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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謝方式還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越疏狂感歎了一句。〔。ttshuo。~?網#
李狗蛋臉色白了一下,囁喏道:「我也不知道……」
「訟辰哥,我們春闈再見。」年家傑突然抱拳,拉著年春妮就要離開。
年春妮笑著搖頭:「我說我的好弟弟啊,咱們是來賞花的,做什麼就要下山了呢?過會兒咱們去摘些桂花,回家姐姐給你釀桂花酒喝。」
「姐姐你還逛得下去?」年家傑貼著年春妮的耳邊輕聲問。
年春妮便笑:「有什麼逛不下去的?」
年家傑怔了怔,又看了李狗蛋一眼,腦門就被越疏狂拍了一下。
年家傑回頭瞪了越疏狂一眼。
越疏狂攤手,一副無辜的樣子,倒是顏疏青笑了笑,歐諾個年家傑說:「快些走吧,好桂花被人家摘走了,咱們可就沒桂花酒喝了,你姐姐釀的桂花酒,在我們普陀山可是人人稱讚吶。」
「姐姐什麼時候會釀桂花酒了?」年家傑撓了撓頭。
「我會的東西多著呢。」年春妮笑了笑,拍了拍年家傑的肩,笑的一派雲淡風輕。
李狗蛋皺眉,看著年春妮一行人的背影,心裡有些說不出的酸楚。
章墨蓮站在李狗蛋身邊打量了一會兒李狗蛋的神色,哼了一聲,拂袖就走。
李狗蛋歎了口氣,伸手拉住章墨蓮:「你這是又要做什麼?」
「你從前怎麼從未說過這個女人的事情?」章墨蓮黑著臉問。
李狗蛋皺眉:「你從前也不是像今天這樣不講理呀。」
「你嫌棄我?李訟辰你別忘了我爹……」
李狗蛋一把摀住章墨蓮的嘴,賠笑:「好了好了,這麼多人,你這是做什麼?」
章墨蓮漸漸安靜下來,看著李狗蛋問:「你們當真有婚約?」
「不過是小時候兩家大人口頭上說的,只是……」
「只是什麼?」章墨蓮皺眉。
李狗蛋掩下眼中的落寞,低下頭搖了搖頭。道:「沒什麼,走吧。」
章墨蓮卻甩了甩手:「這兒不過就這一條路,指不定又要遇上那幫人,我不逛了,我要回家。」
「好,我送你回去。」李狗蛋往山上瞥了一眼,又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拉著章墨蓮下山。
而山上的年春妮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往回看了一眼,李狗蛋和章墨蓮的身影漸行漸遠。年春妮突然皺了皺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越疏狂此時又退回了年春妮身邊,拍了拍年春妮的肩膀。笑道:「怎麼?捨不得了?」
「沒有。」年春妮低頭,嘴角輕輕勾起,眼中神色讓人看不分明。
越疏狂拍著年春妮的肩膀,笑道:「別想了,回去後。你要好好練習一下手上的工夫了。」
「嗯?」年春妮疑惑:「不是說了我以後可以不學針灸了嗎?」
「不學針灸你號脈也能號的准了嗎?」越疏狂挑眉。
年春妮歪了歪頭:「差不多啊。」
「差不多?什麼都是差不多的話,你也不過是個半吊子水平,如何擔得起神醫傳人的稱號?」
年春妮撇嘴:「你不是一向不喜歡人家說你是神醫的嗎?」
「可是你卻需要這個身份。」越疏狂鄭重地拍在年春妮肩上。
年春妮撇嘴:「我才不屑去和那個章家小姐爭什麼呢。」
「丫頭,為師話都放出去了,你現在說你不玩了,你讓為師的臉往哪兒擱啊?」越疏狂有些可憐巴巴地看著年春妮。
年家傑也在年春妮身後。笑了笑道:「姐姐便是接受了能如何?我也會努力的,不會讓人瞧不起咱們。」
「有志氣!」越疏狂衝著年家傑豎了豎指頭,又轉頭同年春妮道:「便是輸。咱們也得輸的有氣魄。」
「我什麼時候輸過似的!」年春妮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山上走。
顏疏青在身後搖了搖頭,拉了越疏狂一把:「讓春妮自己去過這個坎吧,你說再多,也不過是加重她的負擔罷了。」
「我倒是不怕她負擔加重。我其實有些擔心……」
「擔心?」顏疏青皺眉:「你擔心什麼?」
「擔心年家後院又要十天半月的進不去人了,上次只是李狗蛋失蹤。丫頭就弄出了那麼多奇形怪狀的毒藥,雖說毒性都不強,可是到底也是毒。如今在一見這位長得挺漂亮的章小姐,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啊!」越疏狂皺著眉,無不擔憂。
顏疏青抽了抽嘴角:「春妮不會的。」
年春妮若是聽到他們的談話,只怕一定會跳著腳嚷嚷:「我才不是李莫愁,因愛生恨一怒成魔呢!」
不過很可惜,年春妮正一心一意地指揮著年家傑爬上桂花樹摘桂花去了,二錢銀子一隻烤鴨錢,就能讓人隨便摘桂花,年春妮覺得十分合算,而且又不用自己爬樹,樂得在下面指揮。花了錢能得到桂花,還能讓年家傑釋放自己,玩的高興,多好的買賣。
