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想法
胤禛與烏啦那拉氏坐上首位,清月坐在一旁暗想,這李氏不是上趕著給胤禛遞話柄子嗎?正愁沒有機會發落她。
果然如她所想,胤禛聽後面沉如水:「經查,郭絡羅氏院子裡的事為李氏所為,罰其月例三年禁足至過年,另從今往後,逢年過節方能見弘時。」說完他看了年若嫣一眼,寒冽如利劍直刺人心。
「是,王爺!」
胤禛見她承諾點點頭,這才離去上朝。
年若嫣本以為胤禛會罰她,沒想到胤禛竟然沒有發現她,一時心中暗喜,後又想到胤禛臨走前的那一眼,最後想到必是胤禛忌諱自家哥哥,這一點年若嫣到是真相了,年羹堯曾是天子近臣,深得康熙喜愛,這種擅長揣摸上位者心思的臣子十分可怕,是以,胤禛盡量迴避與年羹堯正面起衝突,在心裡卻很防備著他。
「月兒妹妹,你這頭上的釵子甚是好看!」烏啦那拉氏見胤禛走後若有所思的盯著清月頭上的葵花金釵。
清月不是傻子,她伸手摸摸頭上的金釵,見烏啦那拉氏眼神時而絕望,時而悲慼傷心,時而又憤忿,令她驚駭的是,烏啦那拉氏竟然還羨慕,若非她的神識異於常人又怎發現得了。
兩人之間的互動引起一個的注意,那就是年若嫣,她好奇的看向那支金釵,如此精緻的金釵想必是內務府所造,年若嫣自己也有不少,往昔的嫁妝,後來的賞賜,以及逢年過節的定例。
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只不過是一支金釵,為何烏啦那拉氏如此關心?
清月心中驚駭面上淡然一笑:「妾身打從得到這支金釵後一直喜愛異常,連嫁入王府時也把這個例到了嫁妝裡。」
烏啦那拉氏點點頭,嫁妝單子裡有寫到一隻南珠金釵。大概是那寫單之人不識此物所以才如此寫到。
「原來如此,妾身是覺得這釵子做工精緻甚是好看,以前見過一次後來也不見月兒妹妹戴出來,現下看到一時忍不住好奇便問你了。」
她輕描淡寫的一番。好似真的只是喜愛這只釵子,清月心裡門兒清,郡王府福晉會缺這樣一支普通的金釵?
「咳,側福晉,不知這釵子在哪兒定制的,婢妾瞧著也很是喜愛。」
清月嘴角微勾,從什麼時候開始年若嫣已丟失了自己的純真,為了一個男人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庶福晉若是喜愛,回頭我叫臨水描了這個釵樣給你送去,著人送去內務府必能打造出一模一樣的來。這一支我實在是太過喜愛不忍割捨,以庶福晉娘家的地位,去內務府弄這麼一支釵子還是很容易的。」
清月就是知道這個貴族圈不喜「撞衫」她方才有如此一說,年若嫣打的什麼主意她會不知?你喜歡難道自己就應該讓著不成?
年若嫣臉色一白,清月這話一出她已落下層。就算再去打造一支又如何,眾人中會鄙視她,一個王府庶福晉竟然學別人的樣兒戴東西,更何況不是以王府福晉的身份,而是以她娘家的身份。
「咳,瞧側福晉這話,婢妾雖心中喜愛。但也不忍奪她人所好。」
年若嫣還真是能說會道,往日她怎麼沒發現呢?
