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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9好心無報 文 / 槐十九

    梁鳳看了年春妮一眼,有看了年文安一眼,道:「老二你先進去,你大哥在裡面陪著爹呢。春妮,跟娘走。」

    「哎。」年春妮看了年文安一眼,趕緊跟上梁鳳的步子,「娘,出什麼事兒了?」

    「你爺爺這病……回去瞞著你嬤嬤些。」梁鳳腳下不停,語氣焦急。

    年春妮腳下一頓,驚呼:「難道爺爺……」

    梁鳳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年春妮也不敢再多問什麼,只是跟著梁鳳拐了個彎,就看到一個大藥鋪在眼前。那個藥鋪連個名字都沒有,卻店面巨大,幾乎佔了半條街。梁鳳看了一眼,就拿著手上的單子找到了櫃檯上,「你們掌櫃的在嗎?」

    那小廝抬頭看了梁鳳一眼,本來很不耐煩的模樣,目光落在梁鳳手裡的單子上,臉色突然就變了:「這位夫人您稍等一下,小的這就去請少東家。」

    年春妮不禁好奇的拿過梁鳳手裡的單子,大概是醫館的大夫開的藥方,龍飛鳳舞的一個字也認不出來。年春妮又將單子遞還給了梁鳳,打量起這家藥鋪起來。

    年春妮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也沒見那勞什子少東家出來,不禁有些心急,問梁鳳:「娘,咱們還等啊?」

    「等。」梁鳳拍了拍年春妮的手:「你啊,也該學著耐著性子,老是這麼沉不住氣。」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門簾後面傳來一聲大笑,一個年輕人打起簾子走了出來。

    「這位夫人倒是耐得住性子,不知夫人有何事啊?」

    「您就是這兒的掌櫃?」梁鳳問。

    「這是我們少東家,有什麼事兒同少東家說就是了。」之前的那個小廝過來插了句嘴。

    梁鳳突然跪了下去,年春妮一驚:「娘?」

    「少東家,還請妙手回春救救我公公。」梁鳳說著。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年春妮一驚,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也隨著梁鳳跪了下來。

    那人受著他們的跪拜一副很受用的模樣,笑著擺了擺手。

    「怎麼?您不願救?」年春妮詫異。

    「啊?」那人也是一臉詫異的模樣:「我還沒說話呢,你們先起來。」

    年春妮立馬站了起來,伸手又把梁鳳拉了起來。

    「是我師弟讓你們來的?我這師弟也真是,什麼破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結果還不是得我出手,嘖嘖,就跟我欠他的似的。」那人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突然拍了拍袖子,一臉正經地做了個自我介紹:「在下越疏狂,普陀山華神醫嫡傳大弟子。顏疏青師兄。」

    年春妮又吃了一驚,問:「華神醫?不會是叫華佗?」

    「華佗是誰?」越疏狂反問。

    年春妮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華佗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是神醫?自己也是,怎麼什麼都說,這個時空也委實奇怪得很。明明有些歷史名人他們是知道的,有一些卻是不知道的,就像是在時空裂縫裡一樣,年春妮突然打了個冷顫,:。

    越疏狂突然貼到了自己身側,陰森森地說了一句:「姑娘不似常人啊。」

    年春妮猛地抬頭,卻看到越疏狂一臉奸詐的笑了。

    梁鳳拉了年春妮一把。想著越疏狂道:「越神醫能否救治……」

    越疏狂擺擺手,「別叫我神醫,只有我師父才能擔得起神醫一稱。我和師弟不過是盡自己所能罷了。救不救得了我現在也說不好,帶我去看看。」

    「好,好。」梁鳳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趕緊領著越疏狂往醫館走。

    誰知道越疏狂卻偏偏不跟著梁鳳走,而是七拐拐的不知道走到了哪兒。年春妮一直跟在後面,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忍不住喊了越疏狂一聲:「越少東家,您這是往哪兒去啊?」

    越疏狂身子晃了晃:「越少東家?這麼難聽的名字你也叫得出口?越疏狂!這三個字多美好,你就不能喊我名字啊?」

    年春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訕笑:「越……越疏狂,你這是?」

    「找點靈氣。」越疏狂頭也沒回,跑到牆角不知道挖了什麼,就看到他回來的時候,潔白的衣袖上沾了一大塊泥土,可是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對著年春妮說:「你叫什麼名字?」

    「年春妮。」

    「哦,年春妮啊,走,去醫館。」越疏狂在前面領路,不過轉了一個彎就到了醫館門口,年春妮四處看了看,才發覺他們方才去的地方是醫館斜後面。

    梁鳳正一臉焦急地等在醫館門口,看到越疏狂和年春妮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有些歉意道:「越……」

