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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一十二章 心 機 文 / 蛋筒512

    清月不依了:「額涅啊,你女兒可是為了給自個兒,還有妹妹攢嫁妝啊。」

    「你啊!額涅真是拿你沒辦法。」瓜爾佳氏很無奈,自己女兒是個有本事的,高牆大院是拴不住自己女兒,她只能放手隨她自在。

    清月難得撒嬌摟著瓜爾佳氏的脖子:「額涅你最好了,最疼閨女了。」

    「姐姐,你學人家說話,額涅抱我。」脆生生的童音吹散屋裡的傷感。

    「喂,小傢伙,你的額涅可也是我的額涅。」清月伸出手指戳戳她粉嫩的小臉蛋。

    在眾多企盼、不情不願的聲音中,選秀還是來臨。

    選秀在清朝是相當嚴格的一件事,每一個出生的秀女都會登記在案,包括旗屬與年齡,超過十七歲沒參與過選秀的,終身不得嫁人,如有違規者,這一旗的旗主有權徹查,想想那天然冰凍庫,將來的抄家皇帝,清月不想去挑戰那廝的權威。

    所以,清月必須去選秀,只是這中間也可以活動活動。

    選秀這一日終來臨,清月一直睡到下午時分才起床,「格格,選秀的衣裳已經準備妥當,該起床了。」

    清月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好睡好。

    「唉,這主意到底是誰出的,叫我說,晚上去排車,早上才進宮,就是的朵嬌嫩的花兒,經這麼一折騰還不得成昨日黃花菜。」

    清月相當鄙視這破規定。

    「噗,格格,人家是受苦,我看你到未必。」常伴她左右的幾個丫鬟,誰不知道清月專屬馬車裡的貓膩。

    告別淚眼婆娑的瓜爾佳氏,東阿親自騎馬走在自家女兒的馬車旁:「閨女,別怕,阿瑪在你身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清月鼻子一酸。這世界最叫人感動的莫過於親情。

    「阿瑪,女兒不怕,左右不過是明日便回家了。」

    入夜時分進了地安門,車前也掛起雙燈。遠遠瞧去上書:鑲藍旗驍騎參領郭絡羅.東阿之女。

    等到馬車停排隊停在一處,東阿已先一步去處理這一旗的其他事務。

    第二日清晨,她這才下車才被宮裡的太監引到神武門外,這一路上起碼行了一個多時辰,那些八旗貴女身子弱的早已氣喘吁吁。

    一大早進了宮,清月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選秀,她們並沒有住宿宮裡,而是輪流制,清月因是宜妃家族所以排在第一天

    早在清月準備參與選秀時,各方已雲動。在不知不覺中,她已成為幾方勢力角逐的棋子,無形中捲入到政治漩渦中。

    胤祀做為一名優秀的政客,很敏感的嗅到裡面大有章可做,說不得自己還能從中獲利。

    下朝歸來。這一次他沒有先去福晉那兒,只是派人去通知一聲他回府了。

    遠遠的便瞧著清瑩挺著大肚子,一旁的嬤嬤正扶著她在路上緩緩而行。

    「你怎地不好生待在屋子裡。」自從得知她懷孕,八福晉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窩裡,八爺府終於迎來了喜訊,可以擺脫無子的大帽子。

    「爺?!」清瑩聽到聲音後熟悉的聲音,眼前一亮。轉過身來剛剛準備行禮,便被胤祀扶起來。

    「不必多禮,身子要緊!以後不可如此,你如今大著肚子,爺瞧你這一蹲,都快把爺的心肺都揪出來了。」胤祀對於自己的羽毛極其愛惜。這一點與康熙無異。

    清瑩見他面有不愉,小心的觀察後才問道:「爺,你今天怎麼?」

    胤祀與八福晉現在對她還是不錯的,只能說清瑩沾了娘家的光,八福晉雖是安親王外孫女。到底是隔了一層,而郭絡羅家族那邊的親人,又比不過清瑩家,八福晉與堂兄弟們又隔了一層。

