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胤禛府上,蘇培盛正一臉愁眉苦臉的站在外書房的廊階下。四福晉,還有其他的格格,吩咐了下人做的膳食,甜點,湯水之類的,正一順溜的排成排站在院子裡。
「爺,福晉,還有幾位格格都派人送來了吃食,您好歹多吃點吧!」雖然還只是春天,蘇培盛頂著下面那些送吃食的人的炯炯目光,覺得這比三伏天還要難熬!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重複了多少次剛才的話,自從爺從護國寺回來以後,除了去衙門辦公差,一回到府裡,就把自己關在外書房裡,誰也不准進。用的膳食也少了許多,這可急壞了四福晉,對蘇培盛下了死命令,必須要讓自家爺多吃點。
「爺?」蘇培盛頂不住那些人的目光進了書房。胤禛正坐在小几邊,認真的聽了悟說著佛理。
見他進得書房來,想必,是被外面那些下人們煩得不行了,「蘇培盛,爺自有分寸。傳爺的話,叫那些人回去,書房乃重地,不准閒雜人等隨意進入。嗯,另外,你給福晉傳個話。就說爺吩咐了,以後,凡後院女子,無爺的話,不得踏入外書房半步。」
「喳,爺,可是福晉她……」這段時間天天被福晉追著問,爺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他每天都躲得膽顫心驚,主子的事他哪敢隨意說出去,這會兒傳這個話,少不得又要被福晉逼問一番了,他很為難的低著頭,沒有立刻動身去辦事空間之都市修仙路最新章節。
「蘇培盛,你是爺身邊的人還是……,若是你願意,我可以成全你,若是你還想繼續留下。就好好用心當你的差。」胤禛對於自家福晉很是敬重,但也沒有豁達到,可以讓她隨意支使,掌控自已身邊人的境界。
胤禛一向對這些事情分得很清楚,丁是丁,卯是卯的。蘇培盛自知是自個兒糊塗了,他是爺的人,他的心裡、眼裡都只能看到爺,只能是成為爺最信任的人。是他一時疏忽了,「喳。奴才傳完話,自去領罰!」蘇培盛明知逃不過爺的懲罰,主動承認錯誤了。
「嗯。另外你叫人去傳話,給那個人,田鏡這個人可以用,讓他想法子安插進戶部,爺。需要一個人,成為我手上的一把利劍!」
「喳,奴才會小心著人去遞這個話的。」
待蘇培盛離開後,胤禛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悟,算算時間。你師父這會子應該是到西邊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已經見到他師兄了!」
「阿彌陀佛。爺,您的心亂了,不妨撿些佛豆靜靜心。」了悟依然謹守師父的交待,時不時的提醒下胤禛。
「你說,還有比爺活得更憋屈的嗎。外人只道我是個皇子,我的阿瑪是當今的皇上。」
「阿彌陀佛。爺,只需平心靜氣,多吃齋念佛,自會化解厄運。」了悟連自已都很沒有底氣的說著,師父可只是說,那符能暫保平安,還不能多造殺孽。不然,以這位爺的脾性,恐怕早就上殺人無數了。
不過,了悟突然想起了上次清月格格畫符用的紙,那是失傳許久的靈符紙。當年,他雖年紀小,但是師父給眼前這位爺畫符咒時見到過,當時,那唯一的一張靈符紙,還是祖上傳流下來的,為畫此符,本是壯年的師父,耗費精力在一夜間鬚髮全白。
很明顯,那位清月格格用的符紙比師父用的還要好,否則,是不能鎖住那麼多怨靈的。要是能……,不知道那個清月格格,是否捨得割愛呢?
「嘿嘿,化解!」胤禛緊捏拳頭暗咬牙關,爺,一定要逮到那個作惡之人,一定要挖盡他的祖墳,全部給爺挫骨揚灰!
