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很是配景的皺皺眉,心中猜測難道劫貨一事與八貝勒府有關?
八福晉扯著笑道:「哦,妹妹別難過,我也是前兒有本家人來府裡竄門子時聽上兩句,這不巴巴的來關心一下妹妹,聽說丟了準備獻給太后的壽禮,咱倆到底是出自一家,若有什麼需要儘管道來。」
烏啦那拉氏聽著可不順耳了:「八弟妹,月兒妹妹是你本家,可也別忘了,她可是皇上親自指婚,三媒五聘嫁入王府的。」
清月心思還有想著八福晉到底想打聽什麼,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看笑話?
而這邊八福晉已經笑著回應:「四嫂誤會了,我與月兒妹妹本同根,又是娘家之事,做為堂姐自然得伸以援手以示親情。」
烏啦那拉氏笑道:「即是娘家之事,那可是咱爺正經的外家,若真失了壽禮咱爺又豈會袖手旁觀。」
八福晉雙眼微亮笑道:「四嫂如此說到是弟妹我做了惡人了。」
清月不知八福晉打什麼主意,要說安郡王不如以前有影響力,那純屬扯淡,人家在西北經營幾十年,手裡的兵權能輕易交出來?
「多謝八福晉關係,壽禮本是妾身娘家之事,不敢勞煩八福晉與爺。」
烏啦那拉深深看了清月一眼笑道:「就說嘛,若缺壽禮怎地沒聽爺說起過此事。」
八福晉笑道:「到是我鹹吃蘿蔔淡操心了,也不知聽誰嘴碎說了幾句,這不心中擔憂著便巴巴的湊過來問問,若是不行,我家爺到是多準備了一份禮。」
清月抬眼望去,這真的是歷史上所說的那位爽快、獨立的八福晉,為何會惹得胤禛那樣厭惡?想必是背後做了什麼見不向人的事。
「多謝八福晉,這份情我替阿瑪領了,只不過我並沒有聽到壽禮丟失一事。」清月拒不承認自家丟了壽禮。以免牽扯出更多見不得光的事。
八福晉若有所思的看了清月一眼,爽利的到了杯酒一飲而盡:「罷了,罷了,本好奇你家欲獻什麼禮。想必等會兒會亮出來,我啊,還是先憋著吧!」
烏啦那拉氏笑道:「你也憋不了多久,看,現在已經是三品官開始獻禮了。」
清月不著痕跡的打量八福晉一番,不明她是何意,罷了,該來的總會來,不知明年今時可還是這些人歡歌載舞,喜聚一堂。
官過後便是武官。八福晉一臉興奮的望向場子,清月越發覺得奇怪,只因此時正是輪到東阿家獻禮。
「哇,那是什麼?」人群裡議論紛紛。
「東阿,你箱子裡是什麼東西?」康熙問出大家心中的疑惑。
東阿站在下面大聲回答:「回皇上話。此乃獻給太后的壽禮,臣知道天下珍奇凡多,能入太后眼的也不過三兩件,臣費盡心思方才琢磨出這麼一禮,皇上,你瞧,微臣的頭髮都半了好幾根。」
「哈哈。有趣,東阿快些把盒子打開給哀家看看!」太后歡喜的說道,久居高位難得有人琢磨著弄些好物什。
東阿示意身後的隨從把那兩尺長一尺高的盒子拆開,沒錯,這個就是清月為東阿準備的壽禮,等把盒子四周的木板取下後。大家都睜大眼看著那禮物。
一塊紅錦段托盤上面,一棵碧玉雕刻而成的桃樹,上面結滿了粉紅玉雕成的桃子,一群白玉雕刻成的光屁股小崽子們,身繫紅色肚兜正爬樹的爬樹。摘桃的摘桃,還有在一旁打架翻跟頭,也有拿著書本搖頭晃腦或是追鬧嬉戲的,明亮的燭火為其披上一層暖紗。
往昔不是沒有人獻過百子圖,只是沒人能把這些小崽子們雕得活靈活現,憨態可掬。
「快快呈上來給哀家看看。」太后招呼身邊的太監把東西端過來。
「皇上,你瞧,這個的眉眼不是小時候的太子嗎?」太后喜滋滋的把一個拿著書本的小娃娃捏起來。
康熙看到這一副百子圖笑道:「朕到是想起了這群臭小子光著屁股蛋子時的情景。」
太后看了他一眼:「可不是,那是還沒進上書房讀書,一個個都喜歡到哀家宮裡來蹭零嘴,現在一個個卻都長大了,到底是哀家老了。」
康熙盯著這些東西一時神思恍惚。
「皇上?」
康熙回過神來:「母后喜歡便叫人擺在宮裡頭。」
「可不,瞧著也歡心。」
清月一家瞧著太后高興的樣子,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只是到底是誰劫了她家的那批貨,八福晉先前過來是有意還是無意?純屬關心?清月才不相信八福晉是個單純的人。
獻禮過後,太后與康熙先行離開,這下子氣氛才熱鬧起來。
清月見一時半會兒這酒宴還不會散去,便起身同烏啦那拉氏說一聲,在一旁伺候的宮女上前問道:「側福晉可是想找地兒更衣?」
「你叫什麼名字?」她看了一眼跟著來的小宮女。
「奴婢名喚玉娥。」
清月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良妃所在的位置,心中琢磨著怎麼溜去她宮中瞧瞧。
