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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裂 縫 文 / 蛋筒512

    瓜爾佳氏接著又拿出一份單子,「這另外一份是額涅的陪嫁,你們姐弟妹三個,一人一份,額涅手上有個果園子,就添到嫁妝裡。」

    這嫁妝分得很細,一份是府裡出的,一份是親娘的嫁妝,一份是清月這些年來的首飾,還有一份是姐妹們的添妝,而呈給皇上看的主要是府裡出的,瓜爾佳氏便是從中做了手腳,把府中的一部份,也劃到她自己的嫁妝中,再劃到清月名下。

    「本應在你的嫁妝裡多陪些銀子的,只是你阿瑪說到時曬妝太招人眼,不如折成田地、鋪子,壓箱底的銀子,四爺著人送來一千兩納采,額涅就用這一千兩給你壓了箱底不再多添。」

    幾日後最終通過內務府的檢查後,清月的嫁妝表面看上去並不多,一個京郊的兩千畝的田莊,一個兩百畝地的果園子,西城的四間鋪子,古董字畫若干,四斗珍珠,一千兩壓箱底兒的銀子,一套小葉紫檀傢俱,還有剩下的便是金、銀、珠、玉、頭面首飾,貂皮之類,藥材,還有一些西洋物什,以及將來要賞人的一些小玩意兒,七七八八一共一百一十八抬,比四福晉只少十抬,只不過裡面的東西卻是要好上不少。

    「縗衣麻裙?」她額涅想得也太周到了吧!連出席喪事的喪服都準備妥妥的了。

    「額涅!為什麼還要棺材板兒?」清月看著嫁妝單子相當不能理解,還好沒有給她添鐘,不然又是棺材板兒,又是送「鍾」,這不是咒她早死嗎?雖然殭屍妹紙是不可能掛掉的。

    瓜爾佳氏偷偷瞄了一眼還在翻看嫁單的閨女,面色有些不自然把單子奪過來,「咳,以前咱滿人是不興這個的,還是漢人那邊傳過來的。如今哪家陪嫁沒有這些。」

    她的耳根帶著些可疑的微紅,「好啦,不要看了!」心中鬆了口氣,還好女兒沒有看到「壓箱底」不然。她這薄臉皮還真不知如何解釋,此壓箱底非彼壓箱底,是教新婚夫妻xxoo各種姿勢的教材,她還特意為自己閨女準備了彩陶制的,看一眼都叫人心跳加快。

    「福晉,格格,有位自稱是九爺的阿哥拜見。」青玉急匆匆的從門外進來回稟。

    九阿哥胤禟?清月心中一凜,該死的,他不會是偷偷摸摸的回來的吧!

    「額涅,一定是九九回來了!」清月只來得急說這麼一句。人已快速向前院奔去。

    瓜爾佳氏伸手張嘴欲言又止,女子的命運多是悲哀,她明知道閨女與九阿哥之間的羈絆,卻無法改變聖意,連帶宜妃娘娘在皇上面前也少一份寵愛。她一個後宅婦人又能如何。

    盛夏的炙熱延伸不到瓜爾佳氏冰涼如水的心底,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幸福安康,別無所求。

    「九九!」清柔如春風的聲音微顫,清月激動的看向站在前廳裡的男子。

    俊美絕倫的容顏,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似幽潭般叫人只想身陷其中就此沉淪。

    「月兒!」胤禟的心情此起彼伏,激動的心已不能用筆墨來描述。

    幾年不見。清月已經長得裊裊娜娜,少女的妍姿含嬌帶露,如同初綻的梅花,清新淡,偏又能在人群中引人注目。

    「九九,你還好嗎?」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一句平常的問候。

    「我,還好!」他背在身後的雙手強忍。才沒有伸出來輕撫眼前少女的眉眼。

    棋差一招,滿盤皆輸,他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攪渾了這塘水。

    「你還好嗎?」

    同樣的一句問候,壓在清月的心坎上似有千萬金重。

    「我,還好!」

    兩兩相望。無言以對。

    「九阿哥,你來了!」子胥的聲音從廳外傳來,打破了室內的尷尬。

    「噗,沒想到這傢伙還記得九九。」一句「九九」斬斷兩人之間的陌生,彷彿又回到了兩小無猜的時候,桂花依舊飄香,卻已是物是人非。

    「呵呵,那是,爺是誰啊!」胤禟轉身面對來人。

    「子胥如今也有十二歲了吧!都長這麼高了,到是繼承了你父輩的氣概。」

    子胥因為練武之故,不似一般旗人子弟那麼嬌弱,雖不是虎背熊腰,卻也是鋼強有力,給人一種山欲茁壯成長的感覺。

    「九阿哥,你怎地如此晚才來見姐姐,你去廣州前可是答應過我,給我捎南邊好玩的玩意兒來。」更答應過他不會忘記姐姐,子胥很不滿胤禟對他姐姐的態度。什麼嘛,一去經年都沒有個消息,如今他姐姐已被指婚,他又蹦達出來了。

    「子胥!」清月狠瞪他一眼,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沒規矩了,平時心眼兒比篩子孔還多,這會兒難道全給堵上了?

