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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現 蹤 跡 (二) 文 / 蛋筒512

    隨著時間越拖越久,不但清月著急,對方似乎也著急了,久攻不下而似乎其他幾個院落已經接近尾聲,黑衣首領發出一聲刺耳的哨聲。

    清月手持一朵粉玫瑰把玩著,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看到了燈火下的來人,正是子胥,子賢帶著一群護衛護著瑪瑪遠遠的過來。

    「該結束了,說吧,是誰派你們過來的。」

    黑衣人首領冷哼,也不管受傷的手臂,不知做了何動做,隱去一干下屬的身影。

    「哼,想跑,這可由不得你!」真當她還是吳下阿蒙麼?

    清月緊隨其後,又是一片符咒甩出去,只留下片血雨澆灌的花草。

    「哼,小黑子,走!」嬌俏清脆的聲音在這院外的小徑上響起

    子胥握緊手中的劍拚命的對抗,屬於郭絡羅氏家族血脈中的狼性在叫囂,年幼的他總是趁著空隙,趁人不注意時給受傷的黑衣人補上兩劍。

    一雙興奮的黑眸在漆黑的夜裡更外明亮,他的瑪瑪原來如此利害,一桿子紅纓槍耍得行雲流水。

    他做為東阿家的嫡子將來責無旁貸的要挑起這個府來,手中的劍舞得更快,很快這個院子裡的黑衣人被迅速趕來的護衛包圍住,餘下的便是收割。

    這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粗曠男人向幾個走來,「兩位阿哥可還好,老夫人您快些放下槍歇歇。」

    清月瑪瑪到底年紀大了,喘著粗氣回應,「我還沒老,我還能上戰場殺敵。」

    子胥用崇拜的眼光看著自己家她。「瑪瑪,你剛才好利害。」

    老夫人對自己唯一的嫡孫可是百求百應,剛才就是怕傷到他硬是擋在兩個孫子前面,沒想到自家嫡孫可不是銀槍頭中看不中用,殺起壞人來毫不手軟,眼前的孩子可只有八、九歲。

    「呵,想當年,你瑪瑪」

    眼看著老夫人又要講起裹腳布。子胥及時打斷,「瑪瑪,孫兒擔心額涅。」

    老夫人滿臉的皺褶皮抖幾下,「走吧,我們一起去那邊看看。」

    那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回應,「老夫人大可放心。早已安排妥當!」

    再說清月帶著小黑子一路尾隨追至紫禁城腳下。

    小黑子聳聳鼻子,「喵,小月子。氣味兒到這裡斷了!」

    清月眉頭緊鎖,難道那些人與皇家有關,這下可麻煩大了!

    再一次無功而返,正好碰到東阿和老夫人都在瓜爾佳氏的院子。

    她停住腳步輕喊,「阿瑪!」

    東阿聽出她的憂心,「看情形你弟弟妹妹快出世了。」

    清月這才聽到裡面有人在大叫,「生了,生了!」接著哇的一聲稚嫩的哭聲。

    老夫人踮著腳伸長脖子往裡看,還一邊嚷嚷,「快。快叫個丫鬟抱出來看看。」

    東阿拉住想進屋的老夫人,「額涅。你在外頭等等吧!」

    很快眾人便得知瓜爾佳氏生了一位小格格,老夫人笑容滿面,樂呵呵地抱著小小孫女,「來人,大賞,掛紅燈籠!」

    全家人都沉浸在一片喜悅中。隨著眾人的離去,清月與東阿被老夫人叫去院子裡。

    待幾人一坐下,老夫人嚴肅的問:「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東阿這幾年在軍營得以磨練,早已是殺伐果斷,心中自有塹壕,「額涅,這事兒子會處理好,您老人家不需要多擔心。」

    清月也在一旁幫腔,「是啊,瑪瑪,你呀,就等著妹妹承歡膝下,以後,家裡會越來越熱鬧。」

    老夫人的臉色柔和許多,「臨老了,你還能得個老閨女,也是祖上積德。」

    清月滿頭黑線他阿瑪也才四十歲吧,不算老吧!

    「呵呵,我如今可也有妹妹,可得寫封信向環兒好生炫耀一番才行。」

    東阿摸摸小八字須,「可不,得向堂兄好生炫耀,他肯定會眼紅!」

    老夫人瞧兩人越說越遠,這是想糊弄她呢!「行啦,說吧,今兒是怎麼一回事,別想同我打哈哈。」

    清月摸摸小鼻子自覺的縮一旁,這種事還是讓她家阿瑪說吧。

    「額涅,這事說來話,當初福晉不產,是被人下了藥,後來子胥出生時,又差點被人謀了性命。」

    老夫人臉一沉,這是要斷了她家這一支嗎?這得有多大的仇恨。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細細道來。」

