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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文 / 離子木

    小皇帝的手緊緊地扒住莫辰逸的腰,牙齒死死地咬著莫辰逸參綠色的錦衣,一雙哀怨的眼睛淚汪汪地瞧著林太后。

    「風兒!」難得莫辰逸會用這種口氣跟小皇帝說話!

    也不知道哪跟筋抽了,我只覺得很開心,比當上皇帝還要開心。

    正想大笑幾聲的時候,後背一涼,笑容生生地僵在了臉上,我幽幽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明煙正狠狠地瞪著我。

    呃……

    看不出他與小皇帝的關係還挺好的,平日裡他也沒少欺負小皇帝。

    小皇帝吸了吸鼻子,在莫辰逸胸口蹭了蹭,討喜似地勾住莫辰逸的脖子,將臉從胸口移到莫辰逸臉上,「莫叔叔……」

    莫辰逸態度明顯鬆軟了下來,有些心疼地扶了扶小皇帝的頭髮,「風兒,乖,我很快回來。」

    林太后明顯已經不耐煩了,正紅色的牡丹華服在空中劃出一道艷麗的紅色,下一刻,林太后人已經背對著小皇帝往回走了。

    「落風,哀家再說一遍……」頓了頓腳步,林太后的聲音很輕,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很認真,「你是哀家的兒子,夢華唯一的皇帝,你不是一個孩子,依賴心給哀家適可而止!你這樣……會害的哀家親手將辰逸殺了!」

    我心裡一寒,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一下子低到了塵埃!很久沒有殺人的衝動了,可那一刻,那種想要砍人的感覺卻是如此強烈……

    莫辰逸那樣的人,為何要生在夢華?我連忙去看莫辰逸,只見他表情很淡漠,無悲亦不喜!彷彿林太后揚言要殺的那人並不是他!

    果然,小皇帝一聽,眼眶裡的淚都嚇的自動流回了體內,小小的身子似乎在一瞬間被冰給凍住了,「母后!」大喊了一聲,似是在抗議,又似在請求。

    小皇帝連連追了過去,小小的身子才及林太后的腰……小小的手,似乎抓不住那件正紅色的華服。

    小皇帝回頭看了一眼莫辰逸,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啊!不知不覺地,那種眼神便被我深深地刻在在了心裡!

    後來,我才知道,這種眼神絕對是我的惡夢,很多年後,他更是我不安的來源!害的我為了躲這個小我許多歲的孩子,帶著一家老小搬了無數次家,最後……終於引起了公憤!

    明煙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那真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主!」

    莫辰逸沉默不語!

    直到石屋裡再沒有林太后的影子,殺意才慢慢地退了下去……

    在這石屋裡已經呆了很多天了,我實在不想說,我差點忘了外面的生活,在這裡過的異常的……平和安心,除了常常想起夜琴,和……燁兒外。

    如今,林太后將兵符交給了莫辰逸,小皇帝又被接了出去,也到了離開的時候吧。

    我不捨地看了一眼這並不華麗的石屋,不小心觸及明煙的眼睛,只見他目光裡的留戀比起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心裡一陣酸澀,他……若渴望這種生活,完全可以隨時離開。

    「什麼時候離開!」明煙垂著頭,往石床上一座,莫辰逸撐起身子縮了縮,給明煙空出了更大的位置。

    「……」沉默了一會,莫辰逸才道,「再過三日吧!」

    「真的!」

    「真的!」

    我與明煙竟是一同驚喜地看向床上的那抹參綠!

    三天的時間並不多,但於我而言,在這裡生活的那種……所有人都是親人的感覺卻是異常的珍貴,哪怕多一秒也好!

    腦海中突然閃過的念頭……

    驚的我一身冷汗!

    看了看四周,夜琴、燁兒還有月不在!

    莫辰逸重重地點了點頭,帶了一點執念,對著我與明煙輕輕一笑,「嗯,三天!」

    對於陣法,我完全不懂,林太后走後,莫辰逸要我去搬了幾塊石頭,據說這樣子做了,入陣的步伐將與最初相反,若按開始時走動,那麼,前面三分之一的路會很順利,到了中間時,非得被困死不可!

    莫辰逸一個人下棋,自娛自樂,明煙不知從哪弄了些蜘蛛爬的滿石屋都是,沒了小皇帝可以吵鬧,我一個人,什麼也不做,就那麼看著這兩人也覺得異常滿足。

    這期間,我教會了明煙與莫辰逸下五子棋,又削了五十四塊木版,三個人,斗地主當然是最佳選擇,不過,別的也教了……

    我一不小心說了句,『再多個人就可以打麻將了!』

    之後,明煙纏我,叫我把麻將的原理認真地說一遍,每個細節,明煙都聽的很仔細,甚至用筆給記了下來,名字就叫做《麻將玩法》。

    結果……才出去,並個月不到,我聽說……

    青羽國都新開了個賭館,生意相當紅火,與此同時,夢華全國賭館也進行了改造,再過半個月,我又聽說,《麻將玩法》這本書已經流傳九國各地,基本上人手一本。

    同年,木頭砍伐量與布料生產增加了不少,五十四木牌成了居家必備娛樂。

    總之,短短時間內,明煙讓我的國庫翻了一倍不止!