    清瑩雖頂了張氏之名只能做個格格,可是待遇一點都不比側福晉差,只因為東阿已升為正三品大員,八福晉可不能像從前一樣對待她了。

    胤祀小心翼翼的摟著她:「瑩兒最近可還好,如今肚子越來越大,出入門庭時多帶些丫鬟婆子。」

    清瑩心中暗喜,自己現在日子好過許多,娘家傳來消息,自家姨娘也解除了禁足

    胤祀低頭看向摟在懷中的小女人:「瑩兒在想什麼,心中可是還在怨我當年唉!」

    清瑩搖搖頭,當年的事她一個小女子又如何能打探的清楚,進了這後院就歇了大部分心思:「叫爺費心了!」妖妖繞繞,嬌嬌怯怯,胤祀的心中一動。

    小心的摟著她往院子裡行去:「爺啊,就盼著你這一胎了,你也清楚,福晉到如今都無所出,皇阿瑪時常問起,爺的壓力很大。」

    清瑩嬌媚的嗔他一眼,一聲輕喚如同小貓爪兒撓在他的心窩上:「爺∼∼!」

    粉臉桃腮,眸如春水,胤祀的魂兒都快被勾走了:「咳,瑩兒懷了身子後到是越發好看了。」

    清瑩滿臉幸福的撫著大肚子:「爺,今兒奴婢見你為何愁眉不展。」

    胤祀默默不語,待丫鬟打起簾子,他小心的把清瑩扶進屋內坐下,這才憂慮的道:「還不是選秀的事,聽說今年有幾個貴女要嫁入皇家,爺府裡就只有你和福晉兩人,如今你又懷了身子,唉!」

    選秀?清瑩騰地站起來,緊緊盯住胤祀:「爺,你說選秀?」她這輩子最恨的人便是清月,那個高高在上的嫡女

    ,絕不能叫她嫁入皇家。

    「是啊,瑩兒為何這般激動?」胤祀怕她動了胎氣,又輕輕把她扶著坐下。

    清瑩仰一張媚惑眾生的小臉:「爺,我家妹妹自小與九阿哥多有來往,宜妃娘娘早就等著這杯媳婦茶了。」

    胤祀眼中幽光一閃:「哦,不是已經叫九福晉攔住了兩人的來往嗎?」在他眼中,九阿哥可是個移動的,金光閃閃的大元寶。

    清瑩很諷刺的一笑:「哼,就九福晉那點道行,還差得遠了,這是月兒沒發覺。一但那時,九福晉還能不能坐穩那位置可是難說。」

    胤祀不是沒查過清月的消息,只是他每次只得了點皮毛,她的行蹤似乎被人有意抹去。「哦,好瑩兒,你到是勾起爺的興趣了,兩人不是有幾年沒來往了嗎?再新鮮的花兒也有忘卻時。」

    清瑩嫣然一笑:「八爺,你老到是忘了宮裡可是坐著個宜妃娘娘,又是我本家嫡女,月兒有什麼動靜她能不知道嗎?」

    是了,難怪胤禟沒有收到清月的禮物、書信並不是很急,原來還有他的娘老子幫忙盯著。

    胤祀經她這麼一提醒,頓時茅塞頓開:「想必九弟這一次可是要抱得美人歸了。」

    是嗎?清瑩低頭不語。胤祀的那點小心思當她看不出,伸手摸摸自己的大肚子,感覺生命的跳動,罷了,罷了。自己已經進了這府也就死了這心,現在唯一的就是阻攔那死丫頭不能嫁入皇家,絕不能叫那丫頭嫁人了還要站得比她高。

