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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有點晚,不好意思哇
陸寶菱苦笑道:「黃太醫說了,要想治病,得著了擅長婦科的大夫來,要找這些大夫,肯定會四處托人詢問,要被有心人發覺了,一聽說咱們找的是擅婦科的大夫,便知咱們府上有女子得了病,不管真假,這個謠言一傳出去,說女子有暗疾,不光若秋若霜的婚事難說,只怕若蘭定下來的親事也要黃了。」
徐廣庭猶豫一會,道:「要不還是先告訴祖母吧,聽祖母怎麼說。」
徐老夫人正琢磨著分家的事,乍聞這個噩耗,險些沒暈過去,顫巍巍的問陸寶菱:「可是真的?」
陸寶菱道:「事關女子名譽,黃太醫又是端王爺身邊的老人兒,斷不會撒謊。」
徐老夫人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問陸寶菱:「你覺得該怎麼辦?」
陸寶菱道:「我倒覺得黃太醫說的對,諱疾忌醫是要不得的,抓緊醫治只怕還有希望,就是走漏了消息不好說親事。」
徐老夫人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只是人言可畏,若是隱瞞不說,將來若秋嫁出去了,再給多陪嫁幾個丫頭,生下了庶子養在跟前也是一樣的,這京城裡頭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也沒人追問她們是不是石女。」
這就是不想醫治了,陸寶菱想勸,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以徐老夫人的見識和閱歷,既然說出了這番話,那就是有一定把握的,相信也是最好的選擇,只是明明有可能醫治好,可以讓若秋痊癒,生下自己的孩子。卻放棄了這個機會,是不是有些可惜呢,她道:「是不是還要告訴二嬸和若秋一聲,畢竟事關若秋的一輩子。」
提起這個二兒媳,徐老夫人眼裡便閃過一絲厭惡:「告訴她?她能沉得住氣?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說不定還會說是你們蓄意誣陷呢,若是告訴若秋,若秋年紀還小,拿不了主意不說,萬一給嚇著了。小孩子家家的,更不好。」
見陸寶菱神色還有猶豫,怕陸寶菱私底下又告訴了誰。遂拍板道:「這件事就聽我的,這麼辦了,寶菱你去一趟端王府,請黃太醫代為保密,也不要告訴其他人了。這件事非同小可,女子患有暗疾影響的不光是一個人,就是若雪,雖說還小,將來都不好說婆家,會遭到人家的質疑。」
陸寶菱只得應了。抽空去了一趟端王府。
黃太醫聞言歎了口氣:「我多半料到是這個結果了,郡主,說句實話。真是可惜了。」
陸寶菱心中一動:「黃太醫有沒有把握治好呢?」
黃太醫笑道:「我雖能診出來,卻不擅長婦科,要不然也不會被派到了端王爺身邊了,只是您若想醫治,我倒可以幫您想法子。請了擅長的來診斷,不說別的。只要您府上不透露一個字,我這邊是絕不會走露風聲的,別的我不敢保證,這一點卻是信誓旦旦。」
陸寶菱歎道:「黃太醫的醫德我如何信不過,只是我們家老夫人怕對我們家姑娘閨譽有礙,不許再提這件事。」
黃太醫道:「老人家有這樣的顧慮也是有的,郡主在考慮考慮吧,同在太醫院任職的於太醫最擅婦科,和我也是至交,您若是答應了,我便寫信給他。」
陸寶菱又謝了,這才去看望端王爺。
端王爺見她一來就找黃太醫便有些疑惑,見她回來了,笑道:「你找黃太醫做什麼?誰病了?」
陸寶菱道:「不是我有意瞞您,只是這件事實在不好對您說。」
端王爺想起前陣子徐家半夜的鬧騰,笑道:「那天晚上你們家鬧什麼呢?吵嚷聲我這邊都聽見了,是你婆婆還是你二嬸?」
陸寶菱不禁紅了臉,道:「您也知道啊?是我二嬸,廣庭推辭了皇上給堂妹和程懷玉的賜婚,二嬸知道了大發雷霆,指著廣庭的鼻子罵,我當時要不是看她是長輩,真想打她。」
端王爺笑道:「我記得徐家老二是庶出吧,難怪呢,當初你們立府的時候就該分家才是啊,如今既然住在一起,你們少不得多照顧些。」
家醜不可外揚,陸寶菱也不想說這事,便給揭過去了,問起了瑩瑩,提起了小女兒,端王爺便是滿眼的寵愛:「被皇上接到宮裡去了,只怕要過了三月三才回來呢。」
陸寶菱想起了端王爺多年的獨身,笑道:「義父沒想過續絃嗎?皇上也沒催您?」