    「主子。」明煙與莫辰逸玩著小貓釣魚,眼皮都沒抬一下,「茶沒了!水也涼了!」

    「莫某知

    道,林子外三里處有種紅果……」在明煙氣的半死的眼神裡,莫辰逸毫不猶豫地將吃掉的牌收回自已手裡,「莫某想……或許公主會喜歡那種果子泡出的水。」

    「嗯!」點了點頭,「嘗嘗新口味也不錯,就那果子了。」

    明煙看了看自已薄的要命的牌,又瞧著莫辰逸手中那厚厚的一沓,哀怨地歎了一口氣,「你一定出老千。」

    「嗯……」好歹看我一眼啊,都把我一人晾三小時了,「我……」

    「對了!」明煙打斷我,「連著吃了好幾天,今晚不吃兔子了,打幾隻山雞,毛色不好的不要,還有,也不要烤的!對了……」明煙拍了拍莫辰逸的肩膀,「明天打只野豬吃吧,這應該不錯!」

    「可以!」莫辰逸抬起杯子,剛放到嘴邊,才意識到已經沒了水。

    在他還沒將目光放到我身上的時候,我趕緊垂下了頭……

    好半天我才納悶了,我也沒水喝了,他沒水喝,我內疚個啥?我又不是專門負責給他兩倒水的。

    「今晚的雞,煮一隻,另一隻就上次那個什麼……」

    明煙很糾結,很久沒想出來。

    莫辰逸記憶好,脫口道,「叫花雞!」

    明煙恍然大悟!

    「莫某認為,有點野菜也不錯!」

    明煙同意地點了點頭,「最好多洗幾遍,把苦味給去了,加些枸杞,味道會好一點。」

    「今晚這些菜就夠了!」莫辰逸很誠懇地點了點頭,意思是說,真的,這些菜,真的夠了,真的,不用,再多了。

    「我……」可以說我想吐血麼?

    「莫某還認為,叫花雞的土用七里的外的紅粘土會更好一些,野雞的話,超過一歲的,肉不嫩的,最好也不要。」

    「一歲?」明煙歎了一口氣,看著莫辰逸尋問道,「是不是有些老了?」

    「那就半歲吧!」莫辰逸附和!

    我盡力讓臉上的笑看起來真誠一點,「剛出生的最嫩!」

    「不要!」

    「不行!」

    老天啊,毛色不好的不要,老的不要,小的也不要?我……去哪裡找這種山雞?

    「我……」

    「主子啊,快去,我很餓!」

    「玨帝還有事嗎?」莫辰逸捏牌的姿勢很好看,「對了,你想燒水的話,這裡有火折子。」

    燒完了水,給兩祖宗吹涼了送去。

    「主子,你好慢!」

    「莫某認為,天色不早了……」

    明煙接道,「開飯的時間快到了。」

    「我……」好像是青羽第一美人,難道,還沒有牌好看嗎?說話不看人,是很不好的行為。

    「言外之意是……你可以去抓山雞了!」打牌打的很累的樣子,明煙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主子,你站的位置,擋著我的位置了!」

    北面三里外的紅裡,南面七里處的紅粘土,山雞好抓,半個小時就抓了二十隻,結果……只有一隻符合條件。

    我上山下山地抓著雞,腦子裡卻想著,明天晚上的野豬要去哪裡打?半夜出來設個陷阱吧,不知道野豬吃不吃山雞!

    好不容易所有的材料都弄好了,結果才發現,野菜沒挖!

    一邊拔著雞毛,我一邊在想,我有必要做這些嗎?好歹也是九國中最大那國的皇帝啊,怎麼弄的跟保姆一樣。

    「主子……」明煙的嗓子穿透石牆!

    我是主子,這些事,不應該由我來做吧!

    可是……

    「快好了!再等等……」

    某人不由自主地加快手中的動作,這當保姆也當的很開心的樣子。

    吃飯時。

    左邊有人夾了一著菜,「主子,你多吃點。」

    右邊有人撕了隻雞腿,「玨帝,辛苦了。」

    某人幸福的冒泡,暗暗決定,今晚上一定要把野豬給抓了!「我……」

    「公子啊,吃好了沒……那好,繼續打牌。」

    「主子啊,把菜給收了吧,公子腿不好,不方便移動。」指了指對面的小黑屋,「你搬去那裡吃吧!桌子上的油擦乾淨。」

    日子就這麼過了,第三天地晚上,明煙與莫辰逸睡的很香了樣子!