    東阿理理思路,這才把這些年府裡發生的事一一道來,他之所以打算全講出來,是因為他心裡有一種感覺,老夫人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沉思,目光盯著門角處一動不動,搖曳的燭光照在她臉上忽明忽暗。

    「這一次死去的人可有什麼發現?」

    老夫人沉默半晌後,突兀的問了一句。

    東阿低頭想起剛才來人所報,「額涅,兒子屬下發現那些黑衣人的胸前都刺有一朵盛開的薔薇花。」

    清月端坐在椅子上,小手絞著手帕子默默吐槽,難道不是左青龍右白虎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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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薔薇花?她咋這麼耳熟呢?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索性扔腦後不管。

    老夫人胸中一咯登,她又如何忘記當年那刺眼的一幕。

    眾人皆知自己的老伴是戰死沙場,可又誰知道真正的原因。

    昏暗的正堂裡,年邁的老夫人,低啞的聲音劃過,沉重的悲哀壓得人心口喘不過氣來。

    清月與東阿不自覺的聆耳細聽。

    「當年,對外宣稱你阿瑪是戰死沙場,實則不然」

    東阿神情一徙,「難道阿瑪當年不是去南邊清理前朝餘孽嗎?」

    老夫人似乎已經沉浸在昔日的回憶中,渾濁的雙眼流下兩行清淚,「當年,你阿瑪是去了南邊參戰,可是後來接到了先帝的密旨。」

    東阿驚呼,「密旨?先帝?」

    老夫人伸手摸去自己的眼淚,「是的,世人皆知,先帝在世時,最寵愛的便是那董鄂妃。只是這董鄂妃原本是襄親王的嫡福晉,以前也多次進過宮,後來有一次進宮給太后祝壽,就再也沒有出過宮。」

    清月在一邊聽得感覺好大一盆狗血。「即已入宮,又怎會和瑪法牽扯上?」

    老夫人定定神這才告訴兩人,「襄親王本與順治帝同為皇太極親子當年,你阿瑪接到密旨後就說此行生死難料,吩咐我帶著你先行回到家族,沒過多久便聽說襄親王歿了。」

    坐在一旁聽著的兩人大為震驚,「難道,當年的密旨是」

    老夫人一下子蒼老許多,「我本以為這事會被我帶去地下,只可惜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知情人,你堂祖母便是其中知情人之一。」

    當年,若是沒有家族的庇護,只怕她與堂嬸都不再人世了。

    「而當年參與那件事的人,都是馬革裹屍還啊,我在給你阿瑪親手換壽衣時,發現了一塊繡著鮮艷紅薔薇的手帕!」那是她夫君的新鮮染紅的,只為了滿足那人的私慾最終丟了性命。

    她不敢想像當年那位早世是因殺孽太重,只有餘恨終日纏心頭。

    「在襄親王過世一年後,董鄂妃便入了宮,從此,寵慣後宮。」

    清月不覺想起了那個和藹可親的堂祖母,「當年堂祖母」

    老夫人嚴歷的打斷她,「月兒,都是過往事,休要再提,你年歲還小又不經事,今晚上這些事聽過後就給爛肚子裡。」老眼深處一抹恐懼滑過。

    「他們這一次是衝著我來的啊!是衝著我來的,是要斷了我們這一支血脈。」

    清月總覺得老夫人沒有全講實話,或者說隱瞞了一部分,只是那一部分是什麼,她不得而知。

    東阿想起一事,「額涅,照您這樣一說,那當初做下這事的人,不是那位?」他伸手指指紫禁城的方向。

    「這個沒有真憑實據,但我想那位應該不會,因為不止在你阿瑪一人身上發現了那種手帕子,我後來私下打聽過,同去的幾位身上都有這種帕子。」

    他習慣性的摸摸自己的八字須,「難道一個什麼組織所為?」在軍營裡待久了,他也學會陰謀論。

    老夫人深歎息,「只有終日做賊的,哪有終日防賊的,這事兒只怕得好生查查。」

    「瑪瑪,你不用擔心!」清月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內心惶恐,擔驚受怕過了幾十年的老人,難怪當初她會竭力反對東阿入軍營,這得是在老人心中留下多深的傷痕,才能讓她不顧一切的反對。

    老夫人到底還沒有老到事非不分,「我家的小金孫女長大了,比你格老子可是強不少。」

    東阿坐著中槍,「額涅,孩子還在呢!」

    似乎是把心中的事講出來,老夫人心情明顯好多了,「哼,可是她就是比你中用,別以為我天天待在院子裡養老,就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清月百思不得其解,那個什麼玩意兒,怎麼每次都是掐在她額涅生產時來襲,這又是為了什麼?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自家瑪瑪隱瞞的那一部分是什麼?有一點她可以肯定,老夫人知道隱瞞的一定是忌諱,是不容許旁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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