端王爺有些不自在,笑道:「我是做叔叔的,倒要叫侄兒催著成婚?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又歎道:「年輕的時候還有這些花花心思,如今老了,只想著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了。」
陸寶菱道:「您就是不為自己,也要為瑩瑩啊,瑩瑩年紀還小,正是要人教導的時候,等將來到了年紀出嫁,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說句大實話,您再怎麼疼愛她,有些話還是得做娘的來說,您就拿我來說,我是無父無母的,就是祖父那麼疼我,有時候我心裡想著也是不能和父母比的,等將來瑩瑩大了,有了些小心思,不好意思和您說,又不好和身邊伺候的嬤嬤侍女說,得有個長輩來排解心事才是啊,您老了也有個伴。」
端王爺之前還有些不以為然,如今卻凝眉沉思起來,這件事陸寶菱也不好多說,見端王爺上心了,也就不說了,告了辭。
陸寶菱又把黃太醫的話重複了一遍說給徐老夫人聽:「……黃太醫是大夫,他若是沒有痊癒的把握也不會說這個話,畢竟關係到若秋的一輩子,您再考慮考慮吧,雖說撫養庶子也是條路,但畢竟不如自己親生的好,再說了,嫁過去無所出,若秋的夫家定會千方百計的找原因,到時候再把這件事捅出來,只怕人家要說咱們騙婚,影響更不好。」
徐老夫人也有些猶豫,陸寶菱又趁機道:「咱們可以這樣,先把於太醫請到家裡來,說給我調養身體,然後再借口若秋有病,送到莊子上去養著,我陪在旁邊,於太醫自然也要隨侍,到時候在莊子上悄悄地治好了病再回來,誰也不知道。」
徐老夫人道:「不成,要是人家傳言說你患了病呢?要不還是我去吧,我是個老婆子了,身體有些病痛也是有的,更何況家裡也離不開你。」
這就是答應了,陸寶菱心下暗喜,趕忙應了,徐老夫人卻道:「這事瞞不過老二媳婦,你把她叫來,我跟她說。」
徐二夫人聽了果真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坐在椅子上半天沒說話也沒動,好一會才慌慌張張道:「那該怎麼辦?我們趕緊把若秋嫁出去,要是傳出去了誰還敢娶啊。」
徐老夫人道:「這也不法子,就是若秋嫁過去了,生不出孩子,在婆家也站不穩腳,倒不如寶菱說的,悄悄地把病養好了,只要生了孩子,誰也挑不出什麼來。」
徐二夫人還是十分慌張:「那……那我也跟著去。」
徐老夫人沒有拒絕,叫她回去準備準備。
陸寶菱則又去了端王府一趟托黃太醫聯繫人,又要打著郡主的名號進宮求太醫,畢竟不是診斷一回就回去了,半個時辰搞定的事,這一治病,只怕要個把月呢。
陸寶菱照常又先去了陸宛君那兒,誰想到皇上也在,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陸宛君臉上帶著笑,見了陸寶菱更是高興,拉著她的手笑道:「你怎麼來了?」
陸寶菱今兒是來求人的,到沒有像往常那樣嬉笑尋常,鄭重道:「有事求皇上恩准。」
皇上原本還想打趣陸寶菱幾句呢,見她這麼鄭重,也斂了笑意,道:「你說吧,什麼事?」
陸寶菱便把為徐老夫人請太醫的事情說了,用的是想好的托辭:「自從太爺去世,祖母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過年宮宴的時候,皇上提了一句堂妹和程懷玉的事情,有賜婚的意思,二嬸原本還說著若秋的婚事,見提了程懷玉,便想著程懷玉更好,就鬧了起來,祖母一氣之下病了,若秋也是個敏感的孩子,自己躲起來不見人,憂思過度,也不大好,我想著這開春的天氣好,把祖母和若秋送到莊子上去,那兒清淨,也有利於養病,再請於太醫去好好地給祖母治一治年輕時候留下的病根,她是長輩,又是這麼隱秘的病,所以不想張揚,求皇上恩准。」
皇上想起了徐宗政的死,道:「既是徐大人的遺孀,理該如此,叫人傳旨去,請於太醫去徐家侍奉徐老夫人。」
陸寶菱沒想到如此順利,欣喜地應了,陸宛君笑道:「我如今看著寶菱才算是真正的長大了,知道為這些瑣事操心了,我記得她十二歲的時候,按理說也是個大姑娘了,有一回夏天嫌熱,竟脫了衣裳穿著小衣跳到荷花池子裡去泅水,把人嚇得半死,祖父氣的叫婆子們把她撈上來,又染了風寒,還閒不住,打著噴嚏去找沈墨跟著去釣魚。」
陸寶菱羞得臉通紅:「姐姐怎麼連這個也提起來了。」皇上也笑道:「寶菱確實是長大了,可見廣庭教妻有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