    歎了一口氣,洗了把臉,我輕手輕腳地把木頭給抬了過來。

    已經有一半輪椅的樣子了,今晚加班的話,明早一定趕得及完成!

    沒有人看見……

    石床上的莫辰逸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手持匕首,認真削著木屑的離玨……

    無所不知的綠寒公子,神情突然變的那麼懵懂無措……

    轉了個身,背對著離玨的公子,眉眼靜靜地彎了起來,雙手悄悄地抬到了心口!

    明煙揉著眼睛,一夜趴在石桌上睡,還真有些疲累,這一起身,剛好將背上的衣服給蹭了

    下來。

    彎起腰撿起衣服,手中握著那抹玄黑,明煙的手心,起了微微的暖意……

    明煙見身邊的人還趴在石桌上淺睡,身上的外衫已經落在了自已手中,只著了件淡薄的裡襟,可是,便是只剩下裡襟,那腰帶也還捨不得解下,明煙記得,那腰帶是夜琴縫的,一個男子,再怎麼靈秀,針線活也不會比宮中女子更出挑,可是……那人偏生就這麼愛護著,時常帶著。

    明煙的目光在那腰帶上的停了許久……

    莫辰逸不知何時醒來,此刻,正在石床上自顧自地下著棋,落子的聲音極輕,彷彿刻意地不想將人吵醒一樣。

    明煙剛想將離玨叫醒,便被莫辰逸的眼神給制止了,「他才睡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怎麼會?

    明煙的不解,卻沒多想,只想將手中的衣服給他重新披在身上,人還沒有靠近,突然,一道寒光在眼前閃過!

    莫辰逸捏著棋子的指頭在半空中一頓!

    那個人的自我防護意識該是多強啊?

    明煙躲閃的及時,而且,那寒光一出,握著匕首的人也已經意識到對方是誰,下手偏離了幾分。

    「抱歉!」我走去,接過明煙手裡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不由地輕聲解釋道,「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是你。」

    「……」

    「從小的習慣害的我在意識模糊時,只能接受夜琴的靠近。」

    過了好久,明煙臉上才有了血色,艱難地扯了扯唇角,「沒事。」

    兩人相看無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深深吸了一口氣,明煙眼中有絲淡淡地笑意,在原地轉了個圈圈,粉色的羅裙隨著他的轉動,盪開蓬鬆的花朵,三下兩下轉到我面前,明煙朝著我眨了眨眼睛,雙手勾住我的脖子,「主子,半夜怕我冷,把衣服都脫給我披了,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撲哧笑起,簡直被明煙給氣樂了,「你行了!」

    「主子,你是不喜歡我!」明煙樂得其所,反而不依不饒起來,說話的語調也膩膩歪歪地,「我很美,對不對?」

    將明煙勾在脖子上的手給打開,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是,你很美!」

    明煙這一鬧,讓剛才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好在他沒介意,也好在我醒的及時。

    我垂下頭,語氣有些闇然,「明煙,你以後還是小心一點,我怕……我以後不會這麼幸運,我不想傷害你。」

    這樣子死在我手下的人,沒有千個,也有百個了,在我睡覺、半昏迷的時候,老頭子要見我,都要穿上全身防彈衣。

    這種習慣,在以前的很多年裡,一直是我引以為傲的事,從來不覺得如何,可現在……

    我開始有點害怕了,如果靠近我的是燁兒、明煙或者是月,我該怎麼辦?

    明煙暗暗地歎了一口氣,果然沒有,從他的眼睛裡,明煙知道……他對自已,果真沒有半分意思……

    明煙不強求,至少可以知道,那人是真心對他好,他是真的不喜歡女子,雖然,他以為自已是女子,可是,在他心裡,自已別與別的女子是有所不同的吧……

    也許……

    明煙滿含期翼的看向莫辰逸……或許,他真的可以幫自已。

    莫辰逸似乎知道明煙想說什麼一樣,將手中的黑子往棋盤上一按,撿起死了一大片的白子,「莫某盡力!」

    漫不經心的語氣,卻讓人不覺地心生信任。

    「走吧!」

    留戀地看了一眼這石屋的一床一椅,我走到莫辰逸床前,替他將棋子收好。

    莫辰逸也任由我將他抱起。

    莫辰逸的臉,枕在我的胸口……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已的心跳……是否,會被他聽到!

