,這一點他們哥兩想都不想就排除了,任何一個老座在與人交手的時候都不會輕敵,否則一不小心就可能敗壞自己的名聲。而且從剛剛劉洞湖出手的招式來看,很明顯是法門拳中陰狠的別手怪肘,就算是他們對上這一招也只能先退開對方的攻擊距離。根本可能做到像李振復這麼舉重若輕。同時他們心中也對剛剛自己的舉動感到慶幸,否則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止劉洞湖了。他們哥兩要是動了手也肯定討不了好。
至於吳孟華,差點都傻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在大石鎮有誰沒聽過老座劉洞湖的名頭?那可是以一敵十輕而易舉的老座,他年輕的時候都很多次想要去拜師,只不過洞湖村的人都是家傳更本不收徒,所以他才放棄了拜師學藝的想法。但現在老座劉洞湖卻被人一腳撂翻,而且這人還是自己的外甥?什麼時候自己這外甥變得這麼厲害了?
羅桂香可沒有吳孟華那麼多想法,在她看來,最重要的不是自己外甥有多麼厲害,以後是不是會在大石鎮出名,最重要的是外甥沒事就好了,其他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
劉洞湖從地上爬起,臉色鐵青,他雖然在心中有過對這次切磋的各種預想,但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被對方一腳撂翻,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以後他的名聲可就全都毀了。雖然他很想找回顏面,但卻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和李振復的差距,他就算是再往前衝一百次一千次也改變不了被對方一腳撂倒的下場。
作為一個老座,被人一腳撂翻,這讓他實在沒有顏面在繼續待下去了。劉洞湖隨意抱了一拳,說道:「多謝小哥手下留情,以後如果有機會到我洞湖劉家,我一定好生招待。今天家裡還有點活沒幹完,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也不顧其他人的眼光,翻身騎上一輛摩托車,轟的一聲發動油門,疾馳而去。捲起一堆土塵。
見到老座劉洞湖都跑了,其他人那還敢多待?一個個屁滾尿流的跑了,遠遠的傳出一陣陣摩托車的轟鳴聲。短短幾十秒鐘,十多個小混混全都消失了蹤影,只是在院子裡有些一些血跡和幾根斷棍殘刀。
李振復把目光投向了劉大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充滿了冷冽感。
劉大槐心中大懼,腿肚子都在轉筋,他信心滿滿的叫了十多個帶著刀棍的小混混,甚至連劉洞湖這樣的老座都請來鎮場子,但卻沒有想到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擊潰。
現在叫來的人全都跑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劉大槐看見李振復森冷的笑容,頓時全身一顫,轉身就跑。
但是跑得了嗎?
李振復冷冷一笑,右腳輕輕地勾起地上的一把砍刀,微微用力一甩,砍刀頓時化作一道冷鋒閃電般的射出。
「咻」的一聲,插進了劉大槐身前的泥土中。只要劉大槐剛剛腳往前多邁出了一步,現在這把刀插得就不是土地而是劉大槐的大腿。
劉大槐神情慼慼,突然轉身朝李振復跪了下來,哭嚎道:「英雄啊!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找你們的麻煩了。」
噗!李振復差點沒有噴出口水,剛剛還一副吊樣呢,怎麼轉眼間就變成孬種了。他其實不知道,對於想劉大槐這種人,別看平時叫得挺歡,而且你越不理會他就越在你面前蹦躂,甚至要嚷嚷著教訓你,但其實只要你的實力比他強,把他打一頓狠的,他就不敢在叫囂了。這一點和某個島國是非常的相似的。說難聽點就是「賤」,賤到骨子裡了。
劉大槐徹底被嚇怕了,現在只想著如何能讓李振復放過自己,所以那還管什麼顏面不顏面的問題,乾脆就跪下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起了頭。
北佬雙雄乾脆翻起了白眼,劉大槐在大石鎮好歹也算是個人物呢,而且還是一村之長,現在這模樣,恐怕讓他去舔狗屎他都願意。幸好以前和他沒有多大的交集,否則傳出去都是丟份的事,羞於此人為伍。
「放過你?」
李振復冷冷一笑,正欲上前,這時村頭傳來了警笛的呼嘯聲。
要是以前,劉大槐肯定是不想警察來流沙村的,但是現在,聽到警車來了,劉大槐雙眼一紅,幾乎都要被感動得哭了。恩人啊!人民警察為人民,果然不是空話,人民警察來救自己來了。
吳孟華臉色大變,李振復今天打傷這麼多人,現在警察來了,恐怕會有很大的麻煩。
羅桂香也神情緊張,說道:「小復,警察來了,你還是先躲一躲吧!」
「躲?為什麼要躲?」
李振復淡然的說道:「這群人擅闖民宅,而且手持器械,刀棍等,打了他們也是白打,警察又能說什麼?」
吳孟華微微一歎,心道話雖如此,但對方畢竟是官,他這種小鄉民的思想中,警察來了總是要心驚打顫的,警察進了家門就更加不是好事!
劉大槐心中冷笑,現在讓你們先得意一會,待會警察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也不知道這次是誰報的警,是不是劉所長來了。劉所長可是他的遠房表親,大石鎮的派出所所長,平時兩人可是一起拼過酒,一起搓過麻,甚至一塊嫖過妓的好戰友。到時候只要自己隨便幾句話就能顛倒黑白,整死這小子。他功夫再好還能厲害的過警察不成?
這時,警察已經進了村,十多個警察正往這裡趕來。
「誰是劉大槐?」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李振復耳朵微微一動,心驚訝,怎麼是她?
「我是……我在這裡。」
劉大槐心中大喜,果然是為自己做主來了,雖然不認識這幾個警察,但肯定是劉所長的人,否則不可能這麼著急自己,於是急忙叫道:「警官啊,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這裡有一個兇徒……」
「站住!」
劉大槐還沒有撲上去就被喝止住了。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警排眾而出,眉宇間帶著一份冷冽,嘴角輕輕揚起,笑道:「你就是劉大槐?」
「是我是我!」
劉大槐感覺拍拍胸脯,可不能叫警察同志認錯了戰友,說道:「我就是劉大槐,你們是劉所長派來的吧,給我把這個小子抓起來……」
「給我抓起來。」
漂亮女警一揮手,兩個警察立刻飛撲而出。
吳孟華臉色大變,心道果然是官官相互,勾結在一起,不問緣由就要抓人。
再看李振復,臉色絲毫沒有但心之色,反而一副似笑非笑地表情。
兩個警察並沒有來抓李振復,而是飛撲向了劉大槐,乾淨利落的把劉大槐拷了起來。
劉大槐神情大變,急忙叫道:「警官,你們抓錯人了,我可是你們劉所長的好朋友,打人的兇徒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