「爺,那日,那位小姑娘真如您所說的一樣?」了悟繼續之前的話題。
胤禛沉思片刻,眼角微潤的對他說:「了悟,你當日曾見過那個小姑娘,是以不曾知道,她長得跟我的佟額娘,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若非知道她是年家的人,爺還以為是佟額娘回來看兒臣了。」
「什麼,真是如此相信,阿彌陀佛,貧僧修行不夠,失態了!」了悟連連誦經念佛。
胤禛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按理,爺的行蹤,是不太可能被外人知道的。不過我還是不放心,那天的事,太過詭異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遇,哼!」
正在誦經的了悟睜開了眼,「阿彌陀佛,爺還是放不下心裡所想,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還是山,爺您著相了!」
胤禛先前告訴過了悟,見到了那個小姑娘後,他的感覺變化。最讓他防備的是,那個小姑娘居然能夠影響到他的情緒。
「你說,爺是不是該派人去查查?」胤禛站起來,拔動著手裡的佛珠,走到窗戶邊,外面下起了細細的春雨。
「阿彌陀佛,爺,你不是已經在做了嗎?」
「你這個酒肉和尚,到是挺瞭解爺的,對了,你就不怕你師父回來,扒了你的皮嗎?」
了悟提起他的師父,就一臉的嬉皮笑臉,「呵呵,爺,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阡陌農家。貧僧這是達到了高境界呢,我師父他老人家見了,只有高興的份兒。想必,佛祖不但不會怪責於我,還會誇我捨身嘗遍人間百味,這樣方能證得我佛!」
胤禛聞言失笑道,「嗯,你師父不拔你皮,那你就繼續留下來給爺賣命吧。」
了悟一本正經的點頭,「爺說的及是,師父讓貧僧下山來,本就是為了瞭解紅塵之緣孽,待此事一了,貧僧便跟隨師父去尋訪仙門去了。」
「嗯,那時,想來一切都水落石出了。」胤禛想,自己如今也漸漸年長了,他無論如何都要揭開這個陰謀。他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狠心的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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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站在窗邊,他心裡一遍一遍的過濾到底是誰要害他,左右離不開的,就是那麼幾個人了。大阿哥?三阿哥?這些成年了的阿哥,一個個能力都很強。而皇阿瑪,現在正是如日中天一般。又會是誰這麼迫不及待呢?
胤禛書房的窗子,正對著紫禁城的方向。他想起了皇阿瑪,當年佟額娘病逝的前,求過皇阿瑪要把自己記到玉碟上。偏偏這時,太子胤礽衝進來,眼淚巴巴的看著皇阿瑪,「皇阿瑪,聽說佟額娘病得很重了,那小四以後,會不會也像兒子一樣呢!兒子好想能見到額涅,聽宮裡的下人們常說,額涅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胤礽是康熙一手帶大的,感情自然不同尋常,如今,見到他如此光景,心中不禁更加憐惜這個剛出生就沒了娘的孩子。
但嘴上依然很嚴厲的對他說,「胤礽你是當今太子,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為底下弟弟們的表率。小四年紀還小,以後,你若得閒了便來多陪陪小四。」
胤禛雖然是為了哄佟佳氏開心,方才生下來的,但必竟還是康熙的兒子,眼見著佟佳氏要熬不過今年冬天了。想必,來年,這個失去養母的孩子,心裡必定也是不好過的。便讓胤礽多多與胤禛接觸,希望他倆小哥兒,將來能像他和福全一樣的感情深厚。
在那個冷冰冰的宮裡,胤禛那時候天真的認為,有個哥哥陪著自己是件很開心的事,直到後來,發生的一件事,讓他徹底改變了對太子的看法。那年冬天,佟額娘終究是沒有熬過去,在那段日子裡,胤禛小小年紀,就經歷了人世間的所有人情冷暖,養母的離世,親母的冷漠,下人們的陰奉陽違。直到有一天,胤礽看到那些宮女太監們明著欺負胤禛,他才知道了這回事。從此,他以一個大哥哥的身份,無論去哪兒,都帶著小小的胤禛。那時胤禛的眼裡望著太子哥哥的背影是充滿了濡沫之情。
二十七年,脫了孝服的胤禛,隨著康熙一同去了在京郊晾鷹台校射,並沒有人注到,這個剛剛從陰霾走出來的孩子。胤禛撫摸著,在五歲那年,開始學騎射時,佟額娘為其準備的大弓。小小年紀的他,相信佟額娘一定在天上看著他,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在比賽場上贏得皇阿瑪關注的眼神。好讓佟額娘放心!
胤礽看到胤禛又一個人在旁邊不吭聲,便緩緩走了過來,「四弟可是想皇額娘了,我還記得,這把弓就是當年皇額娘送給四弟的。」
「嗯!」胤禛給他的太子哥哥行了個禮,便回了一聲。
胤禔剛好在不遠去,牽著自己的馬匹走了過來,「喲,我說小四啊,你還捨不得扔掉你那把破弓嗎?你若是沒銀子使,儘管找哥哥來要!」胤禔是瞧不起胤禛的,不就是那個病癆子女人送的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養母死了,親母也不過是個包衣奴才出身,身份下賤得很。
胤禔的諷刺,讓年少的胤禛氣得漲紅了臉,一旁的胤礽見了忙拉住他。「怎麼著,大哥是眼紅小四的這把極品牛靈骨大弓嗎?」胤禛手上的大弓,據傳乃成吉思汗當年南征北戰時用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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