    明煙莫名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輪椅,「你從哪弄來的。」

    「這兩晚做的。」我瞧了明煙一眼,「別看了,抬著出去。」

    我抱著莫辰逸,明煙抬著輪椅,進陣困難出陣易,或許,是進出時的心境不一樣吧。

    沒多久,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便是那日離開時的山林。

    陽光正好!烈的讓我不由地擋住了眼睛。

    將莫辰逸放回了輪椅,胸口處突然有點異樣的情感。

    逆著陽光,莫辰逸的側臉那麼耀眼!

    燦爛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莫辰逸,你將就著用下吧。」我轉到輪椅的扶手處站著,「等過幾天,就丟了他吧,這輪椅跟你原先的,自是沒法比。」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非要連名帶姓地將他的名字說出來,彷彿,若不叫全名,某種東西便會在我心裡倒下一片。

    讓他把輪椅丟掉,話雖這麼說著,可心裡頭還是覺得哽了一根刺一樣,不碰不痛,一碰便難受。

    這趕時間造的輪椅的確很粗糙,莫辰逸側頭看了一眼搭在扶手上的那隻手,只見指頭和手背上,有一些很細碎的傷痕,密密麻麻地,像被一層錯宗複雜

    的紅線裹住了一樣。

    看不見手掌,莫辰逸不由自主地去想,手掌中,是否也這樣傷痕纍纍?

    輪椅的扶手那兒,有很多突起的木屑毛坯,看樣子,還來不及打磨光滑。

    輪子也如此,並不光滑,細碎的木屑到處突起。

    ……

    唯有他手邊的橫木,以及輪椅的靠背。

    這兩處地方,用指尖細細摸去,彷彿觸手的質地不是木頭,而是石子。

    哪裡……有一絲半點扎手的木屑?

    莫辰逸閉著眼睛,手中緊握著腰間的黑龍玉珮,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與明煙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約而同地沉默著,不敢打擾他的思路。

    「玨帝好運氣,隨便砍棵樹都是上好的湘子木。」好半天後,莫辰逸才睜開眼睛,理了理胸前參綠色的衣服,「莫某覺得,若有時間改造一下,這輪椅……還不至於落迫到需要丟開遺棄。」

    我站在那裡楞了幾秒鐘,待反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後,竟站在原地一步也動不了!

    明煙狠狠地踢了我一腳,我這才回過神來,唇角大大地揚起!

    他以後要坐的輪椅將是我做的!

    我做的輪椅,是他以後要坐的!

    「你要站到何時!」明煙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公子說……往東走。」

    不知道為什麼,明煙的語氣分明就與平時一般無二,可我卻感覺到,他這一個個的字,彷彿是咬著牙齒,從牙縫中露出來的一樣。

    還有,他這一踢一掐,似乎比以往更用力了!

    穿過樹林,傍晚的時候我們已經到達了梅江。

    梅江並不廣闊,狹窄的一條河道,水流卻十分迅速,潺潺的水聲讓人的耳膜有些受不了。

    莫辰逸卻沒有在江前停住,跟著莫辰逸走去……

    面前的是一座高山!

    那是我見過最險峻的一座山,呈九十度,基本上不可攀爬,一百米左右,在巨樹的映襯下,隱隱可以看見一個山洞。

    「穿過去!」

    莫辰逸這淡淡地三個字,卻苦了我與明煙!好不容易連人帶椅給抬了上去,我身上全涼了!

    真怕一不小心就將他給摔了下去。

    穿過山洞,映在我眼前的是一道瀑布,站在好幾米外都能被水漬漸到,可是……

    如此劇烈的瀑布衝擊下,我卻完全聽不到一絲半分的聲音!

    這才想起,那江流的聲音比別的江流要響,初時我還以為是水流太急的原因,恐怕,真的正的原因是這被這裡的瀑布給分了吧。

    「這,才是梅江!」莫辰逸看著瀑布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怎……怎麼會是這裡?」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明煙這麼失控的情緒!

    明煙將眼睛瞪的很大,唇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緊緊地將自已抱住,身子不停地顫抖著,粉色的羅裙襯得他毫無一絲血色的臉,讓明煙顯得那麼無助。

    「明煙,明煙!」我拍打著他的臉,心中一陣慌亂。

    他……認識這個地方?

    「你是誰?」

    「明煙!」

    「哪裡人?」

    「錦疆族人!」

    「為何流落青羽?」

    「……」小乞丐無奈地攤開手,「無可奉告,如此……交易便結束吧!」

    難道……這裡與錦疆族有關?與他流落青羽的原因有關?

    瞧著明煙這麼強烈的反應,莫辰逸也是一臉茫然……

    「明煙,明煙!」我搖晃著他,想讓他冷靜下來,手被他一把握住,狠狠咬去……

    直到口中被血猩味填滿,明煙這才停住顫抖。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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