    次日,胤祀入宮見了其生母良妃,兩人關在屋子裡不知說了些什麼。

    當日午睡起來,良妃拿了一張上好的養顏古方去了德妃那裡。

    「妹妹,今日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身子骨可好些。」

    前些日子良妃偶感風寒,一直窩在自己的宮裡頭,德妃見她今日過來,連忙迎上去,笑得一臉的親切:「瞧妹妹的氣色好看許多,這回姐姐可就放心了。」

    良妃與德妃兩人各懷鬼胎。笑得一臉和氣的走進屋裡。兩人落坐後,德妃招來身邊的宮女:「去端些剛熱好的果茶來。」

    良妃笑得很溫柔,不知真相的人見了,一定會以為這兩人是親姐妹,關係如此融洽。當然,這只是表面。

    「姐姐,妹妹多日未曾出宮門,今兒下面的孝敬上來一張古顏方子,妹妹想著姐姐善此道,便拿來給姐姐瞧瞧。」

    德妃駐顏有術,這是宮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不然,她光憑個腦子就能得到皇上濃寵幾十年?這紫禁城最不缺的便是嬌羞的美人兒。

    「哦?!快呈上來給本宮看看。」德妃最好此道,聞言自是心裡癢癢的。

    宮女把方子呈給她看過後:「嗯,妹妹,這方子道是真的,按照此法,到是能保肌膚水嫩。」

    良妃輕笑:「姐姐喜歡,做妹妹便送予姐姐。」

    「那怎麼使得?」德妃心中高興,面上便多了三分真意。

    良妃無所謂的說道:「唉,有什麼捨不得,眼看著又要選秀了,再好的東西也架不住年齡的增大。」

    德妃沉默不語,剛才的喜色也褪去七分:「說起這事兒,還得同皇上說說,這皇子們如今一個個都大了,這後院是不是也該添些人兒了。」

    後宮中嬌嫩的花兒也不能太多,過幾年添過一兩朵便是,不然這四妃的宮門在哪兒,只怕康熙都會忘記。

    良妃嫣然一笑:「可不是麼,說起這事兒我就發愁,八阿哥府中到現在才只有一妻一妾,本來瞧著驍騎參領東阿家的嫡長女是個不錯的,唉,只怪我眼拙,當年沒瞧出來是個好的,再說那可是宜妃本家的侄女,哪能肥了外人田,妹妹瞧著估計是打算留給九阿哥的。」

    三品大員的女兒?又是本家?宜妃到是打得好算盤,這樣扒拉一下,這郭絡羅家族還不得牢牢綁在她娘兒倆身上。

    德妃眼中快不可察的閃過一絲算計:「經妹妹這樣一提醒,姐姐才想起來我家小十四也該指個側福晉了。」

    德妃又想起老四來,唉,那個嫡福晉是不能指望,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娘家又漸漸失勢,心中盤算起這件事。

    德妃是誰?四妃之末,宜妃為四妃之首,是因為宜妃的家族最強勢,宮裡拚的不但是母憑子貴,同樣也拚子憑母貴:「唉,老四家也該添些新人了,以前瞧著嫡福晉是個好的,又有嫡子倚身,上一回便只給他府裡指了個嬌嬌弱弱的年氏。」

    德妃為何會得聖心,是因為她這人心如發細,康熙當年為太子挑選的嫡福晉可是漢軍旗出身,由此可見,為了朝堂的平衡,他是允許嫡出子孫為漢軍旗出身。

    這也是為何德妃會給胤禛後院指的都是漢女,一方面是為了討康熙的歡心,一方面是因為漢女多嬌弱,不易懷身子生產。

    良妃睨了一眼德妃,心中冷笑,到底誰是黃雀還尚未知,德妃想把那位清月格格指給老十四,不管她最後指給誰,宜妃與德妃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良妃從德妃宮裡出來,春天的陽光見縫插針照向各處,就像這個宮裡一樣,看似嚴謹實際上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刺已經種下,隱忍這麼多年,她的好兒子終於長大成人,她也該謀劃謀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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