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鸞飛呼吸一滯,警覺得向身後退了一大步,晴雨從來都是陰狠的角色,一直以來都看她不順眼,如今用這個方法把她弄到這孤僻的山頂上來絕對沒有安好心,她一直都沒有想過約她來的人會是她,畢竟她才剛剛成了親,怎麼也該在度蜜月,怎麼會這麼快就跑來西斯國,難不成蜜月都敵不過去京都學院?
果然,這些人的思想都是獨特的,武功,勢力,比一切都重要。
初秋的風已經帶了一點冬天的涼意,那懸掛著的太陽已經不若前不久那般熱,而是帶了幾許陰暗,山林中的紅楓已經有些泛著紅色,帶著些詭異的色調刺進芯鸞飛的眼中。
晴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勾起的弧度美麗妖嬈,她向身旁的一株紅楓伸出手,那阡細如玉蔥般的手指泛著詭異的白,她輕輕用力,只聽見卡嚓一聲,一株妖艷紅綠相間的楓枝被折斷,落入她的手中。
她似無意的用那枝條拍了拍自己的手心,然後才輕聲道:「芯鸞飛,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有想到居然沒有,真讓我意外。」
她說完笑著朝前走了兩步,笑著看著芯鸞飛的腳下。
芯鸞飛被她看得有些發毛,聽完晴雨的話她也笑了笑:「我沒死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對了,你和暮雲成親了吧!恭喜你。」她說完把目光轉向別處,看著渺茫的山底升騰而起的白霧,晴雨的模樣她看得太過,面對她一直都沒好臉色。
「是,不過你別叫的那麼親熱,是蕭暮雲不是暮雲!」
晴雨強調完突然晴雨向前走了兩步,那眼中的詭異色調濃了幾分,只是把目光看向遠方的芯鸞飛沒有發現。
「是,很失望,所以,今天,我就是來送你一層……」
耳畔有什麼在吹動,吹動她的髮絲,帶著些許的癢還有冷意,芯鸞飛猛得回過神來,眼中震撼萬分,晴雨什麼時候來到她背後的……
她瞳孔放大,被晴雨如此直白的話震撼到,而同時,腰間一雙大手像是惡魔的魔爪,緊緊抓著她的衣袍,讓她動不能動。
那時,她感覺到自己四周的空氣似在辟里啪啦的響個不停,那手上傳來的大力和勁氣讓她的胸中翻騰,她強力止住那不適之感,可是耳畔風呼啦吹過,她的腳不受控制向前移動,而前方——懸崖。
她瞪大眼,再也不顧全身一震,使出自己的全部力勁,眼看就要到懸崖邊上,她費勁全身力氣從戒指裡面拿出小刀,以叼專的速度向身後刺去。
晴雨雙手拖著芯鸞飛,嘴角的冷笑越發明顯,像是生長在毒林的的獸,全身散發出詭異,陰暗,還有得意的笑。
而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腰間有白光一閃,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騰,就像山底下的白霧……
「不好。」
晴雨立馬放開芯鸞飛,可是還是遲了,她的腰間被刺了一刀,有鮮血從中流出,在白色華貴衣服上面開出一朵絢麗的紅花。
而芯鸞飛順勢離開晴雨,以最快的速度拉開和她的距離,然後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她,那個正在流血的女人。
之前是她大意,沒有發現晴雨居然這麼快就來到她的身邊,而一出現就要至她與死地。
晴雨捂著眼角的傷口,那紅色刺痛了她的眼,讓她的臉突然變得猙獰可怖,她抬頭,那眼光像是毒瘤,狠狠瞪進芯鸞飛平靜的眼眸。
「你居然要我見血!芯鸞飛,我要你的命!」
「呵呵,我即使不要你見血,你也會要我的命。」芯鸞飛聽完她的話不怒反笑,輕輕彈了彈自己的衣袍,然後抬眸,一笑。
然後那久違的憤怒之感也被晴雨的舉動激起,她本身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只是一直能忍,奉承人不范我我不范人,人若范我,加倍還之,而如今晴雨徹底激怒了她,而她現在也顧不得什麼後果。
芯鸞飛怒笑,然後嘴角的笑明顯了幾分,她把額前的劉海撇到耳後。
「呵呵,晴雨,不會是蕭暮雲如今還惦記著我,所以你感覺我還是你的威脅,所以今天你才會想要我消失吧~唉,蕭暮雲啊,記得那時分手他就說喜歡我呢,不過是……」芯鸞飛越發笑得迷人,看著遠方的晴雨得意的給了一個白眼。
陽光裡,那人的身影在樹影蹣跚中顯得深深淺淺,印入了那樹葉的黯黑裡,更添了幾分冰冷之意,林中喧鬧的知了聲蟲鳴聲突然斷了,變得寂寥,空寂,那樹葉的沙沙聲更加明顯,像是鬼影的招搖。
芯鸞飛不是那種小人,截人家的傷疤和痛從來不是她做的事,可是今天,這人要她的命,那她就不必顧及那許多,即使她感覺得出晴雨已經和以前不同,即使她知道,晴雨如今已經能和蕭慕雲並肩而立,武功在她之上,她知道,如果現在晴雨要她死去,她也沒有那個反抗的力量。
反正都是死,何不先氣她一回,在死去?
芯鸞飛從來不是喜歡吃虧的主。
晴雨在聽完她的話後臉上的陰暗又多了一分,她用力點了自己身上的幾個部位,頓時那奔湧著的鮮血被止住,她輕蔑得看著芯鸞飛道:「別自戀了,暮雲怎麼會還迷戀你,他說了,當初就是一個錯誤,他被你一時迷惑,如今已經擦乾了眼,覺得你這人要才沒才,要色沒色。」
她說完輕笑了笑,然後腳向前慢慢靠近,慢慢靠近芯鸞飛。
芯鸞飛不退不避,眼中有亮色一閃而過,眼見晴雨就要靠近,她突然飛躍而起,手上的那把刀在空中一個翻舞,舞出一朵絢麗的浪花,直直向晴雨殺了過去。
晴雨不削一笑,一個揮手見有光華從她手中流出,那紅色楓葉在那起勁之下掙脫樹枝,在空中飄蕩,停留,然後落入地裡,而芯鸞飛手中劍花瞬間被止住。
芯鸞飛被震得落地向身後連退許多步,而晴雨眼中煞氣加重,突然她手快速翻動,似在掐什麼秘訣武功。
芯鸞飛被震在地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擦了擦口中的鮮血,心中卻震驚不已,晴雨的靈氣怎地如此高,上次那黑衣人也是斗者水平,可是與晴雨比起來簡直差了太多,雖然那人當初有壓制過靈力,可是也不是到這種程度,她居然一招都接不住。
果然,技法就是好東西,明明她們兩個的距離也在慢慢拉近,可是人家一門高級技法就能把她打趴下,芯鸞飛覺得她今天真的危險了,面對晴雨要想耍什麼花招是沒用的,晴雨比她的花招還多,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