「呵呵,喜愛是一會事,這釵子本是友人所贈,本側福晉更是珍惜異常。」
這話一出,一旁的烏啦那拉氏一陣頭暈目眩。最終卻又無可奈何,第一次見到這釵子時,她不是沒想過法子要折騰清月,只是安排的眼線根本近不了身,而且清月的幾個丫鬟手腳不同常人。那可是能打開十幾個漢子的高手。
清月斜睨了年若嫣一眼,她為失去當年那個柔軟純淨的友人而傷心,為年若嫣為了一個男人對其她女人不擇手段而感到悲哀。
「咳,如此啊!」年若嫣有些尷尬的笑道,清月已與她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了,沒進府前,對自己好得真的沒話說,果然進了同一個府便沒有什麼姐妹情可言了,卻從不深思每次挑事的是她,而每次她又把問題推諉到清月身上。
清月對於年若嫣的感情很複雜,有時她甚至不願意與年若嫣見面,李氏被禁足一事在後院沒有泛起一絲浪花,大家很有默契的視若無堵,各人心中因李氏禁足一事而多出來輪日的時間而互相算計。
這日,清月正坐在花園裡無聊地逗弄小黑子,臨風這時過來稟報:「主子,老爺捎信過來了。」
「哦,我阿瑪可是有什麼動作了?」自上次清月暗誨的把胤禛的判斷告訴東阿後,他快速的把南下的其它分支商隊收攏。
臨風喜滋滋的說道:「環王妃托人送新奶酪給二阿哥,順便也帶了不少消息過來,老爺聽說那邊天寒地凍,缺糧少藥,打算派人去看看環王妃,也省得主子在京裡老是擔憂不已。」
環兒出嫁已有兩年,她在出嫁前聽說環兒已有身子,臨風一提起,清月越發想念那個爽朗的姑娘。
「唉,也不知她怎樣了?蒙古到底不比京城,衣食住行哪有在家時好。」
臨風笑道:「主子過慮了,老爺與堂老爺聽說環王妃有身子,本就打算去看看,結果因為主子的事一直拖至今日。」
清月笑道:「這樣也好,順便多帶些藥材、糧食、錦帛過去,多換些毛皮回來,今年冬天怕是很冬,我阿瑪這點到是與我想法不謀而合,本還打算派個人過去支會一聲,沒想到阿瑪自己到先想到了。」
因為商隊下江南遭到太子的阻撓,東阿打算轉戰蒙古、**,好在那邊有環兒的部落接納,再加
上太子的手還沒能力伸到那一邊,環兒這一次有了身子成了去那邊的契機。
清月嫣然一笑:「想必阿瑪開心不已。」
臨水與臨風面帶喜意:「主子,奴婢們先恭喜主子了,老爺這一趟回來想必又能賺個瓢滿盆溢。」
清月抬頭看向從雲層後慢慢露出臉的太陽,不過別人如何使計,自家阿瑪卻威然不動,穩穩妥妥的把她家這一支延續下去。
在眾人的翹首企盼中迎來了臘月,清月的心情有些煩悶,進府幾個月了,胤禛所說的蛛絲馬跡卻沒有發現分毫。
清月這日吩咐臨水弄了些新鮮荔枝上來,大冬天嚼著冰凍住的荔枝,看得臨水牙幫子都快掉了。
「主子,不凍嗎?」
清月睨她一眼,再凍又如何,她好想念現代的冰淇淋火鍋,嗷唔!
「也不知我阿瑪何時能歸家!」
東阿這一次是剛好有差事在身順道隨商隊去了蒙古,據說是康熙派他去那邊幫西北的幾個部落平息犯疆的紅蠻子。
臨水在一旁安慰到:「主子,如今已是臘月初,老爺應該快回京了。」
說起這事兒清月對手中的凍荔枝索然無味:「也不知我阿瑪會不會凍著,要不叫孫小福帶人去看看,順道給我阿瑪送些御寒的衣裳。」
清月說幹就幹,至於黑衣人一事,她也算明白了不能急於一時。
在臘八日終於傳來好消息,東阿自蒙古回來了,同行的還有東阿家的商隊遠遠的吊在軍隊後面。
「主子,老爺派人來請你回去!」臨風從外面飄進來。
臨水雙手叉腰笑罵她:「你是不是嫌力氣大多沒處使啊!」
臨風白了她一眼:「沒看到外面了厚厚一層雪,我不想把自己的鞋子弄濕了。」
清月聽到聲音從裡間急奔而出:「我阿瑪回來了?!」
「是,主子,剛才前院遞信進來,說是咱府上的小廝在來送信了,奴婢得到消息時福晉已經知到此事,打發人過來說主子儘管回便是,院子裡的事兒有她照看著。」
清月招來玥嬤嬤同行,把青竹、臨霜、臨露留在家中:「我回娘家一趟,你們幾個好生看好院子,可不能叫那些不長眼的摸進屋子裡。」
青竹在清月照拂下彼有幾份旗人貴族風範了:「主子儘管放心,奴婢三個便坐在堂屋裡烤火聊天,時時不會離了人。」
清月不怕那些人動手腳,只是老是這麼折騰她覺得十分厭煩,索性叫自己貼心的幾個守著,到是省去不少糟心事。
安排好一應事物,幾個坐清月的馬車回了東阿府。
「阿瑪,我回來了!」清月不讓人通稟,自己帶著下人們直接回了主院,遠遠地便能聽到主屋裡傳來一片歡言笑語。
清月冷清的臉上緩和下來,暖暖地,回家真好!
屋裡人聽到她的聲音都出來了,幾個見過禮後才簇擁著她進了屋子。
瓜爾佳氏拉著她不撒手:「我家閨女在那府中過得可還好,上次中秋佳宴身為命婦卻也不能隨意離座,更何況你們那邊的位置額涅也過不去,想去看看你都不得空隙。」
清月笑道:「額涅,女兒現在吃好睡好萬事都好,你啊,儘管放寬心,那些個皇家規矩,我們這些做臣女的也無法說什麼。」
「行啦,大冷天的,閨女難得回來一次,快些叫廚房弄上幾桌子菜好好樂樂。」
東阿喜得嘴都合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