摘完了桂花年春妮才想起越疏狂和顏疏青沒跟著他們兩個,孟三和他夫人早就在自己和章墨蓮爭執上的時候就撤了,如今倒還真的不知道去哪兒找他們才好。
年春妮愣了一會兒,便去拉年家傑:「走,下山去。」
「不等旁人了嗎?」年家傑皺眉。
「都是大人了,總歸迷不了路,咱們先回去就是了,我都累死了。」
年家傑看了年春妮的臉色一眼,的確是很疲倦的樣子,年家傑想自家姐姐今日又費體力又費腦力的,累了也是正常,便將那一包桂花打了個結背在肩上,衝著年春妮問:「姐姐可還走得動?」
年春妮好笑地看了年家傑一眼,道:「那桂花才多麼重?也能累得著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年家傑臉紅了紅:「若是姐姐走不動了,我可以背著你。」
年春妮突然有些想哭,捏了捏年家傑的臉蛋。強笑道:「你才多大,背著我不壓壞了?姐姐走得動。」
說完,也不顧年家傑什麼反應,甩手往前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抹了一把臉。
年家傑不知道年春妮是因為方才自己的那一番話,有些感動,只以為是因為李狗蛋的事情,年春妮現在才琢磨上頭,也不去打擾。便跟在年春妮的後面,有些慢吞吞地走著。
下了山,年春妮四處看了一眼。沒有看到孟府的馬車,便自己掏了銀子找了一輛馬車,年春妮和年家傑到了家以後,越疏狂他們還沒有回來。
年春妮同年家傑交代了一番,便回房睡覺去了。
年家傑給年春妮掩好了門。便去找年文力和梁鳳,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明白。
年春妮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又翻身坐了起來,開始回想今天的事情。
是自己想要去見章墨蓮的,但是卻並不想見到李狗蛋的。誠如自己今日所說的那般,她記憶裡的人是李狗蛋。而不是李訟辰,她不熟悉李訟辰,她不知道那個滿心仕途的男子。會為了自己的仕途做到什麼地步。這世上,為了前途犧牲自己感情的人大有人在,何況,李狗蛋對她,究竟是什麼感情。年春妮自己也是說不清楚的。
只是……
爹娘知道了,一定會和李家撕破臉的吧?真的有這個必要嗎?自己本就不是屬於這裡的人。或許如今更應該離去了?若是自己一開始就認命的話,十五歲那年便該嫁為人妻。若當年自己真的嫁了李狗蛋,到不知道如今自己是不是要做那秦香蓮呢?
自嘲的笑了下,年春妮提筆,卻不知道要寫些什麼,隨手翻過一本醫書抄了起來。
其實,這些都是命數吧,年春妮搖了搖頭,將醫書推到了一旁,就聽到窗框被人敲了敲。
年春妮懶洋洋地喊了一句:「回來了?」
「嗯。」顏疏青在窗外點了點頭:「你還好嗎?」
「好啊,有什麼不好的,不過是累了些罷了。」年春妮頭也沒抬,語氣平淡,聽不出波瀾。
窗外的顏疏青沉默了一會,喊道:「今日好好休息吧,明日為師帶你去拜會故人。」
年春妮「哦」了一聲,開始琢磨,這次要去哪兒?這幾年跟著越疏狂他們兩個走了太多地方,現在年春妮也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一句我遍地是故人了,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年春妮猛地一下子爬了起來,拉開窗戶:「師父,我爹娘呢?」
「……」顏疏青愣了一下,指著前堂:「自然是在店裡忙活啊。」
「他們就沒有什麼旁的事兒?」年春妮皺眉,總覺得年家傑回來後會把今天的事情都說出來才是,怎麼年文力和梁鳳會一點反應也沒有呢?年春妮又慢吞吞地坐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自己遺漏了。
顏疏青看著年春妮的神色,歎了口氣:「師兄去找年家傑了。」
「嗯?」年春妮抬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顏疏青:「家傑去哪兒了?」
「聽說是去找李狗蛋了吧,大約會打起來。」
年春妮騰地一下,又站了起來,「他們在哪兒?」
「只是我回來的時候,聽年老闆說了一句李狗蛋去太學了,年家傑便衝出去了,然後師兄就追上去了。」顏疏青皺著眉同年春妮解釋。
年春妮一把拉開房門往外走:「爹娘怎麼不攔著些!」
「大約年老闆也覺得能出出氣吧。」
「簡直荒唐。」年春妮皺眉,奔到大堂裡,看了一圈問:「我爹呢?」
幾個幹活的人面面相覷,好半天才說:「出去了,還有老闆娘也出去了,不曉得去了哪兒!」
年春妮一跺腳,也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