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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30.傷心 文 / 徐如笙

    陸靖柔揉了揉額角,覺得有些頭疼:「寶菱怎麼會和陳毅寧這麼熟悉?」陸宛君站在內室的地上,正沿著地上畫著的線抬頭挺胸目不斜視的走直線,聞言道:「寶菱的性子你還不明白嗎?只要對了她的胃口,她可不管是誰。」

    陸靖柔道:「陳毅寧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你說他會不會在故意引誘寶菱?」陸宛君道:「也不排除這個可能,只是,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姐姐是陸家的嫡長女,嫁給了姐夫,陸家就相當於是姐夫的後盾,他應該會防備陸家人才對啊。」

    陸靖柔蹙眉道:「如果陳文寧和陳毅寧的妻子都是陸家的女兒,祖父為了不偏幫,很可能會對陳家的事情撒手不問,那樣的話陳毅寧不就少了個對手?」

    陸宛君笑道:「那他怎麼會肯定寶菱會為了他和姐姐鬧翻呢?畢竟寶菱是陸家人啊,而且他與其這樣,倒不如娶一個名門之女來的實惠大。」又道:「咱們在這兒亂猜也不成,也許什麼事情也沒有呢,再者讓寶菱知道了咱們疑心她,肯定不高興。」可陸靖柔卻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真,自從那次之後,陳毅寧遇見陸寶菱的次數越發的多了,有時候是在花園,兩個人站著說笑一會,有時候是在陳老太太那兒,偶然遇見了相互點頭打招呼,還有兩回是陳毅寧親自來尋陸寶菱,帶了些小玩意給她。陸靖柔越發的擔心起來,陳毅寧做的這麼明顯,連陳文寧也有所知覺,很是氣惱。

    陳毅寧正在書房作畫,是陸寶菱說如今海棠開得好,要將它畫下來,他這才花了心思動這些筆墨,陳文寧推門進來,寒著臉,揪著陳毅寧的衣襟將他摔到一旁,陳毅寧一愣之下吃了虧,可隨即就惱怒起來,冷冷盯著陳文寧,陳文寧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告訴你,趁早歇了這個心思。」陳毅寧哼道:「世子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

    陳文寧道:「那我就說明白些好了,你以後離寶菱遠一些,我和你之間的恩怨沒必要牽扯到一個小姑娘身上。」陳毅寧的神色頓時變得慵懶起來:「我當什麼事呢,寶菱是世子的小姨子,按著親戚關係來說,也要喊我一聲哥哥,怎麼做哥哥的難道不能和妹妹說句話麼?」

    陳文寧神色越發冷冽:「別人就算了,你我還不知道?你不過是覺得我喜歡寶菱,所以故意要把她搶走罷了,你為的還不是報復我?」陳毅寧輕輕一笑:「世子慎言,做姐夫的覬覦小姨子,這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陳文寧冷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什麼好怕的,我是喜歡寶菱,也並不齷齪,就算說與別人知道我也沒什麼,倒是你,寶菱心地單純,你卻利用她來對付我,不是太卑鄙了麼?」

    陳毅寧狠狠甩開陳文寧的手:「哼,我就是在利用她,像她那種又傻又呆的小姑娘最好騙了,最好她可以成為你的弟媳婦,天天在你跟前,看得到吃不著,噁心著你。」

    陳文寧更怒,揚手就要打,卻聽見陸寶菱的哭聲,陸寶菱捧著一捧木芙蓉,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聽去了多少,此時抽抽噎噎的,傷心極了,陳毅寧臉色大變,情不自禁的鬆開了手,陳文寧狠狠瞪他一眼,迎上去道:「寶菱,你怎麼來了?」

    陸寶菱將懷裡的木芙蓉摔在地上,哭著跑了出去,她說:「算我看錯了你。」

    陳文寧下意識的去看陳毅寧,隨即拔腿就追,陳毅寧卻歎了口氣,將散落一地的碩大溫暖的花朵撿了起來,眼神陰鷙不明。

    陸寶菱哭著要回家,陸靖柔著急的不得了,問什麼也不說,陳文寧雖然知道卻不能說,最後陸宛君只好提前結束學習規矩,陸家三姐妹打道回府。

    陳蘭很是依依不捨,叫陸寶菱有什麼好玩的千萬別忘了她,可陸寶菱卻有些精神恍惚,眼睛一直紅腫著,誰說話也不理。陳老太太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見陸寶菱的神色就知道肯定和誰發生了不愉快,也沒有多問,倒是給了不少東西。

    馬車啟程前亂哄哄的,丫頭小廝們在來回的搬東西,陸寶菱便站在旁邊等候,忽然一個小廝過來偷偷塞了個卷軸給陸寶菱,陸寶菱一怔,展開一看,竟是一副雨後海棠圖,便知是陳毅寧的手筆。

    那小廝還未走遠,就聽砰地一聲,回頭一看,自家二爺囑咐自己送的那幅畫被扔了出去,正巧落在一片水窪中,污了一半,上面露出的海棠花本是雨後嬌弱的神態,此時浸在髒水裡格外楚楚可憐,再看扔畫的人,一副漠然的神情,眼裡滿是厭惡。

    大家都覺得陸寶菱變了,可對於這種變化的認知,誰都沒有沈墨體會的深,聽說陸寶菱從陳家回來,他興沖沖地上門去,原來他可以不等通報就直接進陸寶菱的屋子,可是現在卻被兩個小丫頭攔住了,然後等了半天,柳姨娘出來招待了他,最後客客氣氣的把他送走了,連陸寶菱的面也沒見到。

    他很是奇怪,只當陸寶菱是勞累了,過了兩天又來,陸寶菱開始和他客氣了,也不願和他有什麼接觸了,原先陸寶菱可是動不動就拿腳踢他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去了一趟陳家就變了個樣子?難道是被人欺負了?

    沈墨不知出了什麼事情,也不敢貿然的去打聽,只是在陸寶菱再次拒絕和他出門的時候生氣了:「咱們一起長大,我總算是你的半個哥哥吧,如今真是認真和我生分了,什麼也不說,罷了,我以後也不來找你了,免得招人嫌。」

    說著就要走,陸寶菱卻傷心地哭了起來,沈墨頓時慌了手腳,上趕著去問,可那樣的事情,那樣的話,陸寶菱羞於啟齒,只是哭,沈墨急道:「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你?我替你出氣去。」

    陸寶菱不依,擦著眼淚道:「你不要去了,反正我以後再也不去他們家了。」沈墨恍然大悟:「是不是陳蓉和陳蘭欺負你?我就知道,陳家的姑娘最是刁蠻,沒關係,我告訴表姐去,讓她替你出氣。」

    陸寶菱拉著沈墨:「你別瞎猜了,不是她們,你也不要再問了,我已經覺得很丟人了……」

    陸寶菱很傷心,她是喜歡陳毅寧的,剛開始是覺得他長得好看,後來又覺得他和自己趣味相投,再後來又覺得他溫柔細心,體貼入微,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個騙局,都是建立在陰謀上的。

    陳毅寧想拿自己來對付大姐夫,而且還說大姐夫喜歡自己——這是什麼話,要是被人知道了,她和大姐姐的情分還要不要,就算大姐姐不在乎,不生氣,她也要內疚死了。陳毅寧的事情,讓陸寶菱明白了一個道理:除了自己的至親,世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如果有人不計較的為你付出,那他肯定想從你身上得到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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