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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37.開始 文 / 徐如笙

    陸寶菱現在覺得韓舟除了橫行跋扈外又多了一個優點,那就是死纏爛打,那日陸寶菱訛了韓舟一頓飯,又去珍寶閣轉了一圈,瞧中了好幾件古董叫韓舟付錢。

    韓舟一臉肉疼又不敢反抗,最後還乖乖的把她和周汀如送回了家。周汀如問她和韓舟有什麼仇,陸寶菱便把在圍場的事情說了:「……他居然還說我是小相公,我看他才會包養小相公呢,真是氣人。」

    周汀如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難怪呢。」至此便不置一詞,陸寶菱覺得周汀如根本沒把韓舟放在心上,周家一直以詩書傳家,最重規矩禮儀。

    在周汀如眼裡,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她的思想和道德不允許她接受韓舟的私情。韓舟連續幾次吃了閉門羹,便以為是陸寶菱從中搗亂,氣急敗壞的去找陸寶菱算賬。

    這可是真的冤枉陸寶菱了,她氣得直跳腳,指著韓舟罵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才懶得去破壞你的好事呢,再說了,周姐姐不喜歡你是她的事,跟我有什麼相干,你再出言不遜,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韓舟怒道:「我知道我以前曾經得罪過你,現在我正式向你賠禮道歉,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在周姑娘面前詆毀我了。」

    陸寶菱氣極,可卻看到韓舟一臉的認真隱忍,不由得想起了陳毅寧,便想試試他是否真心,便故意道:「那好吧,你給我磕頭下跪認錯,我就原諒你,再也不會給你搗亂,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去告訴周大人,亂棍把你打出去,從此讓你名聲掃地。」

    韓舟氣的都愣住了:「你讓我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怎麼能跪你一個小丫頭呢。」陸寶菱道:「那你就別怪我壞你的好事。」說著轉身就要走。

    韓舟直跳腳:「你站住,我跪,我跪還不成麼。」話說到最後已經帶了一絲委屈和妥協。陸寶菱到不相信了:「你為了周姐姐,真的肯下跪?」

    韓舟的確不想向眼前這個刁蠻的小丫頭下跪,可他已經打聽了,周姑娘性情清冷,卻和陸寶菱關係最好,要是得罪了她,真的是沒自己什麼好果子吃,他又想起了回京城路上看到的那一道靜謐的身影,覺得為她跪一次也值了。

    陸寶菱托住了要下跪的韓舟,怔怔道:「你真的肯願意跪?你真的喜歡周姐姐?」韓舟冷冷看著陸寶菱,猜不出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陸寶菱甩開韓舟,道:「算了,看在你還有一片真心的份上,咱們倆兩清了,我不會記恨你了,你追求周姐姐我也不會搗亂了。」韓舟大喜:「真的?」隨即遲疑道:「你不會反悔吧?」

    陸寶菱叉著腰怒目圓睜:「本姑娘是那樣的人麼?」韓舟慌忙擺手:「沒有沒有,多謝陸姑娘了。」陸寶菱舒了口氣,道:「其實就算我不從中作梗,周姐姐看上你的可能也不大,你知不知道周姐姐最討厭你這種紈褲子弟了?哼,一無是處,只不過仗著家裡的權勢作威作福罷了,周姐姐的父親周大人自幼苦讀詩書,最看重一個人的品格,即使如今貴為正四品的京官,卻還經常六親不認,周姐姐和周大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也是最看重那些,你呀,周姐姐肯定不喜歡你。」

    韓舟有些不滿:「難道就我一個人是紈褲子弟麼?你是顯國公的孫女,平日裡男扮女裝上街行走,就敢說沒做過什麼壞事麼?最後還不是顯國公替你收拾攤子?還有沈墨,他也是寧遠伯的幼子,如今也沒有什麼正經差事,難道他就不是紈褲麼?叫我說,這京城的紈褲多了,為什麼單單說我一個人。」

    陸寶菱被他說得有些臉紅,道:「你說的雖不錯,可誰叫你喜歡周姐姐呢。」韓舟不禁歎氣,陸寶菱說得對,誰叫自己喜歡人家呢,自從那次相遇,周姑娘出手相助,他就一直派人去送謝禮,可每次都被退了回來。