「你前邊帶路。」心思千轉百回,嘴裡卻示意這位名叫玉娥的宮女前面帶路。
到不怕在御花園裡找不著路,到處大紅燈籠高高掛,明鮮的照向四周。
「小四弟妹!」胤礽正面從這條路的對面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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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微抬眼一掃連忙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胤礽伸手虛托起她,上下打量清月,橘色的燭光,清冷的月光,酒後的酡紅染上嬌顏,這些都矛盾而又神奇的混合在一起,反到去除清月一慣的冷清,添填一份撩人嬌色。
胤礽沒想到清月會如此吸引人,她身上的這種矛盾似醞釀經年的琥珀液,甘香綿遠不知不覺中令人醉倒。
「太子殿下若無事,妾身先告退。」清月無法忍受他放肆的眼神,是那樣的**裸,恨不得把腳上的花盆子鞋拍在他那張豬哥臉上。
「哦,無事,小四弟妹這是去哪兒。」胤礽鬼使神差的想與她多聊一會。
清月冷冷的回應:「剛才有些酒醉出來吹會風,妾身已離席許久該回去了。」
心中十分厭惡太子壞了她的大事。
「離酒席散去還有些時辰,小四弟妹若不嫌棄,本宮陪小四弟妹再走會兒消消酒氣,咱八旗無論男女皆喜飲酒,小四弟妹尚年幼,自是不能與那些人相比。」
胤礽不想放她離去,心底深處有些微癢,這麼好的女子怎就便宜了四弟呢?
她回頭望向酒宴處真希望烏啦那拉氏能往這邊瞧瞧,便生此時八福晉卻扯著四福晉正聊得歡快,她難道沒瞧見?清月秀眉微顰,今兒的事似乎有些蹊蹺!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
「太子哥哥!」一道清冷如月的聲音從清月身後傳來。
清月回頭望去,明亮如星的眼眸裡堆滿喜悅:「見過爺!」
胤禛面無表情的經過她身邊時隨口說道:「起吧!」
「老四,你也是出來消酒氣的。」胤礽有些做賊心虛。
「嗯,太子哥哥,兄弟們都在等著你喝酒呢!」他又回頭看向一旁低頭垂目的清月:「爺就說你是個笨的,叫你拿些醒酒的湯來,等了半天沒見人,想必定是又迷路了。」
「四弟,你」胤礽不解的看向他。
胤禛面無表情的掃了清月一眼回應:「太子哥哥,弟弟的側福晉一向笨頭笨腦,若是衝撞了太子哥哥還望不要計較。」
胤礽的眼裡有些失望,還道是個美人兒沒想到腦子不好使,對清月的癢癢心到是淡去三分。
「側福晉,你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等爺親自送你回?」
清月十分聽話的連忙告退,芒刺在背的回到烏啦那拉氏身邊。
中秋後不久,京城迎來了第一場大雪,清月這日閒在家中無事,剛吃過中午飯胤禛披著斗篷從外面進來。
「還是側福晉這裡暖和。」
胤禛等丫鬟們幫他更衣後這才來到清月身邊坐下。
「你今日怎地如此早回來了?」
「今日下頭場雪,衙門放半日假,對了,上次的事有眉目了。」
本來懨懨地靠在軟枕上的清月立刻來了精神:「哦,真的,若非被困在這小院落裡,我早就把兇手揪出來了。」
胤禛望著她彈指欲破的嬌顏,很想伸手捏捏她的小臉蛋。
「哼,我看你很享受,成日好吃好喝的供著。」
清月此時心思全掛在那事上,完全忽略了胤禛眼底的那一絲溺愛。
「好啦,快說說到底是誰。」
胤禛面沉如水:「哼,是李氏!」
這個答案並不驚奇,清月很淡定的望向他。
「怎麼,你不驚奇?」
她淡笑搖頭,這院子裡能與她斗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她一直恨我,總認為是我把弘時送去前院的。」
胤禛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頭一次覺得自家院子裡的女人會不會太多了:「委屈你了。」
「只是我沒想到她會害小黑子,也不全對,應該是有人借了她的手?!」清月這樣一想後背出一身冷汗。
那日中秋夜晚,胤禛不是瞎子,太子看向清月的目光有多灼熱他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子已不是原來那個太子,又或者從來都沒把他當親弟弟,他只不過是太子的一個玩具,想捏成什麼樣兒就捏成什麼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