    「越疏狂!」越疏狂強調,「別奇奇怪怪的叫我啊。」

    「哎,越疏狂,方才是我走得太快了。」

    「不不不,是我故意不跟著的,我就是沒想到年春妮還跟著我,進去,看看你說的病人。」越疏狂一隻起簾子,另一隻手藏在袖中。

    「師兄!」又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迎了出來,看到越疏狂一臉難掩的激動。

    「顏疏青病人在哪兒?」越疏狂拍了拍顏疏青,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泥手印。

    「師兄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狀,我先同你講明白些。」顏疏青絲毫不在乎越疏狂的手不乾淨,拉著越疏狂坐到一旁,「師兄,這個老人胸悶,應當是心肺不好,這個我倒是曉得如何醫治,但是……」顏疏青突然看了一眼年春妮和梁鳳:「兩位能否迴避一下?」

    「你們不是在說我爺爺的事兒嗎?難道家屬還不能知道了?」年春妮詫異。

    越疏狂瞥了年春妮一眼:「她想在這兒聽著你便說。」

    年春妮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居然在越疏狂臉色捕捉到了一絲狹猝。

    顏疏青臉色似乎紅了紅,掙扎著開口:「這位老人有些失禁,卻又不似是那裡的問題……而且尿中帶血……」

    年春妮怔住了,慢慢地轉過去,卻看到梁鳳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年春妮欲哭無淚:「娘……你走怎麼不喊上我啊……」

    顏疏青又看了年春妮一眼,同越疏狂道:「師兄。你怎麼看?」

    「不是同一種病症,自然分著治啊,你先去他的心肺治好就是了。」

    「那他失禁……」

    「他又不是沒有家人,勤洗換著些便是了。」說著越疏狂便閉起了眼,養起神來。

    顏疏青走了幾步,又折回身來取了一張毯子給越疏狂蓋上,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年春妮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裡胡思亂想起來……

    「年姑娘?」顏疏青打斷年春妮的沉思,年春妮正兒經地看過去,就聽顏疏青說:「方纔你爺爺似乎想吃些東西。過會兒我要給你爺爺針灸,你爹他們怕是要在旁邊,你……」

    「我去買。」年春妮笑了笑。卻見顏疏青像是鬆了口氣似的。

    年春妮去街上轉了一圈,買了一籠蒸包,買了一碗粥,小心翼翼地裝在一個食盒裡,剛走到醫館。就看到了年文生和程阿九。

    「三叔三嬸?你們怎麼來了?」

    「聽說爹病了,早就想來了,一直沒倒出空來,這不一有空就趕緊來了。」程阿九笑了笑,問年春妮:「拿的什麼啊?」

    「爺爺說要吃東西,去買了些。」年春妮也沖程阿九笑了笑。

    「我幫你拿著。」程阿九笑嘻嘻的去接年春妮手裡提著的食盒。年春妮樂得清閒,也不推脫就把食盒遞給了程阿九。

    年文生一邊往裡走一邊問:「知不知道什麼病?」

    「不知道,聽著那個大夫說的好像挺多病的。」年春妮攤了攤手。想起什麼似的,拉了拉年文生的衣袖:「三叔問你個事兒,在咱們那,尿血了一般是什麼事兒?」

    年文生怔了一會兒,道:「這也得看具體情況啊。我以前有個哥們兒,前列腺有問題也尿血啊……」

    年春妮突然就想起了一句廣告詞:尿頻尿急尿不盡。前列腺有問題,請用前列康……

    可就算是前列腺病,這兒也沒有前列康啊!年春妮看了年文生一眼,訕笑:「你不如去同越疏狂探討探討這個學術性問題。」

    「越疏狂是誰?」年文生詫異。

    年春妮指了指那在大廳裡蓋著毯子睡得正香的男人,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見所聞所感說了一遍,最後感歎:「我和你打賭,以女人的直覺來看,這師兄弟倆絕對相親相愛!」

    「怎麼才回來啊?」聽到動靜的梁鳳走出來看到年文生和程阿九怔了一下:「你們也來了啊?」

    年文生笑道:「大嫂,辛苦你了啊。」

    梁鳳臉色有些奇怪,只擺了擺手:「有什麼辛不辛苦的啊,快進去。」

    年春妮這是第一次進入後堂,這家醫館大概規模堪比市立醫院了,這後堂說白了就是一個住院部,只是一般沒人回來住著,一來這個地方的人一直把醫館看成不太好的地方,有病能扛過去的絕對不會來醫館,抗不過去的一般認命再者就是拿藥,住院,那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諾大的後堂裡,只有年恆久一個人。

    年恆久一看到程阿九就同顏疏青說:「看我最好的兒媳婦來了。」

    年春妮看到梁鳳的臉色變了,雙眼也有些紅,上前握住梁鳳的手,梁鳳看了她一眼,輕聲哽咽:「春妮……」

    一開口,梁鳳就趕緊摀住了嘴,打起簾子跑了出去,年春妮皺眉,瞥了年恆久一眼趕緊追了出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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