    他剛開始還覺得周家假清高,雖然拒收謝禮,回京城後一定會宣揚這件事,沒想到回京城半個多月了,半點風聲沒聽到,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才起了結交的心思。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周姑娘有什麼好,要論長相,還不如眼前的陸寶菱呢,只勉強說得上是清秀佳人,要說性格,那也真夠嗆,說起話來一點情面也不留,最是冷酷無情,要說家世,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他還真不放在眼裡,可他就是被一個既不漂亮也不溫柔的小家碧玉吸引住了,更準確的說,是被周姑娘身上的那種氣質吸引住了。

    陸寶菱看著有些灰心喪氣的韓舟,不由得暗罵活該,可又覺得韓舟很可憐。她覺得韓舟就像剛開始喜歡上陳毅寧的自己,心裡有點小小的甜蜜,有點小小的期待,有點小小的忐忑,還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怎麼就喜歡他了呢。

    她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怦然心動,什麼叫情竇初開,可是,她剛開出的小小的暗戀的嫩芽,甚至連花瓣還沒有長出來,就被陳毅寧用一瓢熱水給燙死了。

    此時看向韓舟,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她拍了拍韓舟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我會替你說好話的。」韓舟愕然,不明白陸寶菱怎麼轉變的如此快。

    陸寶菱熱心的當起了紅娘,她先去探周汀如的口風,周汀如正在研究棋譜,見陸寶菱問起了如何和韓舟相識就愣住了,隨即道:「也是偶然,韓少爺的船緊緊跟在我們家的船後頭,中途在淮安碼頭停歇的時候,他的船位被一個外路的行商搶佔住了,韓少爺就上去和那人理論,那行商走南闖北,見識多了,嘴皮子也利落,聽韓少爺自報了家門就說韓少爺仗勢欺人,引得整個碼頭的人都隨聲附和,我想著都是京城人氏,也算是同鄉了,就幫著說了兩句,沒想到他竟然放在了心上,三番兩次的叫人送來謝禮,我還是瞞著我娘偷偷出了船艙,哪裡敢張揚,就叫人把謝禮都退回去了,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又叫人送了來,比上一次的還貴重,娘便問我是怎麼回事,知道了把我訓斥了一頓,又把謝禮退了回去,我原想著若是個有眼色的就不會再送了,結果他又送了,我也真是沒什麼話說了。」

    陸寶菱笑起來:「那姐姐知道他喜歡你麼?」周汀如無奈,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做主,就算他喜歡我又如何,我就一定要喜歡他麼?這話可別說了,叫人知道了笑話。」

    陸寶菱不死心又來了一句:「若是他一直這麼追求姐姐,姐姐也不會動心麼?」周汀如堅定地搖頭:「我討厭死纏爛打的人。」又有些羞澀的道:「我娘已經把我的婚事定下了,所以我和韓少爺斷無可能。」

    陸寶菱驚訝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一點風聲也沒透露,姐姐太不夠意思了。」周汀如微笑:「這次我和娘回老家一來是因為老家兩位年邁的長輩去世,回去奔喪,二來也是因為我的親事,娘總說京城雖然繁華,可京城的人也被繁華迷了眼,不可靠,便要把我嫁回西南老家去,西南老家是我們周家的根本所在,親戚族人都在那邊,而且將來我爹致仕,是定要回老家的,到時候也有我照顧,不至於我們骨肉天各一方。」

    陸寶菱驚得手裡的茶碗都端不住了:「這麼說,我和姐姐以後再也見不著了?」周汀如笑道:「雖少一陪在身邊的朋友,卻多一個在外可牽掛的朋友,以後咱們經常通信,也不失為一件趣事啊,不是說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嗎。」

    陸寶菱悶悶不樂:「明明是分離的傷心事,姐姐卻說的叫人期待起來了,姐姐,那你什麼時候出嫁啊?不會是今年吧?」周汀如道:「哪有剛定親就要出嫁的,少說也要明年後年的。」

    陸寶菱這才鬆了口氣:「阿彌陀佛,幸而不是今年。」隨即又暗叫糟糕,那韓舟那兒可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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