    子胥很不服氣的看向胤禟,「姐姐,他可是咱們的好表哥,白白害咱們擔心這麼多年,卻是連個消息都沒有,依我看,他在南邊不是一般的快活。」哼,不要以為他年紀小不知道,早有消息傳來,胤禟在南邊養了不少「瘦馬」。

    「子胥,莫不是太閒得慌,要不等下姐姐同阿瑪說一聲,你最近的功課好輕鬆!」清月陰惻惻的笑道。

    「不礙事,這事兒我也覺得奇怪,是我疏忽了。本來早前是有給你準備年節禮,只是你一直沒有給我寫信又不見你的年節禮,是以」胤禟連忙解釋,他很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心細一些,為什麼會立場不堅。

    「都已經過去了!」清月淡然一笑,事情已成定局,再後悔也無用,不想胤禟為了她的事與上位者對上,最終受到接連的只會是郭絡羅家

    家族,而被炮灰掉的永遠只會是東阿府。

    「月兒」胤禟不知該說什麼,五年的時間,在兩人之間種下了猜疑與不信任,友誼也因此出現裂縫,破鏡難圓、覆水難收。

    清月的心中很苦悶,她不想周圍的人受到傷害。她以為自己很強大,其實,她不過很渺小,渺小到哪一個上位者都可以拿她來當棋子。而她只能接受,因為她有她的軟肋處

    胤禟與清月之間最終越行越遠,兩人十幾年的友情化作一聲歎息,如果可以重來,胤禟是否會贏呢?

    他離開東阿府沒多遠馬車便被人攔住,來人是胤禟的八哥。

    胤祀,溫如玉的君子,在臣子中有著一定威望的男人,他出現在胤禟面前,一臉親切與關懷:「老九。八哥聽說你回京,眼巴巴的趕去你府上,結果九福晉說你進宮了,八哥又跟著趕進宮,我這前腳剛進宮。你後腳就出宮了,宜妃娘娘只道你回府,我又急匆匆趕去你府,結果還是碰了一鼻子灰。」

    「八哥!」胤禟垂頭喪氣的回應,他與清月之間再也回不去了,為何他的心會如此疼,為會他的眼角會濕潤。他不捨不甘

    胤祀跳上胤禟的馬車,掀起袍子坐在他身邊,大手用力的拍拍胤禟肩膀,「唉,老九,八哥心疼你」

    胤禟抬頭看向胤祀。這個八哥打小與他關係好,只是後來認識了清月,又與她合夥做生意,這才慢慢疏遠,到底小時候的那份情誼還在。「八哥」

    他很難過盛夏的毒日為何蒙上了一層灰,他看不透毒日的背後陰霾,因為耀眼的光茫阻止了他探究的目光。

    「老九,走,陪八哥喝酒去!」胤祀不等同意吩咐車伕掉頭,去了他的一處酒樓。

    馬車上兩人一時沉默,八阿哥胤祀最終先開口,「老九,八哥聽說背後有人出手。對不起,都是八哥不好」

    「八哥,不關你事!」胤禟的心現在是灰暗色的,失去了清月,他的世界再也看不到鮮活的顏色,只有死寂一片。

    走神中的胤禟全然沒有發現,胤祀正小心的打量他的表情,最後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老九,不管怎樣,但凡有需要幫忙的只管跟八哥說,好歹八哥這些年一直在京城。」

    這一句話入了胤禟的耳,是了,清月原本就是額娘給自己預定的側福晉,又怎麼會突然被賜婚給四哥?「八哥,你可是聽到什麼消息?」他不信胤祀無的放矢。

    胤祀只是一臉的沉重,「老九,八哥琢磨這事兒不好說,說出來傷兄弟情,這是皇阿瑪最忌諱的事,八哥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你」

    「真的有人在被後掏鬼?」胤禟離京多年,消息遠不如八阿哥胤祀來得快,來得准。

    「是的,只是」

    「八哥,我不會叫你難做,我會忍,我要慢慢的報復那人。」敢搶他的側福晉就要準備接受他的驚濤怒火。

    胤祀的眼底滑過一道幽光,面上卻十分沉痛的回應:「八哥,真不想兄弟鬩牆,老九,天下女人多得是,以後八哥給你找個貌美如花的侍妾。」

    胤禟苦笑,「八哥,你還是老實告訴我吧,我不會那麼衝動,好歹你九弟也是個商人,怎會那麼沒腦子。」貌美如花的侍妾?這是在侮辱清月,他心中十分不喜,可是又有求於人。

    「唉,你這樣子八哥要是不說,你定會天天纏著我,擾得我不安寧,我只問你,這事兒誰得利最多?」胤祀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最終還是把手中的餌拋出去。

    胤禟再次苦笑,兄弟一定要分出個你死我活嗎?四哥!

    最後胤禟隨胤祀去了酒樓,辛辣的烈酒燒得他醉意朦朧,他只想醉倒萬事不思,後來怎麼回去的,他已記不清,只記得有人似乎在他耳邊說過,是四哥搶了他的側福晉,是四哥想要把手握兵權的東阿家圈在手中,好成為自己手中的力量。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心死如灰的胤禟才想起自己錯漏了一件事,胤禛是清月家的旗主,本是禳中物又何須動手把東阿家捏在手中,那時的他追悔莫及。

    在瓜爾佳氏與東阿的煎熬中,清月最終還是迎來了自己的出嫁日,清靈早早的守在清月的身旁。

    「姐姐,出嫁後一定記得天天回家睡,不可以在外面貪玩,靈兒保證聽姐姐的話,不打架,不鬥毆,不踩爛家裡的琉璃瓦,不拔光管家伯伯的鬍子,姐,你能不能不嫁啊!」

    清靈淚婆娑,肉肉的小手揪著自己的小衣角,帶著哭腔糯軟的聲音在喜房內響起,瓜爾佳氏的眼淚忍不住掉下,辛辛苦苦捧在手心,如珠似寶寵大的閨女終究要嫁作他人婦,這叫她如何不傷心,如何能捨得。

    清月噙著眼淚含笑,「靈兒乖,你不是喜歡熱鬧嗎?你看大姐姐出嫁,家裡多熱鬧,連最疼愛你的郭羅媽媽都來了,還有表妹們今日都來咱們府,靈兒又能認識許多新朋友,靈兒應該開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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